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賢兒很忙
1
原先的室友換了新工作,因為離上班地點比較遠,所以退了租。
偌大的房子就隻剩下簡雲汐一個人,這會兒她正拿着計算器窩在沙發上盤算,然而算了一圈卻發現,僅僅是房租和物業水電,一個月下來就得交兩千多塊了。
此外,再加上貓大爺的吃喝拉撒以及她自己的溫飽支出,囊中羞澀的簡雲汐頓時覺得她大概會活不下去。
這個小區離她上班的地方最近,也最方便,所以簡雲汐舍不得搬走。但一個人住一套兩居室的房子又太過奢侈,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奢侈的資金。
糾結良久之後,簡雲汐不得已撥通了陳謙益的電話。
“你能不能搬過來和我一起住?”沒有任何鋪墊,電話一接通,她就開門見山地朝陳謙益抛出了橄榄枝。
猝不及防被簡雲汐的盛情邀請吓了一跳,陳謙益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輕笑開口:“你這是在邀請我與你同居嗎?”
聞言,簡雲汐瞬間鬧了一個大紅臉,義正言辭地解釋道:“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同住可不等于同居!”
雖然隔着屏幕看不見她的表情,但陳謙益可以猜得出她此時的模樣,應該是在心裡咬牙切齒地問候他了吧?
眉心微蹙,他像是十分為難地繼續說道:“我跟你住在一起會不會不方便?你該不會半夜三更過來撬我的房門吧?”
電話那頭的姑娘持續紅臉,最後惡狠狠地回了他一個字:“滾!”
可挂了電話之後,簡雲汐又恨自己沉不住氣,白白錯過了一個合租的最佳人選。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嘴上說着不會跟她合租的某人,第二天一大早卻摁響了她家的門鈴。
睡得迷迷糊糊的簡雲汐趿拉着人字拖來到門口,通過貓眼向外張望了一眼,然後猝不及防看到了陳謙益那張放大的俊臉!
她瞬間清醒,眨巴着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開了門,滿是期待地問:“你是過來看房的嗎?”說罷,還狗腿地請他進屋喝茶。
瞧着她的殷勤模樣,陳謙益突然把臉湊到了她的跟前。忽如其來的近距離讓簡雲汐有些不自在,耳垂悄悄染上了一片粉紅,心律似乎也跳漏了一拍。
回神之後,她把雙手交護在胸前,故作防備地瞪着他,“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陳謙益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好心提醒道:“你沒洗臉。”
聞言,簡雲汐心裡剛剛升騰起的那股悸動瞬間化作烏有。
“我的房間是哪個?”下一秒,她又聽到他如是問道。
“你這是同意跟我合租了?”簡雲汐有點不敢置信。
他抱起窩在沙發上那隻正在懶洋洋打盹的花貓,“嗯,我來養貓。”
2
簡雲汐和陳謙益在同一屋檐下,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前面兩個星期。
直到一份螺蛳粉的出現,才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這種虛假平靜。
記得那天是周末,簡雲汐追劇追得津津有味,淩晨一點左右,她的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計”。
冰箱沒有吃的了,幸虧她網購了一箱螺蛳粉,早上剛到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
後來,睡得正香的陳謙益是被臭醒的。點亮手機屏幕一看,淩晨一點半,他不禁開始懷疑人生。
簡雲汐這是在幹嘛?
他無奈地拉過被子蓋住了腦袋,想要擋住那些若有若無的味道,然而卻是白費心機,徒勞無功。
忍無可忍之下,他便往鼻孔裡塞了兩團紙巾,然後打開房門準備去找始作俑者算賬。
隻見廚房裡亮着白熾燈,燈光下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簡雲汐正在攪拌鍋裡的不明食物,而騰騰升起的熱氣帶着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幾乎充斥整間屋子。
“你在做什麼?”
“吵到你了?”簡雲汐朝他讨好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是臭到我了。”陳謙益皺着眉頭,不解地問:“你這是在煮屎麼?”
