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周從沒有在頭條發過公司的事兒,但凡事總有些例外,非廣告,純屬内心感悟,以下正文
“滴答……滴答……”我把時鐘撥回到了2018年4月23日,下午19:00點。
天氣竟然一點沒有憐憫之情,從陽光明媚到瓢潑大雨,似乎也隻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我焦急地等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的出口處,一邊等一邊還時不時踮起腳尖往通道内張望。而此時比預計的時間已經晚了4個小時了。廣播裡卻依然不折不撓地繼續報道着相關延誤信息:迎接旅客的各位請注意,我們抱歉地通知,由西安飛來本站的MU2269次航班由于天氣原因不能按時到達,預計到達本站的時間為20點47分。指示牌上的到達時間從19:30又跳成了20:47。那紅色醒目的“延誤”,似乎也透露着淡淡的嘲笑之意。看着時間再一次延誤了一個小時,我無奈地走出大門,各自點上了一根煙猛吸了兩口借此以平複一下煩躁的内心。看得出來,他此刻心情也不咋地。
在記憶中似乎也不曾遇到過如此焦慮的接機狀況,何況還是素未蒙面的一群陌生人。外人聽上去好像還有那麼點不知所謂。你接一幫陌生人還搞得自己那麼郁悶圖什麼呀?說實話當時的我并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或者是擔心影響第二天的活動安排?亦或是冥冥之中就與他們有着無法割舍的情感?文字有時候就是那麼的蒼白。
随着飛機降落在了浦東國際機場,半個小時後我們終于看到了高原精靈的守護者—可可西裡管理局一行12人陸陸續續走出了通道,這比預計的時間整整晚了6個小時。從他們在格爾木開始在途中則經過了12個小時。而當我們将準備好的鮮花送到他們每個人的手裡,他們仍然發自内心的笑了,不炫目卻笑得如此真誠。為了不耽誤第二天的體檢,我們安排他們吃完飯并早早的休息。在飯桌上,因為不熟的關系,隻能有一句沒一句的尬聊,我一直客套的說:大家辛苦了,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他們也會客氣的回到:還好還好,比我們在站上的時候要舒服多了。似乎沒有比這更尴尬的對話了。
有一種職業叫“有意義”
公司與可可西裡的緣份始于2002年,當時正是藏羚羊遭受到最瘋狂的盜獵之際,按照戰士們的說法,那時也是可可西裡最困難的時候,到現在已經整整16年。這次是第三批可可西裡戰士到上海來體檢。而對于我卻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來自可可西裡的人們。
自打我進公司以來,就一直對那邊神奇土地充滿了好奇。好奇那裡讓人震撼的美麗,好奇那裡人與自然的關系,甚至好奇藏羚羊到底長什麼樣。也許在有限的認知中,更多的是來自陸川導演的電影《可可西裡》。在一望無際的無人區,卻充斥着暴力,血腥,殺戮。當鏡頭中出現整片整片藏羚羊的屍骸時,總會在不經意間,想去了解是什麼讓他們有了如此堅定的信念,為了守護藏羚羊,為了保護這世間的最後一片淨土,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羊子的生命,這說到底不還是一份職業麼?在離可可西裡3000公裡以外的我,很難去想象。
在他們到達的第二天,我們陪同可可西西戰士一行12人在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仁濟醫院接受專業的健康體檢。體檢過程中,因為有個小夥子喉嚨因前幾年動過手術,有點不适,在醫院夏主任的建議下我陪他去門診做了個檢查。因為要排隊,所以和他也就慢慢的熟絡起來。洛松巴德,一個很帥氣的90後小夥子,原本家裡就是牧民,同時也是一個剛進入管理局2-3年的新隊員。歌唱的特别好。見年紀比他大的就哥哥,姐姐的叫,淳樸且親切。談論起進管理局的原因。