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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語書年純古言超級好看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6-16 08:52:46

  我坐在榻上,聽着外面的喧嚣 伶人的吹打,士卒的笑鬧,粗放而混雜隔着行帳傳來,更顯得周圍死寂一片帳内的一切都很簡單,一榻,一案,一席,後面一隻漆屏,旁邊還立着整套锃亮的甲胄 ,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嫤語書年純古言超級好看?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嫤語書年純古言超級好看

  我坐在榻上,聽着外面的喧嚣。

  伶人的吹打,士卒的笑鬧,粗放而混雜。隔着行帳傳來,更顯得周圍死寂一片。帳内的一切都很簡單,一榻,一案,一席,後面一隻漆屏,旁邊還立着整套锃亮的甲胄。

  看得出這裡住着一個準備随時拔營的主人,隻不過将就婚禮的需要,榻上結了五彩新帳,地上鋪了絲毯,案上擺了合卺之物。這極盡簡單的一切,彰顯了他對這個婚禮的全部誠意。

  “主公麾下部将衆多,聞得喜訊都來慶賀,将軍走不開。”一個圓臉老婦走過來,替我将鬓上珠钗扶穩,和氣地說,“夫人稍安勿躁。”

  我将手中纨扇半遮,低頭不語。

  老婦似乎很滿意,轉而吩咐侍婢去備些洗漱用物,一會将軍來了好伺候。

  這老婦姓張,據說是我那位新姑氏的心腹,特地從雍都趕來為他們主公的長子操辦婚禮。

  沒什麼可慌的,因為不是第一次。同樣的蜜燭,同樣的嫁衣,甚至嫁妝還是那些箱籠都不多不少。兩次嫁人,前一番是從長安嫁到萊陽,這次,婆家把我嫁給了别人。

  先帝駕崩,争鬥從内宮中蔓延開來,天下大亂。各地軍閥争相割據,數載之後,河西魏傕雄起,挾天子遷都雍州,聲勢如日中天。年初,魏傕與割據東方七郡的董匡大戰。董匡連連敗退,魏傕則乘勝追擊。上月,魏傕圍萊陽,萊郡太守韓恬聞風,不戰請降。

  兵臨城下,萊陽城内一片恐慌。韓恬的降書遞出去,魏傕沒有回應,卻以當年同朝之誼為名,在軍中設下酒宴,“請”韓恬出城叙舊。

  韓恬不敢不去,戰戰兢兢地開了城門赴宴。魏傕倒是熱情,美酒歌伎,高談闊論。半酣時,他忽而笑問韓恬,說他聽聞先帝司徒傅寔的遺女在萊陽府中,确否?

  一句話點醒韓恬,他唯唯連聲,第二天就把傅寔的女兒傅嫤送到了營中。

  沒錯,我,韓恬的兒媳。哦不,應該說是前任兒媳。

  魏傕把我要來,是要把我嫁給他的長子,魏郯。

  我十五歲嫁來萊陽,如今已經二十。對于一個新婦來說,這年齡算是很老了。

  那個素未謀面的夫君魏郯,以前我從沒聽說過他。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在長安的時候,魏郯的父親魏傕在洛陽任北部尉,而他的祖父魏謙雖然曾官至太尉,卻已經告老在野。在大小官吏多如牛毛的長安,一個洛陽北部尉的兒子,即便他的出身也算高門,也仍然像牛毛裡的一隻虱子那樣虛無。很不幸,虱子也有變成吞人大蟲的時候,現在,我就要嫁給這樣一隻大蟲。

  “夫人真美。”一名仆婦替我扶了扶頭上的簪子,小聲道,“比從前更好看了。”

