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從心出發母親節?娘,您與父親的身體還好吧?請原諒我沒用“親愛的娘”稱呼您,這樣您肯定不适應,取笑我“神經不正常”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向您表達,平時也從未用語言表述過“愛意”,如果不是借“母親節”這個契機,我可能要一輩子把這些“情話”埋進心裡——盡管我曾經認為至真至純的愛無需言說,而現在明白:“愛,需要表達”……,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愛從心出發母親節?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娘,您與父親的身體還好吧?請原諒我沒用“親愛的娘”稱呼您,這樣您肯定不适應,取笑我“神經不正常”。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向您表達,平時也從未用語言表述過“愛意”,如果不是借“母親節”這個契機,我可能要一輩子把這些“情話”埋進心裡——盡管我曾經認為至真至純的愛無需言說,而現在明白:“愛,需要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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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心靈手巧,吃苦耐勞,樸素端莊,是沂蒙母親的典型代表。自從22歲嫁到我們家,就用一顆淳樸善良的心、一雙粗糙溫暖的手,扶老攜幼、相夫教子,築起了一個溫馨的家園。
爺爺早逝,父親是四十年代的“獨生子女”,奶奶獨自一人把父親拉扯大,您嫁過來後便扮演了兒媳和閨女、妻子和母親的多重角色。奶奶持家縫補做飯,您和父親在生産隊幹活,生活雖然清苦,但衣服破了有人補,回家都能吃上熱乎飯,自感生活“質量”和“檔次”與左鄰右舍強不少。
記得奶奶曾幾次提出“分家”過,但每次提您都淚流滿面不應允,朝夕相處形成的水乳交融和默契、理解,從未有過不去的坎,與奶奶的感情比姥姥還深厚。
1986年秋,奶奶突發腦血栓癱瘓在床近兩年,幹完農活回家累得爬不起來的您,仍要硬撐着,為癱瘓在床的奶奶洗衣做飯、端屎端尿、喂飯喂藥。奶奶臨終前,眼直勾勾地噙滿淚水,深情地拉着您的手,含糊不清地說:“我雖沒有閨女,但親閨女又能到什麼樣?”
60年前結婚時,姥姥給了您30多塊洋錢壓箱,前些年忍饑挨餓受凍的時候,完全可以拿出來賣了改善一下生活。但您沒有這麼想、這麼做,且誰也沒講,直到去年春節,才将珍藏了半個多世紀的洋錢告訴并分給了我們兄妹四人。您明白,賣了可以解決一時,但解決不了一世,您憑着頑強的意志力、忍耐力,用一雙勤勞的手,風裡雨裡,與父親苦苦支撐起一個七口之家,使我們度過了艱難困苦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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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生活所迫,您一向要強。人民公社年代,您整天在生産隊裡勞作,村裡人稱您“鐵娘子”,男勞力能幹的農活,在您手裡都不在話下,且從不落下風。實行責任制後,耕耙播種、收割打軋、擔水澆園,樣樣拿得起放得下,出的力甚至比父親都多。村裡人經常感歎您:“她的手就是鐵打的,也磨明了啊!?”
雖粗茶淡飯,但您營養不足的瘦弱身軀似乎總有使不完的力氣。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您白天在外幹一天活,五更天又要爬起來,與奶奶、父親推磨磨豆漿、做豆腐,天一明父親到村裡賣了,賺個豆腐渣食用,吃不了用來養豬、喂雞。您每天的睡眠,一般隻有四五個小時。
直至前年盛夏,父親白内障手術住院,此時正是種大白菜的時節,年已八旬的您頂着炎炎烈日,翻地、起壟、澆水、下種,一個人硬是兩三天工夫種了三四分地的大白菜。釋放的如此超人能量,令人難以置信。
我們兄妹四人長大了,您也滿頭白發了。您不知享受,不願休息,從早到晚一刻也不停歇,幾乎成了勞動機器。時至今日,仍不願享清福,為了不給我們兄妹增加負擔,依然在農村種着菜園和責任田,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食其力日子。我在縣委家屬院的樓房閑置了20年,無論如何動員也不去住。農閑,還從脫水廠領來大蒜、生姜,水浸後,用手一瓣瓣剝去皮,再交到廠裡掙零花錢,指間常常因裂口子而被膠布纏繞,殷紅的鮮血從膠布中滲出。
您幹活不惜力,十幾年了我們見一回說一回,讓您别這麼幹了,我們平時撒的、掉的也夠你們二老的吃的、喝的,累壞了身子得不償失。您“油鹽不進”,就是不聽勸。在您的字典裡,沒有“辛苦”二字,有的隻是“滿足”——隻要兒女争氣、家庭和睦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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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幾十年來,您說啥也不要我們一分錢,而且還“倒孝”,逢年過節、孫子訂親結婚、重孫女生日,都要把平時省吃儉用從牙縫裡擠出的零花錢,給孫輩們每人發個紅包。
十多年前,我為了讓您和父親有個穩定的生活來源,用2.8萬元為父親買了次月即可領取的養老金,可三弟告訴我,他替領的錢您一分也不花,直到兩年前攢夠了2.8萬元的“本錢”,逼着三弟将錢轉到我的銀行卡上。
我無奈收了錢,您依然不花養老金錢。今年春節,您将6000元擺到我們兄弟仨面前說:“這是20多年前你妹妹考上大學我沒錢交學費,你們弟兄仨每人墊的2000元,沒記到本上我心裡想着呢。現在還你們,也了卻了一個心事。”此時此刻,我們才真正明白,您之所以不花錢,是在默默攢錢,還欠三個兒子的“債”。您欠兒子的“債”是還清了,而兒子欠父母養育之恩這筆“債”,是永遠也還不清的——這讓我們情以何堪!
