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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說起春雨和商俞的相遇啊,其實兩人初初見面時可客氣了。一個是地府知名女兒控傀王從小寵到大的千金,一個天界鴻初帝君唯一的嫡親兒子,在忘川河畔甫一見面都端着架子裝得彬彬有禮,一轉頭在人間鬥雞場遇見了,這是兩人成為冤家的始端。
狹路相逢,兩人手底下的鬥雞成為最後争奪第一的候選雞,兩人一見是彼此本來都還有點尴尬,畢竟一個逃了練武課一個曠了工。客客氣氣打了聲招呼,嘴上說着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真鬥起來了比誰吆喝的都歡,漸漸的漸漸的,變成了争吵……
路人:“啧啧,看這樣子這位公子的雞要勝了呀。”
春雨惱了:“呸呸呸,我的雞将軍強着呢,小白臉兒手底下的弱雞快輸了還差不多!”
商俞也惱:“哎你這姑娘怎麼說話呢?”
“哎我就說,小白臉兒小白臉兒小白臉兒”說着還沖他做起鬼臉。
商俞氣的直翻白眼,餘光一瞧戰況,頓時喜笑顔開,得意道:“春雨姑娘,勝負已定,得罪咯!”
“啊”,春雨尖叫,“我的雞将軍!”她氣得跺腳,轉眼怒目瞪着他,瞪了好一會,恨恨罵道:“死基佬!戰鬥垃圾!”
一聽“基佬”兩個字商俞頓時認真了,“你這女人怎麼亂造謠啊,我從哪看出來我基佬了啊?我都沒說說你名字俗氣……”
春雨此生最恨别人說她名字俗,頭頂的火蹭一下冒上來,追着商俞就開打,嘴裡機關槍似的說道:“死基佬死基佬死基佬!别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個神仙跑到地府來當小喽啰是為了誰!我家廿梧喜歡姑娘,你趁早死了心吧!”
“誰跟你說我他媽是為了他來的啊?!”商俞不跟女人動手,被她追着跑了五裡地,現在是又氣又無奈。
“當然是本姑娘自己猜到的!呵,還說我名字俗?真不知道叫傻魚的有什麼資格嘲笑别人名字俗啊?真好笑。”
“商俞不是傻魚謝謝。”他黑線。
……
地府傀王宮霧逍殿内,隔壁冥王的女兒夢瑩聽完春雨的抱怨後笑得前仰後合:“春雨大小姐,是你倆去鬥雞,又不是雞鬥你倆,你們怎麼還互啄起來了?”
互、啄???這個詞很奇怪啊喂!
春雨語塞,“誰要跟基佬互啄啊無語。”
夢瑩調侃:“你不覺得你跟商俞很像嗎?”性格啊吃愛吃的東西啊甚至都讨厭大雨天。
另一邊靈王居所裡,廿梧跟商俞面對面坐着幹瞪眼,半晌,廿梧憋笑開口:“就因為這個一直吵啊?那你倆還真挺像。”
“指不定上輩子還是朋友呢?”
春雨/商俞狂怒:“我才不要跟他/她做朋友呢!”
———
做朋友這輩子都沒可能的。春雨心想。放眼地府,誰不知道她看上的是從天上來的另一個叫廿梧的神仙,别問她怎麼看上人家的,問就是見色起意了呗。
春雨親自動手前後忙活了一周做了樣情人花燈,打算七夕那天送給廿梧表白。
人間的七夕要比地府更熱鬧些,畢竟看地府缺頭少胳膊的傀相親也沒啥意思,廿梧和商俞一塊去人間了,春雨找了好久才在一個小鎮上找到他們。
小鎮的街道沿路上,彩色燈籠挂了滿街放眼望去全是年輕的男男女女。春雨雙手背在身後藏起燈籠,興奮地跑過去,剛開口叫了廿梧的名字,就見他身後跳出來個貌若桃花的小姑娘,“大叔,我也給你系了一條紅布哦。”
廿梧甚至沒從那個小姑娘身上回神,春雨背在身後的手僵在那裡,再也不能動。
“哎?你身後這是什麼啊?”商俞飛速跑到她身後,把她手裡的東西輕輕巧巧拿到手裡,湊到她眼前晃了晃賤兮兮道:
“燈籠?都說不用為上次鬥雞的事愧疚啦,怎麼還追到這兒送東西來了……”說完見苗頭不對撒腿就跑。
……
“傻、魚!”春雨頭頂冒火,哪還有心思管廿梧怎麼樣,抄起一根棍子就追了上去,“别讓我逮到你,看我不把你做成紅燒魚!!”