“……”
“想不到你的口味竟然如此獨特!”他繼續補充。
簡雲汐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露出職業假笑解釋:“更正一下你的知識誤區,我這是在煮螺蛳粉,不是煮屎。”
頓了一下,她接着開口:“另外,它隻是聞起來一言難盡,但吃起來卻回味無窮,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嘗嘗?”
對于簡雲汐的盛情邀請,陳謙益捏着鼻子抗拒道:“我不吃,你趕緊連鍋帶它一起拿出去扔掉,否則,明天我就退租。”
租金就是簡雲汐的命門,所以現在的她就像是被命運扼住了喉嚨的青蛙,頓時偃旗息鼓。
倆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簡雲汐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到底還是不甘心就此服軟。
但她也沒有傻到正面去“剛”陳謙益,于是她換了一個折中的方法,開始跟他打起了同情牌,“可是,我肚子餓了。”
說罷,還癟着嘴委屈巴巴地盯着他看,一雙眼睛又大又圓,尤其是現在盈滿水光的模樣,活似一對貓瞳,能把人看得心尖發軟。
這一招是她拿來對付陳謙益的慣用伎倆,幾乎百試百靈。
果不其然,這一次又是他先敗下陣來,十分無奈地做出了最大程度的讓步,“算了,你把它端到陽台外面吃吧,不吃完不許進來。另外,吃完之後還要把廚房進行一次消毒。”
得到允許,簡雲汐歡天喜地地端着鍋跑陽台去了。
3
其實,簡雲汐和陳謙益屬于非典型的青梅竹馬,具體一點來說,就是相看兩相厭的那一種。
他嫌棄她品味獨特,言談粗俗,而她嫌棄他多管閑事,一肚子壞水。
簡雲汐記得第一次遇見陳謙益時,是在爺爺經營的那家舊書屋裡。彼時,他們都隻有七歲。
那天雖是立春,可因為受冷空氣影響,天氣絲毫不見回暖,呼嘯的北風從街頭掃蕩到街尾,吹得人直打寒顫。
街道兩旁的美人樹逢了花期,粉色的美人花正開得張揚熱烈。她在書屋裡頭練字,後來寫得累了,遂抱着暖水袋趴在桌面打起了盹。
不多時,陳媽媽牽着陳謙益從門外闖了進來,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簡爺爺聽到動靜,這才知道來了客人。
陳媽媽是專門帶陳謙益過來學毛筆字的,她聽說簡爺爺是榕城有名的書法老師,于是慕名而來。
大人們在談話的空當,陳謙益的目光就落在了旁邊那個粉粉嫩嫩的小姑娘身上。也不知道是她不小心蹭到的,還是被爺爺懲罰的,隻見小姑娘的臉上沾了些許墨汁,抹開之後,均勻地分布在臉頰,就像是貓咪的胡須。
他覺得好笑,然後就真的笑出了聲。
簡雲汐聽到聲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小男孩。
他整個人穿得鼓鼓囊囊的,脖子縮在大紅色的羊絨圍巾裡。模樣雖然十分滑稽,但那雙墨色的眼睛卻澄澈清明,如同晶瑩剔透的瑪瑙珠子,甚是漂亮。
仔細一瞧,還能看到他雙頰透着紅,像極了外面開得正嬌豔的美人花。
“你笑什麼?”