平時我們吃的各種時令蔬菜、雜糧、面粉、花生油、煎餅,也大都是您和父親親手所種、所做。特别是種的菜園,各種時令蔬菜一應俱全,滿足了我們一大家子18口人的綠色有機蔬菜供應。天稍一旱,您就用您的腳踏三輪車拉着水澆灌。過去讓父親騎自行車把菜到縣城送,現在父親年齡大了,一到周末就盼着我們回家拿,在您眼裡,這是能給子女的最大貢獻。
您始終在庭院裡養草雞,但從未舍得吃過自己養的雞下的蛋,全分給了兒孫們吃了。自從四年前我兒媳懷孕到後來您有了重孫女,您的草雞蛋全歸了我家,平時您和父親吃的雞蛋都是從養雞場買的。二三十年了,在房内牆角裡始終放着一個瓦盆和一個紙箱,瓦盆裡是攢給兒孫吃的個小、發亮的草雞蛋,紙箱裡是買來自己吃的個大、暗紅的“洋雞蛋”……
您隻知道關愛孩子,卻從不知道疼愛自己,平時頭疼腦熱的,怕我們擔心,從不告訴我們。您幹農活時把胳膊摔斷了,骨頭從皮肉裡刺出來鮮血直流,您卻一再囑咐不要告訴我,怕我分心影響工作。直到一個多月後回家,才見到打着繃帶的您。您卻風輕雲淡地說:“快好了,給你說,你也不能替我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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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當年您幹起農活像壯勞力一般,我始終下意識地認為,您的手一定比我的手大。記憶尤為深刻的是,當年割麥子,20多歲的我選最鋒利的鐮刀割9壟,您用我們挑剩鈍的鐮刀割12壟,每次我割了大半天擡頭一看,還離地頭老遠,年近五旬的您早割完正為我“接趟子”……
去年12月1日,我扯着編織袋口,您給準備回城的我一顆顆裝您種的大白菜。當我的目光第一次近距離觸碰到您的手時,我瞬間愣住了:我心目中您那雙寬大有力、無所不能的手,咋比我的手還小啊!
我故作平靜、若無其事地提出與您比比誰的手大,您不好意思地将髒兮兮的手張開,與我的手并在了一起。從我真正記事起的50年裡,我從未握過、牽過、摸過乃至認真端詳過您的手:手背黝黑、皺褶、青筋裸露,耄耋之年手掌依然繭厚皮糙,手指因長期風吹水浸、積年累月勞作而皴裂,且手指粗壯如釘、骨節已嚴重變形,指甲也是厚厚、硬硬的……整個手掌寫滿了歲月與滄桑、辛勞與付出。
看到您的手,不隻是一股暖流湧心頭,還有難以名狀的、深深的自責與愧疚。我淚眼模糊、幡然醒悟了,您處處堅忍不拔,比我們能幹,不是因為手大,是您的意志力、忍耐力比我們大,責任意識、奉獻精神比我們強。多年來,勤勞的您不恤體力、起早貪黑地忙活,分明是在用盡這雙手的所有力量,去保障全家最起碼的生活持續呀。
娘,您做的這一切,自己一定覺得普通平凡、理所當然。您不知道的是,這恰恰是可歌可泣的“平凡的偉大”。您用辛勞與隐忍,使我們度過了貧窮與饑餓時光;用關懷和柔情,使老人安享晚年、孩子健康成長;用辛勤和自強,為我們一家赢得了自尊無愧的臉面;更是用奉獻與付出、勤勞與善良,為我們提供了可以咀嚼、享用一輩子的精神财富和動力源泉。您的身體力行和言傳身教,也潛移默化,帶出了一個艱苦樸素、勤勉自強、忠實寬厚的家風……
娘,就寫到這裡吧,因為三天三夜、千言萬語也寫不盡您的真情與付出。您不識字,也一定覺得說這些完全是多餘,但我要讓您的孫輩讀給您聽。
因疫情和工作原因,今年的母親節又不能回家看您了。祝您節日愉快!祝您與父親健康長壽!
作者簡介:崔廣勳,就職于中國人壽财險山東省分公司。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山東省金融作家協會主席團成員;先後在省級以上報刊發表新聞、文學作品千餘篇,數十篇獲獎。文學作品散見于《中國銀行保險報》《農村金融時報》《大衆日報》《時代文學》《農村大衆》《齊魯晚報》等報刊。
壹點号崔廣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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