2
告白還沒開始就擱淺,又碰上商俞那個死男人搗亂,春雨郁悶了一整天。夢瑩說不能老這樣憋悶在地府,不如去人間逛一逛。
鬥雞場——
春雨和商俞各自抱着鬥雞大眼瞪小眼,嘴角抽動。
夢瑩笑得花枝亂顫,“喲,真是冤家路窄。”
春雨撇嘴:“上輩子殺人這輩子遇見你。”
商俞難得沒怼她,把鬥雞往場上一放,挑眉道:“實踐出真知,來吧。”
春雨把手裡新挑好的雞王放到場中,直接吆喝開,是想讓雞王搶奪先機,果真雞王撲棱着翅膀就開始攻擊。另一邊的黑毛雞也毫不示弱,底氣十足,攻擊回去……
比賽愈發激烈,周圍人自覺分成兩撥開始賭錢,熱鬧的吆喝一浪高過一浪,至于什麼郁悶氣早不知道去哪了。
“哎嘿!”春雨一蹦三尺高,激動地晃着商俞的肩膀,得意得搖頭晃腦,“我赢咯我赢咯~”
商俞做出一副遺憾不甘痛恨模樣:“啧,大意了,下次我肯定能赢回來!”
“呸,做夢吧你!”
春雨赢了比賽,頭昂得高高的,悠哉悠哉往糕點鋪子走,商俞也跟在她後面走。她皺眉停下道:“你跟着我做什麼?我可不會安慰你。”
商俞一臉無辜,“我可沒跟着你,餓了想去找吃的不行嗎?”
嘴角抽了抽,她不再搭理,腳下速度加快,糕點鋪子越來越近,商俞也跟得越來越近。春雨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一個鹞子翻身到了店門口。
春雨、商俞齊聲道:“老闆五份芙蓉糕!”
……
“不好意思啊兩位就剩三份了。”老闆把白毛巾搭到肩膀上,陪笑道。
“是我先到的!”
“我先跟老闆說的!”
“這樣吧,我二你一。”
“不行,我三你零。”
……
“你個基佬!傻魚!武力弱雞!”
“你霸道!不講理!名字俗氣!”
“弱雞弱雞弱雞!”
夢瑩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拱火說:“光罵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打一架啊,看誰是弱雞?”
“打就打。”春雨不經撺掇,一口答應撩起袖子就上。商俞回身輕松一檔,玩笑道:“聽說姑娘家比武輸了愛哭鼻子,你要輸了可别這樣啊,我可不會哄。”
“誰要你哄!”說着一個回旋踢了過去,被擋下來緊接着一掌拍向他胸膛,還沒靠近中途就被商俞抓住了手腕,就這麼轉了一圈,她的手就轉向了自己胸脯。
春雨耳朵一熱,一愣神商俞已經跑出好遠。她嘴上罵着“臭流氓”憤憤追了上去。
至一處窄巷,二人停下,皆氣喘籲籲地看着對方,怎麼說也是天界地府鼎鼎有名的神仙,真單靠武力打起架來也還是狼狽啊。
“我說大小姐,别打了而成嗎?我真不想跟你動手,你也真打不過我……哎,怎麼還着急了呢!”商俞大喘着氣話還沒說完,春雨又攻了過來,他無奈順着她的力道把她胳膊一拉,毫不費力一攬,攻勢頓時化為男女間調情的懷抱。
他無奈地看着懷中人笑笑:“看吧,你的招式對我來說根本無用。”
春雨呆呆的看着他,一股熱氣直沖腦門,臉頃刻成了大紅胭脂色。原先一直沒怎麼正臉瞧過他,如今這樣一看,這人長得倒是很不錯的……
“喲,打擾兩位好事了,我這就走哈。”夢瑩姗姗來遲,見狀轉身就走。春雨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跑了。
郊外,仲春和煦的風呼呼從耳邊吹過,湖裡一對鴛鴦交頸纏綿,撩起她心中異樣的情緒。奇怪,她怎麼會對他心動呢,一定是春天的緣故!自我肯定一番後,春雨定下心來。
“你怎麼了?不會真哭鼻子了吧?”身後一陣風吹過,一張近距離放大的俊臉出現在她面前:“讓我看看。”春雨吓了一跳,下意識側頭,正對上他的那雙瑞鳳眼,一時失神。
商俞也愣住了,喃喃道“沒哭啊”,接着輕咳一聲,退後一步有點别扭道:“咳,其實吧,你名字一點也不俗,念起來缱绻又溫柔,讓人一下子想到現在。”
四月的城郊,柳樹發的新葉正漂亮,細雨灑在花前,正是煙雨好時節。
“雖然跟你本人沒什麼關系。”他潑了盆涼水。春雨翻了個白眼。
“春夜喜雨。聽過吧?”他又問道,眼睛很認真。
春夜,喜、雨?
