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溝林場門口
森林守護者袁國增
承德新聞網1月28日訊(記者周軒名 通訊員袁國增)承德是一座山城,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最低氣溫已經達到幾十年不遇的零下二十八度了,承德更是早已進入了“速凍模式”,在市區的大街上或是公交車上市民大多數都穿着羽絨服戴着厚厚的圍巾和帽子。承德冬季的景色十分迷人尤其是山景,但由于大雪封山,我們很難感受到大山裡冬天的風貌,但那些默默耕耘在大山裡的看山人條件更是十分艱苦,他們的故事也是鮮為人知。
我是寬城縣林業局冰溝林場的一名普通員工,我的工作地點在寬城縣亮甲台鎮大漢溝村的都山腳下。1月23日更是冷到了極緻,我哆嗦着從羽絨服的衣袖裡扒出手表,竟然已經10點鐘了。雖然走了十多裡的小上坡,但我的手腳依舊凍得發麻,領口的霜和下巴蹭來蹭去,互相溫暖着,鍋裡冒着騰騰熱氣,是高叔擔心我們凍着,幫着燒炕呢。天氣預報裡縣城的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二十七八,營林區怕是起碼有三十開外了。
雪後都山望海森林公園
森林守護者前往巡山路上
早起匆匆的去吃了口飯便小跑和同事董強一起去車站趕7點鐘的班車了,班車晃晃悠悠駛出縣城,一路向東,奔向那遠山的魚肚白,雪後的公路上冰雪還随處可見,司機師傅小心翼翼的避讓着對面噴着強光的來車和燈光下潛伏着伺機作祟的暗冰。又過了約個把小時的功夫,班車翻梁越坎兒終于在一路颠簸中行至了亮甲台村口。大漢溝村在山裡,距離亮甲台鎮還有十多裡的路,隻能靠走了,因車流量低,又很難曬到太陽,進溝的路上的冰雪依然很厚,開車打滑嚴重,很是危險,索性,我們最近上班就直接用走的了,已數不清這是我入冬來第幾次走路來營林區了。
守着暖氣喝了大半杯的熱水,終于暖和了些許,這時區長才哥也填完爐子進屋了,噓寒問暖之後跟董強我倆說,再暖和會兒進山轉轉。才哥是前年從部隊轉業回來的,在林場幹了有兩年多了,勤奮踏實,即使這大雪封了山,也幾乎每天都要帶我們去巡趟山,因為這兩年的徒步熱,經常有驢友貿然進山,冰天雪地的受傷迷路可了不得,再有就是去幾處泉眼溪流把凍住的冰面敲開,保證讓在山上過冬的動物不至于沒水喝。
冬天的都山,沒有了夏日的遊客如織、草木蔥翠,甚至連野雞和麻雀也不常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渾厚的靜谧,陽光溫暖但不熱烈,風卻淩厲的很,自打下了第一場雪,她又多了幾分銀裝素裹、分外妖娆的妩媚,峻峰深谷、密林雜草都在香甜的睡着,孕育着新的生機。
護林人的守望。
巡山的路上,邊聽才哥指引林間小道,介紹草木特性,還一邊聽他講述這大山和一代代守山人的故事。他說:“咱這山啊,有數十平方公裡,三百多種植物,兩百多種動物,天女木蘭更被稱為植物活化石。”這數十平方公裡的土地上,不知留下了多少護林員的腳印和汗水,早些年,去往主峰的瞭望塔,基本上全是靠雙腳,一上一下,二十多公裡的山路,一走就是一整天,渴了喝口山泉水,累了就在大石頭上歇歇腳。他還說:“沒有重大火災,并非沒有火情。”誠然,每到除夕、清明和趕廟會的時節,上墳燒紙、焚香放炮的,骈肩累迹,絡繹不絕,雖寒風刺骨、萬家團圓,但護林員卻要孤身進山,東頭瞭望、西面勸谏,去年,連場部領導都在山上過的年。
一個不留神,我還是狠狠的摔了一跤,屁股生疼,袖子裡也灌進了雪。眼看就要打春了,這雪還是過腳脖子深呢,怕是真得挺到三四月份呢。剛入冬,這雪便積下了,三四場下來,平常的地方都有三四十公分厚了,遇到溝溝坎坎甚至都及了膝蓋了。這雪,不同城裡,車一壓,太陽一曬,就化了,執着的就像這裡的護林員,厚實潔白的雪被深情的扒在大地上,又像父母,生怕孩子渴着,凍着。記得有次巡山正趕上下雪,我走在下山的路上,雪花越飄越大,宛如棉絮,輕柔的蕩在枝頭和眉梢,我竟不由得生出一種感動,那美,勝似一場邂逅。
日過哺時,我們又回到了我們的防火檢查站,高叔熱騰騰的白菜豆腐也剛好出鍋,天短了,我們通常一天兩頓飯。在林場工作了大半輩子的高叔不僅在移栽天女木蘭上取得了卓著成就,做飯也是一把好手,簡單的食材也能做出不錯的滋味。隻是早年艱苦,三九天裡燒水做飯也要去溪邊破冰挑水,那該是何等的不容易啊!
轉眼,到營林區工作已有半年了,從林木蔥茂到草枯葉落,再到現在的厚厚的積雪覆蓋了整座大山,我對這工作的态度和認知也從起初的好奇熱烈,逐漸歸為當下的盡責笃行。大山孕育着生機,積雪也将消融,年複一年,大山綻放着無限姿彩,護林員始終默默奉獻,像這雪,靜靜呵護,且又細細滋潤。瞟了一眼董強泡在盆裡凍傷的腳,我的心又不禁一顫,那疤是他平凡崗位上沁着痛楚的勳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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