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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每一位公益路上的同行人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05 20:11:07

毫無預兆地,王飛被發現猝死在辦公室的地闆上。這位43歲的陝西籍公益人士獨自在在外地工作多年,孑然一身,熱心于公益。

好人應該有好報,但這句話卻并未在王飛身上有所體現。

2016年11月23日去世至今,王飛的遺體已經在殡儀館躺了150多天。4月初,一個為他籌集喪葬費和女兒學雜費的帖子在網上流傳開來。這項籌款在短短一周内籌得了十餘萬元。

但此後,他的家屬們未能就善款的使用達成一緻,王飛至今仍躺在冰冷的殡儀館裡,等待入土為安。

猝死

時隔半年,王飛的外甥女趙娜還能回憶起那個離奇的夢。

2016年11月23日夜裡,她夢見自己沒穿衣服,孤單無助,在混沌中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着。

兩天後的下午4點多,她接到母親王芳蘭打來的電話:“你小舅人沒了”。

就在她做夢的那個夜裡,王飛赤身猝死在位于公益新天地園區内的上海電影學會辦公室地闆上。25日早上9點左右,學會秘書、會長助理盧行發現他躺在會議桌旁的地上,桌上搭着毛巾毯。他叫了王飛幾聲,對方沒有應答。

王飛已死去多時。

察覺不妙的盧行先後給110、120和園區管委會打電話。事後,法醫排除了刑事案件的可能。

11月25日中午,王飛的大哥王均治最先接到了陝西省寶雞市扶風縣杏林鎮派出所打來的電話。随後,分别住在楊淩市和鹹陽市的三姐王芳蘭、前妻唐曉娟也先後得知了噩耗。

王飛本名王軍全,來自一個大家庭。1974年,他出生于杏林鎮,幼年失怙。母親三嫁,生下了兩男四女,9年前,母親因病去世。同輩之中,與他往來較多的是大哥王均治、三姐王芳蘭和患有精神疾病的四姐。

為了減輕家庭負擔,大學辍學後,王飛曾在楊淩市先後從事保險業和醫藥業。

就在那個時期,王飛一邊做保險一邊做公益,家人尚能理解、支持——他有文化,已成家立業,還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在一衆兄弟姐妹中,王飛算是最有奔頭的一個。

但原生家庭不幸福的他,自己的婚姻也不順利。2006年,王飛與妻子唐曉娟離婚,3歲女兒由女方撫養。次年,唐曉娟改嫁。

離婚十年多了,突然聽說前夫已不在人世,唐曉娟心緒難平,“他就這麼走了,把大愛給了别人,卻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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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心公益

母親去世後,陝西的親人們便很少再見到王飛。 在上海做公益幾乎是他生活的全部。王飛曾在微信朋友圈透露,十幾年來,他無償捐獻的全血和血小闆達10000多毫升。數十本無償獻血證顯示,2015年12月之後,他幾乎每個月都去獻血。

他很少再回家鄉。2015年,王飛去西安參加一個公益活動,順便回了趟楊淩市。他讓三姐把準備好的玉米糁子送到火車站,連家門都沒進。當時王飛送給她一個小鍋,上面寫着“獻血”——那也是王芳蘭最後一次見到他。

2013年的寶雞老鄉會上,王飛是主持人,他總是笑容滿面,頗有口才,見人就發自制的名片。就在那個場合,陝西鹹陽人周栓授與他相識。

他們交往密切,總離不開公益。在王飛的影響下,周栓授參加了不少公益活動。

在2014年夏天的每個周三晚上,他們經常結伴參加南京西路地鐵站附近的讀書會,衆人在一起,分段朗讀《不抱怨的世界》、《特蕾莎修女》等書籍。

讀書會結束後,王飛騎着電瓶車載着周栓授去附近一家陝西面館吃飯,兩人各吃上一碗臊子面或油潑面,心滿意足,盡興而歸。

那時,王飛想正式注冊一個公益組織,需要為此籌集10萬塊錢。他找公益圈的朋友們籌款,還想從銀行貸款。貸款需要信用卡記錄、房産、車産、社保記錄或營業執照等。“但他什麼都沒有,沒有固定工作,也沒有固定收入來源,這就意味着他沒有償還能力。”王飛的朋友程智說。