他擡手指了指她的臉,答道:“笑你的花臉。”
聞言,簡雲汐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随即扭頭看向桌子一旁的收音機,不再理會他。
她從抽屜裡拿出一盒磁帶放進收音機,“啪嗒”一聲開了機,随後擰了幾擰,充滿年代氣息的歌聲便從收音機裡面緩緩流淌出來,那是九十年代的港風音樂。
“你聽得懂嗎?”陳謙益臉上透着迷茫,主動跟她搭話。
簡雲汐擡起小臉,驕傲道:“我當然聽得懂,我家還有很多這種磁帶。”
說罷,她搖頭晃腦地跟唱起來了,模樣甚是陶醉。
然而陳謙益像是故意要跟她作對一般,沒等她唱完,他就打斷了她,點評道:“你跑調了,而且還唱得很難聽。”
4
簡雲汐後來從爺爺的口中得知,原來陳謙益并不是本地人,他是随着父母的工作調動來到榕城的。
初來乍到,工作又比較忙碌,因為怕陳謙益孤獨,所以陳媽媽便把他送到簡爺爺那裡學書法。
一來,想着讓他學點東西,二來,希望他可以跟簡雲汐作個伴。
爺爺本來是不打算再收學生的,但瞧着陳謙益情況特殊,模樣又實在長得聰慧,最後才破例應承了下來。
平日裡放了學,陳謙益便跟着簡雲汐回書屋,一般都是練過幾遍字帖之後,陳媽媽就會下班回來接他。
到了周末,陳謙益在書屋待的時間就更長了。他練字的時候比較認真,很快就寫得有闆有眼。
而簡雲汐性子跳脫,經常沒法靜下心來,所以寫得馬馬虎虎。有時候,寫完一個字,甚至還要停頓十幾分鐘,若是問她在幹嘛,她就睜眼說瞎話,大言不慚地表示自己在醞釀寫字的情緒。
等到爺爺要檢查字帖了,她便臨時抱佛腳,匆匆寫了幾張交上去。
爺爺雖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戲,但明面上沒有戳穿,隻不過等下次布置作業時,她的任務量卻是陳謙益的兩倍罷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簡雲汐欲哭無淚。
陳謙益看她可憐,想勸她用功一點,然而話一出口,就變成了“誰叫你之前不認真練字,現在知錯了吧?”
簡雲汐本想怼回去,可轉念一想,她又生了一個主意。
她把攢起來的零花錢拿去買了兩串糖葫蘆,然後趁着爺爺午休的時候,便把它們偷偷塞到陳謙益手裡。
“我送你糖葫蘆,你幫我寫作業。”
陳謙益皺起好看的眉毛,“你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
“你到底幫不幫忙?”簡雲汐急了,壓低聲音又問了一遍。
他盯着她那雙圓碌碌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最後默默把手裡的冰糖葫蘆送進了嘴裡,甜的。
簡雲汐自以為萬事大吉,于是安心地跑出去玩了。可她沒想到的是,後來檢查作業時,陳謙益竟然向爺爺告了她一狀。
“簡爺爺,這是我幫小汐寫的。”
她瞬間瞪大了雙眼,氣急敗壞地朝他大罵:“陳謙益,你言而無信!”
“我隻是答應幫你寫字帖,但沒有答應不告訴爺爺。”
簡雲汐幾乎氣卒,甚至一連好幾天不肯跟陳謙益說話。但他買的糖葫蘆,她卻是毫不客氣地照單全收了。
“雖然我是故意跟爺爺告狀的,但是我的本意并不是想看你受罰。”他笨拙地解釋。
“哼!”
