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佛陀在摩揭陀國那爛陀地方遊化,住在那羅村一位賣衣人家的芒果園中。
當地有一位村長,因為他家世襲以鍛造刀子為生,家族就以「刀師」為姓。
這天,這位刀師村長去見他的老師尼幹子,尼幹子對他說:「你會不會以一種兩難的詭辯術,論敗沙門瞿昙,讓他啞口無言?」
「老師!有什麼兩難的詭辯術,可以論敗沙門瞿昙,讓他啞口無言?」
「你先問沙門瞿昙,看他是不是要普渡衆生,讓一切衆生得利益安樂,也贊歎能讓一切衆生得利益安樂的人。
如果他回答『不』,那就嘲笑他跟平凡的愚夫沒什麼不同。
如果他回答『是』,那就質疑他,為何隻對一些人說法,不對一切衆生說法。
這樣的兩難詭辯術,就可以論敗沙門瞿昙,讓他啞口無言。」
刀師村長受了尼幹子的慫恿,就到芒果園見佛陀,想用尼幹子所教的那一套來問難佛陀。
刀師村長說:「瞿昙!你不是要普渡衆生,讓一切衆生得利益安樂,也贊歎能讓一切衆生得利益安樂的嗎?」
「村長!長久以來,如來一向是慈悲利益一切衆生,讓一切衆生得利益安樂,也常常贊歎能讓一切衆生得利益安樂的人。」
「瞿昙!如果這樣,那為何如來不對衆生一視同仁地說法,隻對某些人詳盡地說法,而對其他人卻不詳盡地說法呢?」
「村長!讓我來問你,請你照實回答。
譬如,有人擁有三塊田,第一塊很肥沃,第二塊中等,第三塊很貧瘠又帶有鹽分,村長!你說田主人會先選哪塊田播種?」
「那當然是選最肥沃的那塊先播種耕作啰,瞿昙!」
「然後呢?村長!」
「然後再選中等的那塊,瞿昙!」
「最後呢?村長!」
「最後剩下來的種子,才考慮去播種最貧瘠的那塊,或者根本就放棄那塊最貧瘠的不播種,将剩下來的種子拿去喂牛。」
「為何要這樣做呢?」
「這樣才不會浪費種子,将來的收成也會比較好啊!」
「村長!我也是這樣。那些傾生命的全部投入,跟随我出家修學的比丘、比丘尼們,就像是那最肥沃的田地,所以,我樂意常常為他們說全然純正的善法,同時也以我一生清淨修行的身教,展現出來教化他們。為什麼我會這樣全心全力地教導他們呢?因為他們聽了我的教說後,會以我的教說為安住處,為依靠的島嶼,為保護,為庇蔭,為歸依,他們能常常這樣地自我反省,自我勉勵:『世尊教導我的,我都要憶持實踐,使自己能得到利益安樂。』
村長!而我的在家弟子:優婆塞、優婆夷們,就像那塊中等的田地,我也樂意常常為他們說純正的善法,展現我清淨修行的身教,而他們也會依循我的教導,努力修學,使自己能得到利益安樂。
村長!那些像尼幹子之輩的外道異學,就像那塊含鹽分的貧瘠田地,我也樂意為他們說純正的善法,展現我清淨修行的身教,他們能聽進去多少,就算多少,即使隻聽進去一句法,也能享有一句法的利益安樂。」
「好奇特喔,世尊!用這麼善巧的三種田作譬喻解說。」
「村長!讓我再打個比方:譬如有三個水瓶,第一個水瓶完好無缺,也沒有漏水裂縫,第二個水瓶外觀完好,但有漏水裂縫,第三個水瓶不僅有漏水裂縫,還有缺損,村長!你想人們會先使用哪個水瓶來裝水?」
「瞿昙!當然是先用那個完好無缺,也不會漏水的水瓶了。」
「然後呢?」
「瞿昙!然後再用那個外觀無缺陷,但有裂縫的水瓶。」
「如果兩個瓶子都已經裝滿了,還有剩餘的水,怎麼辦?」
「那隻好拿那個有缺損的破瓶子來裝了,或許還能短暫儲存,作小小的用途,也或許根本不使用它,将剩餘的水拿來洗碗盤。」
「村長!那完好無缺,也沒有裂縫的水瓶,就像我比丘、比丘尼出家弟子們,那稍有裂縫的水瓶,就像我優婆塞、優婆夷在家弟子們,而那破損的瓶子,就像尼幹子之輩的外道異學。」
佛陀輕易地就連舉兩個貼切的例子,論破了尼幹子自以為萬無一失的兩難論,聽得刀師村長大為恐怖,毛骨悚然,趕快頂禮佛足,忏悔說:「世尊!我是那麼地愚癡,不辨是非,竟然在世尊面前胡言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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