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條橙,1971年,英國導演庫布裡克執導。
得益于“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帥!”等解說視頻的狂轟亂炸,我一直以為我看過了發條橙這部電影。看過之後才發現,這和解說裡面說的内容實在是相去甚遠,甚至連電影最基本的叙事邏輯都是錯誤的。短視頻誤我!我原本以為這是一部借個人批判社會的影片,類似于飛躍瘋人院。但是發條橙這部電影探讨的東西,成分有點過于複雜了:政府、政黨、醫學倫理、技術發展、時代背景、個人故事、心理學、等等。從不同的角度出發,都能分析出不同的内容,有點博大精深了嗷。在中文語境中,發條橙似乎有點不可理解,直譯其實就是被上了發條的橙子,英語語境中有形容十分怪異的事物的含義,結合電影的内容,這個名字是恰如其分的。影片還使用了畫外音的方式來講述,這種方式會拉進和觀衆距離,也會讓觀衆更加相信影片中發生的事,因為這就是主角親口告訴你的事兒。
在觀影過程中的一些印象深刻的地方。
一是整個色彩風格,顔色明亮大膽,閃靈裡的用顔色代表安全程度從這裡就能看出端倪了。閃靈中,庫布裡克用暖色表示危險,冷色表示安全,在發條橙裡也有類似的表達,隻是沒有閃靈如此明顯。同樣是攝影出身,庫布裡克可比張藝謀高到不知哪裡去了。
二是整個電影基本上都是使用的古典音樂。其中主角愛好貝多芬的歡樂頌,喜歡在做很黃很暴力的事情的時候聽着高雅的貝多芬。這種強烈的對比,諷刺感十足。特别是有一段“快鏡頭”,主角和兩個妹子颠龍倒鳳,高昂的音樂和滑稽、色情的畫面非常不搭,又莫名和諧,就很有趣。電影中的限制級畫面其實是比較多的,無論是暴力還是性愛,都十分大膽,也難怪一度成為禁片。
三是這部電影位列庫布裡克未來三部曲之一,從片中的厭惡療法其實就能看出是科幻片。雖說是科幻片,但說是反映現實的片子也不為過。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青年們的迷茫與混亂,社會的沖突與矛盾,都如實的反映在這部電影中。所以,我覺得發條橙也算是披着科幻皮的現實主義題材電影。
四是電影中使用的視覺符号相當惹眼。主角團作奸犯科,無惡不作,卻穿着代表純潔、正義的白色服裝,明明是小混子集聚的地方,卻是所謂的“奶吧”,裡面的後現代場景布置,即使放到現在也是,也是相當超前。裡面的設計元素,可以說是直接影響了大量的設計師,在動漫辛普森一家中也有出現緻敬的畫面。
一點自己的想法
整部電影其實分成了兩條線,一條線是主角亞曆克斯的暴力——入獄——改造——治療——出獄——再治療的過程,另一條線則是兩個政黨的對手戲,通過各種手段獲得權力,雙方互相傾軋,對抗的故事。在電影中,亞曆克斯看上去算是強者一方,在外面的世界可以随意欺淩弱小,然而在入獄後。他不過是政客手中的牽線木偶,他的一舉一動都有着政客的影子。甚至放大到整個社會,這種動蕩不安、迷茫失序的社會氛圍,不過也是兩個政黨權力鬥争的餘波。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被看不見的手操縱,你以為的自由與秩序,其實都有人在暗中操縱。不管你是生性淡薄還是熱衷名利,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心,你終究會被卷入這一場紛争。永恒的恐懼,永遠盤桓在上方,對着個人的自由與自在鷹環狼顧,真正的自由永遠不會降臨,個人失去思考,成為被操縱的木偶,這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以下内容涉及劇透,請謹慎觀看)
亞曆克斯和他的小夥伴喬治、迪姆和皮特喜歡坐在全是女性雕塑的奶吧中喝牛奶,到了夜晚,幾人就會外出“找樂子”,毆打流浪漢、和敵對幫派械鬥、深夜飙車等等,什麼刺激就做什麼,完全置法律于不顧。這晚,一群人來到作家亞曆山大家中,亞曆克斯聽着貝多芬,哼唱着雨中曲,和另外幾人強奸了作家的妻子,亞曆山大本人雙腿也被打斷。事後,一行人來到奶吧,也是這晚,這個團隊開始出現裂縫。