“我隻是覺得,你可以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如果你認真練字,肯定會寫得比我的更好。”
她愛耍小聰明,但沒有把小聰明用對地方,如果放任自流,那對她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隻有重重地受罰一次,才會長記性,才能改掉。
相比之下,小小年紀的陳謙益就成熟得像個大人。
其實簡雲汐也知道自己那樣的行為不好,這會兒看陳謙益認錯态度誠懇,氣也消了大半,隻不過放不下面子跟他握手言和罷了。
憋了半天,最後擠出來一句:“我還要糖葫蘆。”
這已經是極限了。
但陳謙益卻明白她的意思,肯搭話就代表原諒,糖葫蘆就是個掩人耳目的台階。
他笑,簡雲汐真是個别扭的人。
5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也一天天長大,唯一不變的是簡雲汐依舊嫌棄陳謙益,而陳謙益也一如既往地藏着一肚子“壞水”。
上了中學之後,學校裡很多女生開始流行看各種網絡言情小說。
她們甚至打着過來書屋租書的旗号,正大光明地偷看陳謙益。明明隻是一件很普通的藍白相間校服,然而穿在他的身上,卻莫名清爽幹淨,有種偶像劇男主的感覺,自帶光環。
在這種氛圍下,簡雲汐算是其中的一股清流。她不愛看那些膩膩歪歪的瑪麗蘇套本,而是沉迷在各種搞笑漫畫小人書中,看得津津有味,無法自拔。
陳謙益經常看到她不顧形象地大笑,沒有半分普通女生的矜持溫婉。
“我嚴重懷疑你沒有情窦。”後來,他說了這麼一句。
聞言,簡雲汐側過頭去認真端詳他的樣子。少年眉目清隽,面容精緻,在一堆同齡人裡頭,模樣的确算得上是拔尖。
她覺得臉上有些發燙,最後故作淡定地回道:“嗯,你是名副其實的美人花,天天招蜂引蝶。”
陳謙益漲了紅臉,被氣的。
事實上,簡雲汐不是沒有情窦,而是反射弧太長,以至于有些遲鈍罷了。
後來,簡雲汐在附近的公園裡發現了一隻受傷的小奶貓,覺得它可憐,于是隔三差五就偷偷地拿食物去投喂。
誰知,小奶貓是有主人的。有一次倆人碰巧撞見了,那個男生就跟她解釋,說是因為家裡人不同意養寵物,實在迫不得已他才暫時在公園裡給小貓咪安了一個家。想着等做好家人的思想工作了,他再把貓咪接回去。
簡雲汐也喜歡貓,但爺爺對貓毛狗毛過敏,所以家裡隻養了一隻大白鵝。
得到貓咪主人的允許後,簡雲汐幾乎天天跑去公園撸貓。
一來二去的,她與男生逐漸熟絡起來,但她對少年心事卻一無所知。姑娘是朽木不發芽,懵懵懂懂,可男孩是枯木又逢春,漸漸牽動了莫名的情思。
陳謙益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于是有意無意地給爺爺透露了一些信息,“小汐好像最近很喜歡和一個同學去公園喂貓。”
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爺爺何等精明,一嗅,就捕捉到了其中的深意。
經過這一次敲打事件,簡雲汐那段沒來得及發芽的初戀就這麼胎死腹中了。從此以後,她還對談戀愛這件事敬而遠之。
目的達成,陳謙益心情不錯,然而看到無精打采的簡雲汐,他又微微蹙眉,“你在感到可惜?”
簡雲汐不明所以,“我可惜什麼?”
“可惜沒能成功早戀。”
她朝他翻了個白眼,“我隻是比較可憐你而已,你馬上就要離開祖國媽媽的懷抱。以後到了國外,既吃不到地道的糖葫蘆,也見不到我這個可愛的小學伴了,想想就慘。”
簡雲汐說的是實話,陳謙益的父母突然接到了外派工作的通知,因此他即将要随父母一起離開榕城了。
雖然倆人從小就相互嫌棄,但到底還是最熟悉的玩伴,面對分離,難免傷感。
聽了她的解釋,陳謙益彎了彎唇,“簡雲汐,我有個願望。”
“什麼願望?”
他把僅剩的一串糖葫蘆給了她,說:“看在我馬上就要走了的份上,以後你能不能别讨厭我了?”
