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文化，人們都變得下作了，那裡的窮山惡水讓人灰心。

——劉慈欣

今年2月份的最後一天，也是我寒假的最後一天。

第二天就要收拾行李前往學校了，恰好是那天晚上，爸爸打電話給我，說大伯從工廠的高地上摔了下來情況很危急，可能很難挺過去。

當時鼻子一酸沒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

不久奶奶也打電話給我，在電話對面哭得泣不成聲，這樣的絕望她已經經曆過很多次了。

24歲時爺爺去世，她一個人拉扯大四個孩子。後來大伯出去工作失去了右手，她哭了整整一個晚上，這一次，更讓她絕望。

在電話這邊的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能默默聽她哭。

第二天在火車站，我看着爸爸給我發的消息，我也沒多害怕，因為我一直相信他這麼善良的人，老天是不會讓他這麼早就離開的。

直到上了火車，爸爸突然跟我說，你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大伯了，家裡的親戚都連夜趕去了外地，我這才意識到好像事情不想我想象的那麼輕松。

三月份的最後幾天，大伯離開了，在這期間他一次都沒有蘇醒過，連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我時常夢見他，夢見他病好了，又在說教我們這些晚輩，我們又嫌他唠叨。

突然發現真正的離别，不像我們想象的一樣，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完了，和所有人道别過後。沒有長亭外，古道邊，不過是一個和過去一樣的清晨，有的人永遠就在了昨天。

請假回了老家，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感覺，所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會不會突然我就醒了，這一切都是假的。

明明在過年的時候還跟他通過電話，他還笑着說些我不愛聽的大道理，可是從今往後再也聽不到他的唠叨了。

下車走向家門的那段路，我感覺我的腿腳都是僵硬的，我看見門口圍滿了人，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被叫進去的。

他們往我頭上戴了白布，要我進香，我跪在遺像前擡頭看他的照片，眼淚又無法控制的流。

聽着站在門口那些争論、說笑的大人，我感到十分氣憤，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們還能談笑。

後來我聽說，大伯的骨灰從外地運回來，村裡的人攔着不讓他從家門口的馬路上經過，甚至不讓他進祠堂要我們把他的骨灰放到山上去，我覺得離譜極了。

明明之前的日子裡，所有人好像都是朋友，碰到就聊聊天，好像特别和諧。

其實他們是為一點蠅頭小利沒能得到就懷恨在心，甚至大打出手的人。很多時候他們都在向我展現沒有文化的可悲。

這時候我仿佛看到了，在學校因為搶垃圾桶裡的塑料瓶而大打出手的大媽，在打疫苗時插隊了還不斷爆粗口的大爺，還有村裡那些得不到好處就暗地裡針對人的農民。

我發現“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真的好有道理，越是窮的地方，他們的眼界格局就越低。

大伯葬禮的這幾天，有些人打着親戚的幌子在靈堂裡說些讓人不舒服的話，好像特意要來惡心一下你。

有些人好像真把自己當成我們家的人了，趾高氣昂地說着所有人都必須按他的做法去做。

從前我隻聽說過村子裡面真正的好人少，暗裡得意的人多。如今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這些人的醜惡嘴臉。

大伯是黨員，從前他們有事就谄媚的來要求幫忙，知道他心軟，即使曾經這些人都背地裡做下三濫的事，他也沒有多計較什麼。

他能幫的事都盡全力去，得過他恩惠的人很多，可是這些人忘恩負義，說風涼話的，來葬禮上搞亂的，在這一個村子裡我就看到了“世态炎涼”這四個字。

因為爺爺很早就去世了，爸爸他們從小就被欺負，被叫沒爹的孩子，在外面挨了打也不能還手不然别人的爸媽就會找來家裡，别人家丢了東西都說是他們偷的。

那時候我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些人要無緣無故地去欺負一群可憐的孩子，他們到底能夠得到什麼呢？現在我明白了，我不能理解，隻是因為我和他們不是一類人。

在家那幾天，每天看着那些人，每個人的表情我都記在了心裡，每一次我想沖上去和他們争論為什麼連起碼的尊重都做不到，讓他們感到羞愧時都被家人攔下了。

也對，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能感受到羞愧嗎？

這個地方雖然不全是這種人，但是像這樣思想淺薄的人太多了，他們以誰家生的兒子多為強，勢力大，覺得所有當官的都一定貪污。

因為農田放水問題吵得不可開交，不知道何為禮讓，因為搶不到高速公路扔下的一塊擋闆而大打出手。在我看來，這一切都太難以理解了。

希望在未來，那些接受了教育的人能夠遵守規則，擁有道德，眼界和格局不至于低到泥土裡。

文|莫楚兮

部分圖片來源于網絡|侵删

話題讨論：你的親戚朋友有哪些讓你感到惡心的瞬間？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