巴德回答道:可可西裡工作和平常人工作性質都是一樣的,對我們自己來說這就是一份工作。在自己眼中,并不是特别的偉大。我們也有領導也有團隊。其實一開始在管理局上班特别累。一次巡山平均都需要15天,山上通訊全無,平均海拔在4700米,基本上處于缺水缺電缺氧的三缺狀态。但每次都看到動物遷徙,看到每年7,8月份可可西裡卓乃湖的青山綠水,就會覺得特别有意義。巴德一邊興奮的說着一邊給我看他手機裡的照片:風景照,動物照,還有巡山陷車時的一身泥巴照和露宿照。帶着自豪的神情,似乎已經忘記了我們來看病的。最後醫生診斷因為當地風沙大,缺水而導緻的咽炎。嗯,他不抽煙。
有一種精神叫奉獻
也許就像可可西裡電影中日泰隊長對尕玉說的那樣:“見過磕長頭的人嗎,他們的手和臉髒得很,可他們的心特别幹淨。”保護可可西裡的生态環境這是他們所有人的信仰。
第三天,可可西裡管理局副局長羅局在上海清算所給我們上了一堂生動的可可西裡專題黨課。如果說巴德告訴我的是個人心路曆程,那羅局則用最樸實無華的文字向我展現了可可西裡戰士們最真實的生活,他們最樸實的精神,一種叫奉獻的可可西裡精神。他們尊重自然,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守護自然。
在管理局成立的早些時候,羅局在一次巡山過程中發現了一隻與父母走散的小藏羚羊。當時,管理局尚沒有成立救護中心,因為沒有任何的救護手段,這讓戰士們犯了愁。決定把小藏羚羊先行帶回了格爾木。并在管理局内設立了專門的房間,還試着給它喂奶,想讓它健康的長大。但是小藏羚羊因為各種原因病了。情急之下,管理局将它送到了格爾木人民醫院,并将整個來龍去脈向驚愕的醫生解釋後,醫院立即開展了救助,但最終還是無能為力。小藏羚羊的離去,讓整個管理局的同志以及醫院的醫護人員紛紛留下了眼淚。不久之後,為了防止此類事情的再次發生,管理局設立了可可西裡動物救護中心,專門救助當地的野生動物……一個簡短的故事卻如此震撼,讓在座所有人為之動容,甚至閃着淚光。
可可西裡,在這個美麗原始的土地上,到處都留存着可可西裡人用青春乃至生命所鑄就的故事。而對于可可西裡的守護者們而言,可可西裡已不是某個人,而是一個團體、一種精神、一種象征,可可西裡人沒有豪言壯語,隻有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責任,那就是:守護好這片人間淨土!
一份工作,一份使命
有時候不了解才覺得如此荒誕,而接觸的越多,卻越能感受到他們身上的那種品質:始終堅定自己的信念,成為美麗土地上最忠誠的守護者。這是每個人都具備的使命感。
為了保護這片淨土,每個隊員都需要完成大量的巡山任務。打擊盜獵盜采行為,要随時準備着與不法分子展開搏鬥;車陷入泥潭,也許需要1天,2天将車拖出,甚至等待救援;巡山過程中帶的物資不夠,巡山隊員隻能一天吃一碗泡面、一罐八寶粥,卻心懷感激,感覺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事物;一次不順利的巡山任務,可能被困在山裡30-40天,回來後瘦了30斤,卻笑稱自己找到了最好的減肥方式。最可愛的一群人演繹出了最感人的劇目。高原精靈自然珍貴,但守護着高原精靈的守護者,更值得受到尊敬。
他們返回可可西裡的那天晚上,我一個人走在南京路上,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腦袋卻不受控制,一直浮現出12位守護者的身影。想到前幾天他們也同樣走進了這片繁華,而今天卻又踏上了截然不同的路上,去堅守他們心中認定的理想。一時頭皮發麻,于是拿出手機并在微信裡寫到:“不近距離接觸并不能了解你們遇到了什麼,而你們所有的付出都似那天上最閃亮的繁星,終有一天會成為懸挂在穹蒼之上的星河,讓所有人為注目,願各位可可西裡的守護者身體健康,笑容常伴左右,紮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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