……
此後幾年,倆人分隔大洋兩岸,隔着幾乎日夜颠倒的時差,忙于學業,忙于生活。除了重大節日抽點空聊聊天之外,其他時間鮮有聯系。
直至前段時間陳謙益回國,熟悉的拌嘴操作,熟悉的嫌棄表情,熟悉的感覺,一切又回到了從前,仿佛他們從未分離。
簡雲汐想,雖然嘴上說着讨厭,但其實她心裡也沒有那麼讨厭吧。
6
那天晚上,倆人隔着窗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許久。聊到最後,簡雲汐的上下眼皮開始不聽使喚地打架了。
陳謙益喚了幾聲她的名字,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遂出來察看情況。然後,他看到她靠着牆睡得正香,嘴巴習慣性地微微張開,發出軟乎乎的鼾聲,甚是可愛。
後來,簡雲汐做了個夢,夢到陳謙益抱她回房間了,還細心地給她掖了掖被子……
第二天醒來,簡雲汐猛然想起自己不僅沒有收拾廚房,也沒有洗鍋洗碗。她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到客廳,準備接受陳謙益的毒舌吐槽。
可意外的是,陳謙益那家夥似乎心情很好,甚至還招呼她一起吃早餐。
簡雲汐一臉受寵若驚,隻見餐桌上擺着煮好的綿軟白粥,還有熱氣騰騰的生煎包,然後她又很沒出息地咽了一下口水。
“我昨晚忘記洗鍋了,也沒有清潔廚房,你不生氣嗎?”
陳謙益給她舀粥的動作一頓,擡頭對上她的視線,笑得人畜無害:“我把那個鍋扔了。”
“還有你的碗,我也丢了。廚房也已經噴了空氣清新劑。”
聞言,簡雲汐突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可是價值幾十塊大洋的吃飯工具啊!真真敗家老爺們!
看着她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陳謙益明知故問:“你很心疼呀?”
簡雲汐咬牙切齒,“廢話!你必須賠我鍋和飯碗!”
他點點頭,“嗯,賠你。”
陳謙益說到做到,後來果然買了一套全新的餐具回來。
隻不過,當簡雲汐看到實物時,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十分古怪。
“你不喜歡?”窺着她的臉色,他問道。
她極其不自然地開口:“這是情侶餐具。”
“是嗎?我看着漂亮就買了,也沒想那麼多。”
雖然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但簡雲汐還是覺得有些别扭。
7
情侶餐具安排上之後,陳謙益又陸續更新了家裡的許多物件,比如洗漱用具、拖鞋,甚至窗簾。
全是成雙成對的。
之前簡雲汐每次問他緣由時,他給的回答都是:“商場跳樓價,便宜。”
多麼蹩腳的理由!
而現在,簡雲汐更是對着自己房間那張新換上去的粉色碎花窗簾陷入了沉思:陳謙益這家夥最近是腦子抽了麼?被她上次那鍋螺蛳粉給刺激瘋的?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問的。
彼時,陳謙益正在客廳裡喂貓,也不知道有什麼開心事,笑得一臉蕩漾。
她走過去,擡手覆在他的額頭上,滿臉擔憂地問:“你最近是不是燒壞腦子了?”
無緣無故被當成傻子,陳謙益毫不客氣地拍掉了她的手,略帶嫌棄地回道:“你腦子才抽了呢,我正常得很。”
簡雲汐皺了皺眉,她對他最近的種種迷惑行為感到費解,“那你為什麼新換這麼多東西?之前那些物品都還好好的,幹嘛要換下來?你有錢沒處花?”
聞言,陳謙益再一次搬出那個老掉牙的借口,“都說了是商場跳樓價,便宜。”
“哪裡的商場跳樓價,專門跳情侶套裝的?”她試探性地問:“你該不會是暗戀我吧?”合租男神總送我情侶用品,我追問後他攤牌,難道你不喜歡我。
此話一出,空氣中安靜了幾秒。
陳謙益的内心慌得一批,表面上卻神色自若保持着淡定,最後倒打一耙道:“你想攤牌?可你是不是說反了?不應該是你喜歡我嗎?之前你就說過最喜歡的人是我,還說要等我回國。”(作品名:《戀愛選我,我超甜》,作者:賢兒很忙。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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