最終因資金短缺、注冊條件不符,注冊公益組織的夢想最終泡湯。他生活依舊艱難,程智曾經向他介紹過一份銷售的工作,希望他能有一份穩定的收入來源,但王飛以沒空為由推掉了。

在程智看來,王飛精神上很富足、快樂,但他的身體卻常常顯出了疲憊。

在朋友和同事眼裡,他經常通宵熬夜,困了就在辦公室打個盹兒。去年入秋時節,夜裡頗有涼意。辦公室沒有被子,他就在椅子上靠一靠,對付一個夜晚。

程智說,她曾看到王飛等地鐵的時候睡着,呼噜聲很響。一上地鐵,又睡了一路——他似乎總是缺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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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安葬

即使是好朋友周栓授一直以來也不知道王飛住在哪裡。

王飛去世後,他的朋友和從陝西老家趕來的親戚們也是久經輾轉才找到王飛在上海的臨時租住地。

那是一個大約6平米的樓梯間,逼仄狹小的空間讓人不敢直起身來,但整理得很整齊。房子裡有不少書,還有數十本獻血證。侄女王麗瑛挑了一些文件資料,準備用于證明王飛生前工作的情況。三姐王芳蘭帶走了兩個獎杯,打算給弟弟随葬。

但接下來的安葬卻久拖不決,這頗令人感到意外。

王飛生前對外稱是上海電影評論學會無障礙微電影項目的項目主管,學會而後澄清他隻是個志願者。

學會對界面記者表示,雙方此前沒有簽訂過任何協議,隻填過一個志願者證;王飛也并非在工作時間死亡,而是在私自留宿時猝死。學會表示,對王飛的意外離世感到悲痛和惋惜,将出于人道主義為其募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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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底,一個名為“法哆哆”的微信公衆号發布了一篇文章,稱做了一生公益的王飛現在“成了無法解凍的冰塊”,引發了公益圈關注。

上海嶽陽醫院醫生、公益志願者明哲看到了這篇文章,她決定幫助王飛和他的家人。4月2日,她在輕松籌微愛通道為王飛及女兒發起了籌款,一周時間内便募集了108456.6元。線下朋友和老鄉群裡的籌款也同時展開,籌得3.3萬元。最終,這兩筆捐款先後彙入王飛前妻唐曉娟的銀行卡裡。

按常理,王飛本應該就此被安葬,但接下來複雜的人性卻令事情再次偏離了軌道。

獲得捐款後,唐曉娟與王飛的大哥王均治溝通,把喪葬費和差旅費從捐款中扣除,剩下留給女兒。王飛的朋友上官萬平在治喪群裡提出了具體方案,由王飛前妻為家屬報銷來滬差旅費共1.6萬元,扶風喪葬費預算3萬元,給予長兄王均治安撫費3萬元。

但王均治反對上述款項分配,他認為,若王飛與父母葬在祖墳裡,他除了負責喪葬之後,還要負責一周年、二周年、三周年的祭奠儀式,應多分配一些資金。

看到家屬不獲得賠償就不來處理王飛的身後事,籌款人明哲最終從治喪群裡退出。上官萬平、周栓授等也采取了退群的方式,給王均治等人施加壓力。他們另建了一個小群,站在王飛遺女小益(化名)這方,希望唐曉娟能妥善處理王飛的身後事。

唐曉娟表示,将收回以前的資金分配承諾,由她來負責為王飛治喪。學會則希望家屬代表不要一變再變,能給出一個一以貫之的方案。

4月的一天,女兒小益說想和父親說說話,她希望父親“好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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