亞曆克斯回到家中,這是一個中産階級的家,亞曆克斯吃穿不愁,喜歡聽貝多芬,也會喜歡很多高雅藝術,有着一條蟒蛇寵物。一覺醒來,亞曆克斯見到了曾經規訓自己的人,他向亞曆克斯發出了警告,亞曆克斯卻不加理睬,依舊我行我素。混着古典音樂,亞曆克斯和兩個女性颠龍倒鳳。結束後,團夥的其他人早已在樓下等候,并且對亞曆克斯的老大地位發起了挑戰。在幾番拉扯和争鬥後,小團夥暫時向亞曆克斯展現了忠誠與馴服。
迫于小弟們的壓力,亞曆克斯隻能帶着衆人前往一位有錢獨居女性家中,準備搶劫。亞曆克斯卻遭到背叛,其餘幾人逃跑,他失手打死女主人,被警察抓獲。在被警方抓獲後,亞曆克斯依舊展現着他的高傲不羁,眼神中依舊充滿着狡黠。不久,亞曆克斯被判入獄,十四年的處罰。在監獄中,亞曆克斯成為了神父的助手,在做禮拜時播放幻燈片。通常這時,罪犯們也會對亞曆克斯投以侵略的目光。
表面上,亞曆克斯已經表現的十分馴服,就好像已經徹底告别了曾經邪惡的自己。哪怕他在讀聖經的時候,依然會想象自己是暴力行刑的羅馬人,和瑪利亞們神交。與此同時,一種神奇的技術開始在監獄流傳,據說能讓人快速變好,在經過治療後就能出獄。亞曆克斯為了能盡快出獄,向神父咨詢。神父說:善良來自心中,善良是種選擇,當一個人無法選擇,他也不再為人。這句話并沒有點醒亞曆克斯。
一天,政壇新貴内政部長來到監獄巡視,其推崇用技術将人變好,這樣就能快速緩解政府的财政壓力,減小社會的危險因素。亞曆克斯成功獲得了其關注,隻要在經過十四天的治療後,就能出院。來到治療處,醫生為亞曆克斯注射藥物,并強迫亞曆克斯觀看暴力、性愛、反人類的影像。剛開始,亞曆克斯無所謂,在多次進行後,亞曆克斯開始不适,甚至厭惡貝多芬,一旦聽到貝多芬,就會産生嚴重的生理不适。
很快,亞曆克斯的治療結束了。他被帶到台上,展示着治療的成果,暴力、性接踵而來,亞曆克斯内心其實十分渴望,但是一旦開始有相應的動作,亞曆克斯就會相當難受,就會停止暴力與性。就這樣,亞曆克斯出獄了,他對暴力、對性都不再産生感覺,被迫精神陽痿。出獄後,亞曆克斯回到家,卻發現自己的房間被陌生租客占領,父母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這個兒子。無奈,亞曆克斯隻能外出尋找生存的一席之地。
來到路邊,亞曆克斯遇到曾經被自己毆打的流浪漢,被流浪漢們一頓痛打。好在警察及時趕來,救下亞曆克斯。當亞曆克斯看清警察的臉,亞曆克斯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救下他的警察居然是他以前的小弟!原來,因為社會極度不穩定,大量社會閑散人員被吸收入警察隊伍。兩個小弟看到是亞曆克斯,又是一番折磨。在這路上,亞曆克斯一直高呼:我已經完全痊愈了!但亞曆克斯已經無法反抗,隻能逆來順受,十分凄慘。
雨夜中,亞曆克斯精神恍惚,來到自己曾經施暴的作家家中。亞曆克斯因為接受治療而出名,作家正是内政部長的敵對派,為了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作家收留了亞曆克斯。這之後,作家發現亞曆克斯正是導緻自己妻子死去、自己殘疾的兇手。他不動聲色,将亞曆克斯關了起來,播放貝多芬的音樂折磨亞曆克斯。亞曆克斯難以忍受,從窗外一躍而出,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亞曆克斯并沒有死去,而是全身骨折,因為作家這一敵對派的存在。亞曆克斯再次得到了治療,不過這一次治療,是将亞曆克斯變回原來的他。他開始對暴力、對性感興趣,開始滿口髒話,又喜歡聽貝多芬。就連父母也來到自己的身邊,再次承認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一天,亞曆克斯依舊在床上養病,内政部長來到他身邊,表示願意為他提供滿意的工作,因為他幫助内政部長打擊了作家那一派敵對分子,内政部長獲得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在亞曆克斯答應後,一群記者将二人包圍,貝多芬的音樂響起,亞曆克斯幻想自己在衆目睽睽中做愛,自言自語道:我已經痊愈了。
電影自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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