  “你見過我?”我問。

  仆婦羞赧地抿唇笑笑,道:“見過,我是長安人呢。”她的口音帶着長安特有的腔調,很是熟悉。

  我颔首,沒有言語。

  張氏正領着幾名侍婢東擺擺西放放,外面的聲音驟然響亮,一陣涼風入内,燭光搖曳。

  行帳的布簾被撩起,我看到一道身影立在門前,陰影交錯,那身影如夜風般清冽,像要帶走一室的燭光。

  “将軍來了。”張氏喜笑顔開,我身旁一名婢女連忙将我手中的纨扇擺正,把臉遮好。

  眼前隻剩下纨扇上潔白的經緯,踏雲銜花的雀鳥後面,隻能看到金黃的暗光氤氲流淌。

  我聽到絲毯上傳來腳步聲,聲音不大,卻能感到它的逼近。

  燭光似乎被什麼擋住,白底繡花的纨扇上隻餘陰影。我聞到一股陌生的味道,像青草中混着酒氣和汗氣,須臾,手上的纨扇被按了下去。

  我擡眼。

  背着光,那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嗯……唇形挺漂亮,不寬不厚,有點薄;臉型也不錯,前庭飽滿,鼻如懸膽,很有幾分長安纨绔引以為豪的那種精緻——不過很可惜,他的膚色有些黑,而且眉毛太直太濃,眼睛太黑太深,尤其看着人的時候,眼底像藏着犀利的銳光……

  看不多時,我趕緊垂眸。乳母曾經教導,女子面對男人的時候,要永遠一副含羞帶怯的樣子。

  周遭安靜極了,我聽到外面的軍士仍在笑鬧,并且能感覺到上方一道目光将自己臉上的每一寸掃過。

  不知道是他喝了酒還是我臉上大紅大白的脂粉塗得像個妖怪,他看了我很久,久到我低着頭都覺得心底開始忐忑。

  我記得上一次結婚的時候并沒有這樣的狀況。那位夫婿不勝酒力,被人擡進來的時候已經像一灘泥,合卺酒都是第二天才補上的。

  “将軍,該合卺了呢。”幸好這時張氏開口,我聽到面前的男人應了一聲。那嗓音低低,似漫不經心。

  一名侍婢過來把我攙起,我眼觀鼻鼻觀心,緩緩邁步,身上的璎珞環佩撞擊出清脆的叮叮聲。

  傧者引導我們隔案對坐,攝衽洗漱之後,贊者唱起祝詞,二人分食盤中的肉,又飲下各自半邊匏瓜中的酒。苦味伴着酒氣彌漫在口腔,我的眉頭皺也不皺,用力咽了下去。

  “同牢合卺,甘苦不避。”贊者微笑地說。

  整個過程,我一直保持着一個長安高門女子應有的風範,坐姿無可挑剔,沒有擡眼。

  正如二兄從前說的,裝模作樣是我的天性。

  當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我坐在榻上,真真正正地與魏郯獨處一室。

  外面吵鬧的軍士和伶人似乎都被逐走了,變得悄無聲息。我身上琳琅的首飾和衣物都除去,臉上的盛妝也洗褪,身上隻穿着輕薄的寝衣。我看到魏郯的腳朝我邁來,陰影覆下,未幾,我的下巴被一隻手輕輕擡起。

  燭光點點,在他的臉後爛漫彙聚。魏郯看着我,那雙眼睛幽深如夜,像一頭獸安靜地打量着它剛捕獲的獵物。

  “傅嫤。”他開口了,聲音低而緩慢,“司徒傅寔之女,聽說你父兄押往刑場之時,你披麻戴孝,一路喪歌相送,世人皆以為孝烈。”

  他背書一樣,罷了,唇角的陰影彎了彎:“我記錯否?”

  我的目光定在他的唇邊。

  “不錯。”我平靜地微笑。

  其實,我的心裡有些掃興,甚至感到被惹惱了。這些年來,我少有喜事,本着得過且過之心,二婚都已經不計較了,他還提這些做什麼?

  下巴上的手松開,魏郯在我的身旁坐下來。我聽到他長長地呼吸一口氣,躺倒在了榻上。

  我忍不住回頭,視線相觸,忽然,他手臂一伸,我須臾已經被他按在了身下。

  “将軍……”那身體堅硬而沉重,我被壓得難受,想把他推開。

  “該喚夫君……”他手臂很有力,灼熱的呼吸帶着酒氣。

  那幽暗的眼底近在咫尺,我幾乎能看清自己映在其中的臉,心忽然沒有預兆地跳了起來。

  他的臉和身體沉沉壓下,我不由地緊緊閉上眼睛。腦海如同繃緊的弦,我聽說過這會很痛,嚴重的第二天都不能下地……

  胡思亂想着,我等了會,卻發現四周已然一片寂靜。

  咦?

  我愣了愣,睜開眼睛。

  身上,魏郯仍癱在我身上,臉卻歪在一旁,平穩的呼吸中滿是酒味。

  這人已經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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