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就是天堂的樣子?博爾赫斯說,我心裡一直都在暗暗設想,天堂應該是圖書館的模樣實際上,你凝視過什麼就會被什麼塑造,這種凝視有時不必來自現實,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圖書館就是天堂的樣子?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博爾赫斯說,我心裡一直都在暗暗設想,天堂應該是圖書館的模樣。實際上,你凝視過什麼就會被什麼塑造,這種凝視有時不必來自現實。
圖書館就是給匆忙的現代人保留的一處安放精神生活的空間。大學時的圖書館和讀研究生時的圖書館曾在我腦海裡烙下印記。圖書館作為物質建築層面的意義和館内圖書作為精神食糧的意義,均來自這兩次求學。
大學時的圖書館是一座四層建築,造型像是一本翻開的圖書,建築本身并不宏闊,卻是我認知啟蒙之地。走進大學的圖書館我才知道書居然可以“這樣”讀,才感覺到有一個“我”的存在,自我意識與偉大靈魂的交流碰撞後自然覺醒,在這之前十幾年的求學生涯,我一直學的都是知識,并不是文化。如今我從這些書中讀到了人、人性、人情,情感的深度以及世情的蒼茫與酷烈。
除了文學書籍,哲學随筆啟迪了人的理性回歸。在此之前讀到的書上寫着,尼采自诩為太陽,後來他瘋了,叔本華則被稱為悲觀主義哲學的代表。十六七歲的青少年,認知懵懵懂懂,習慣以二元對立模式評價人與事,于是便先入為主地在心中認定這兩個人都是壞人。等走進圖書館拿到他們的哲學随筆時,簡直可以用愛不釋手來形容,他們寫的也是人性人情,文字表述富有邏輯性,比文學作品的陳述更客觀、更冷靜也更趨向理性。
陝西師範大學圖書館,曾獲魯班建築獎,建築本身就是一部書,是一部立體的空間作品,十三朝古都的外形設計,古典雅緻中不失宏闊,氣度非凡。
館内陳列的那些曠世經典融入血液之時,也将溫良正知镌刻在靈魂深處,你走進圖書館時,尚是一個愚昧的“舊我”;你一次又一次地走進又走出,踩踏在圖書館廊道上的腳印層層疊疊,如同時間綴下密密麻麻的針腳,當你再次從圖書館走出來時,早已是一個閃耀靈性之光的“新我”。
記得梁啟超先生曾說過,以今日之我否定昨日之我。經過和先哲留存于世的書籍交流,你曾經僅有二元認知的頭腦在文化的熏染中自覺開啟了一扇窗,現實之光、精神之光便照了進來。光,從泛黃書頁射出的光,自帶一種文化的溫度,寂寂暗夜,内心升起烏雲之時,光便洞穿了黑暗,鋒利的精神之光照亮了前路,指引我原本踉跄的腳步走得更加堅實,不再搖晃。
關于讀書與精神愉悅之間的關系,博胡米爾·赫拉巴爾在《過于喧嚣的孤獨》中做了一個神奇的比喻:“因為我讀書的時候,實際上不是讀,而是把美麗的詞句含在嘴裡,嘬糖果似的嘬着,品烈酒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直到那詞句像酒精一樣溶解在我的身體裡,不僅滲透到我的大腦和心靈,而且在我的血管中奔騰,沖擊到我每根血管末梢。”
圖書館能映出一個人的無知,而讀書能提升我們的審美品位,促成更為準确的價值判斷。那些被書籍填充的書架猶如一面又一面厚實的牆,走進去總生眼花缭亂之感,瞅瞅這本、翻翻那本,心生愛意,難免也有不自量的貪念,幻想有朝一日把這些書全部讀一遍。
清代名士張心齋說:“少年讀書,如隙中窺月。中年讀書,如庭中賞月。老年讀書,如台上望月。”隙中窺月,心中裝滿了好奇;庭中賞月,自我審美寓于心間,書與我便有了知己之感;台上望月,入乎其内,出乎其外,多了一份享受的安然。
卷帙浩繁,總有一些書我們沒有讀過,有的來不及閱讀,求學時光已悄然滑過。也有一些書沒有引起閱讀興趣,年少時總是認為不喜歡的都是寫得不好的,随着閱讀經驗的豐富,發覺有些書是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相遇,才能擦出火花,有些當時自己不喜歡的書,恰是個人閱讀審美尚未提升導緻的。
莎士比亞說過:“生活裡沒有書籍就好像沒有陽光,智慧裡沒有書籍就像鳥兒沒有翅膀。”我獨立思考的能力正是得益于圖書館中那些偉大的書籍,因此當我成為一名教師後,總是注重培養學生獨立思考的能力,也總是對那些能教給學生獨立思考能力的同仁心存敬意。
長時間的閱讀使人升華,首先是思想、才華、良知和勇氣的升華,最終歸結于人情人性,這也是文學的最終關照。将閱讀生活化,則是一種理想追求。而人類精神的神聖歸宿,的确應是圖書館的樣子。若能把閱讀生活化,無需天堂,思想深處也能生出飛翔的翅膀。
作者:高衛國
來源: 青島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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