相比上山,下山之作,分明是少之又少。但誰能隻上山而不下山?
讀古今詩詞,凡寫遊山的,多為登高。
有的是寫登山途中的,比如這一首:“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再比如另一阕:“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沿着彎彎曲曲的小路上山,在那白雲深處,居然還有人家。停下車來,是因為喜愛這深秋楓林晚景,那經霜的楓葉,比二月的春花還要鮮紅,這樣的情景真美啊!
登巅之後的景色,則更是壯闊。杜甫有《望嶽》:“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王之渙登上鹳雀樓後,不禁心潮澎湃:“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
還可以列出許多這樣的登山感懷,相比之下,下山之作,分明是顯得少之又少了。
可是,有上必有下,何以下山就不受待見,少被追捧呢?幸好,解鈴尚有豁達人,宋代大家楊萬裡的文筆甚為獨到:“莫言下嶺便無難,賺得行人錯喜歡。正入萬山圈子裡,一山放出一山攔。”
原來,不寫下山,并非因為上山更具挑戰性,更能激揚文字,而是因為下山更難——也許難在過了一山又一山,而也許,下山,總歸隻是一種回歸原點的過程,激情過後,難以免去的,便是換了一副欲說還休的心态——
繁華閱盡多涼薄,落寞吟來甚冷清,恰似那上山容易下山難。(燃燒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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