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玫瑰]9歲那年,爸爸從一個親戚手中在太仆寺旗寶昌鎮新華書店東邊買了兩間平房,我們全家就從城郊公社小邊牆薛家地方子村搬到了寶昌鎮裡面,開始過上了城裡人的生活。我家的西邊與新華書店的院牆有三米多的距離,形成一條自然的小巷與前院和後院外大街相通。我們家的房後不遠處,有一口水井,這水井沒有井房,也沒有辘轳,井口高于地面半米,有一個直徑不到一米左右的水泥管放在井口上面,防止人們掉下去或刮進井裡雜物。
[比心][比心]前院和我們這排房的鄰居都是自帶井繩和水桶來這擔水,人們先把水桶慢慢随着井繩放進井裡,水桶到底後左右搖擺兩下,随着水桶往下一沉,說明水桶的水滿了,然後用力一點一點往上拔繩子,當水桶快到井口時,用一隻手拉住繩子,另一隻手提住桶梁,這樣一桶水就上來了,将這桶水倒在另一隻空桶裡,然後重複一次這樣的動作,兩桶水都滿了,解開拴在水桶上的繩子,用扁擔挑着水走了。我們剛到搬到這裡時,這口井的井水也非常甜。那時,爸爸工作一忙,家裡隻要沒水,我就開始了這樣的勞動,不過我是用一隻比别人小一點的水桶來井邊打水的,然後提着這桶水左搖右擺很吃力的一步一步挪回家。
[祈禱][祈禱]後來,我們家房後臨街的副食品店拆了,科技局蓋辦公室,運來了很多石頭、磚、水泥、石灰、沙子堆着房後,從那時起這口井就遭受了厄運,路來路過的很多孩子有時趁人不注意,就将這些東西扔進了井裡,然後跑開了。另外一方面,這口井和地道相連,很多下過地道去玩的孩子路過這井時,總要往井裡扔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就這樣這口井的井水越來越來不好吃了且有異味。這口井的地道一直通到十字路口的轉盤,寶昌人也稱之為語錄塔,實際上就是在十字路口建了一個高的碉堡,有十幾米高,四周用鐵栅欄圍着,從地道口進入語錄塔裡面有鐵梯子可一步一步登上最高層,最高處的四面都留有槍眼,可監視四個方向車輛和來往人群。那時候,我們經常下去玩,地道中有一個拐彎處和我們這口井相通,這個口正好位在井的中間部位,有一米多高,伸出頭往上可以看到井口大小的一片天,往下可以看是井水。有一次,我們和小夥伴們點着油氈或偷偷拿着家裡的手電在地道裡玩,正好路過這口井時,發現有人正往上提水,出于玩皮,我拽了那繩子,結果聽到上面有人驚叫了一聲,然後井繩和桶就落了下來,接着上面傳來了熟悉的叫罵聲,好像是我媽,我和小夥伴們趕快撤退了。一會,我回到家後,媽媽跟我說:剛才去井邊提水,桶被人從井裡給拽下去了,不知是那個王八蛋孩子給拽的。一聽這,我大氣不敢喘,隻是說我去給撈,然後趕快拿着撈桶的工具走了。
[加油][加油]井水越來越不好吃,院裡的鄰居們開始組織淘井了,那時候,還沒有電動抽水機,仍需人工淘井,我家隔壁有一個長的又瘦又小又精幹的小老頭,院裡的孩子們都叫他“二姨夫”,他穿着雨衣雨鞋親自下井,往出淘東西,這裡的淘井和村子裡淘井一樣的流程,先是将井水一桶一桶提上來,倒在四周,然後是半桶半桶的黃泥水,再後來,桶裡提上來是石頭、磚頭、油氈片、鐵絲、破鞋、爛祙子應有盡有,遠比村子裡的東西豐富的多,淘出的東西都堆放在井邊的空地上,大家輪流着往上提東西,看到提上來的東西偶而罵上一兩句,但沒有了村子裡那麼多的國罵。這次淘井也整整持續了一天。第二天,人們從井裡打出水後發現沒有多大改觀,鄰居們就開始到馬路對面的寶昌國營第三旅館去挑水了。後來,随着生活條件的不斷改善,人們開始在自家的院子裡打壓水井。記得有一天周末,爸爸從單位找了幾個工人,用一天時間在我家的院子裡打了一口壓水井,從此,告别挑水了時代,1980年爸爸單位分了新房子,我家搬到了新房,開始用上了自來水,淘井的場景便成了永久的記憶。
[贊][贊]離開家鄉很久了,人也早過了知天命之年,童年時淘井的情景,卻曆曆在目,在心底。一口井,是家鄉的根,人常說“背井離鄉”,遠離家鄉,我們還能時時像家鄉那口老井一樣,曆久彌新,淘澄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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