“喏”,商俞吊兒郎當地笑笑,不知道從哪變出三盒芙蓉糕扔給她,再回神時隻看到了他潇灑的背影,在蒙蒙雨霧裡越來越遠。
她剛靜下來的心又奇怪地騷動起來。
3
春雨變了。
全傀王宮的人都注意到了,那個從小到大沒在意過外形的公主居然肯下心思梳妝打扮了,雖然一開始妝容驚悚,但好在底子好化了幾次倒真像那麼回事兒了。
傀王又喜又不舍,先前看上那個廿梧單單隻是見色起意,如今女兒這般模樣怕不是真動了凡心呐。
春雨一個多星期沒理商俞,商俞還以為她還在生自己氣,這天拎着一個小玩意兒直接找到了傀王宮去。她房門沒鎖,敲了幾聲也沒聽見,就徑直進去了。
春雨正對着鏡子搗鼓着什麼,從鏡子中看見他叫了一聲你怎麼不敲門接着就把臉捂住。原是裝點自己被别人看見了害羞的緣故。
商俞好奇着上前看了看,又壞心地揪了揪她頭發上那團小發髻,正要感慨什麼,春雨忽的擡頭怒道:“不許動我頭發!”說着一拳揮了過去,商俞毫不費力地一把捉住,右手輕輕撥開她輕薄的劉海打量了打量,道:“怪好看的。”
春雨一下子動彈不得,腦子一片空白,瘋狂心動。她淪陷了。但一想到對方是傻魚……有點别扭。
夢瑩比春雨更早發現她心動的迹象。當春雨扭捏着吭吭哧哧把心思說給她聽時,夢瑩隻感到好笑:“喲,您老終于開竅啦?也不想想自己整天說人家讨厭,可是一見不到他了,心裡不還是有點微妙的不習慣?”
春雨啞口無言,好像真是這樣,鬥雞那次好像也不是因為輸了生氣,是生氣他說她名字俗氣……
“那,那你覺得他呢?”
夢瑩故作不知,笑問:“他什麼?”
“哎呀,他喜不喜歡我!”春雨羞得大叫。
“那我可說不準。你自己想想呗,想想為什麼第一次跟他鬥雞時輸的容易第二次卻輕易就赢了,想想每次吵完架他雖然嘴上不饒人是不是每次都送好東西給你玩,上次那芙蓉糕好吃嗎?聽說那天隻剩三盒了?都在你那呢吧?”
“還有啊,我可是聽說,上次你做的那盞破情人燈,他還留着呐。”
夢瑩好笑地看着春雨的表情由困惑變為喜悅,接着面泛桃花,道:“想通了就找他去呗,我可不幫你找人啊。”
春雨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興沖沖到靈王府邸,聽靈王奉承一番才說商俞到人間收魂去了,捏了個小訣到了人間。人間正值夕陽垂暮,陰氣最重之時,她遠遠看着商俞熟練得收起一縷又一縷幽魂,到了一個即将咽氣的姑娘面前卻停了手,與廿梧不知說了什麼,竟然把那人救起來了。
身為地府采魂官,最忌諱心軟把魂魄留在人間,遑論把他們救起來了,這可是犯地府條規的。為什麼要救她?不會是……喜歡她吧?
像是滾燙的熱鐵被澆了一盆冰涼的凍水,剛冒頭的心思就這麼隻剩了悠悠飄起的白煙。
———
春雨也說不清自己在生誰的氣,總之就是煩躁郁悶,對平日最愛看的鬥雞都沒了興趣。隻是終日坐在忘川河畔看着過往的生魂來來去去,好像隐隐在期待着某個模樣的姑娘的魂魄。
如果看到了就說明他沒有喜歡别人,要是沒看到那她就繼續等。說不清為什麼不去直接問明白隻是在這幹生悶氣,也不知道自己在較個什麼勁。
忽的,心有靈犀般一個擡眼,正見商俞在橋上似笑非笑地看她,她撇嘴沒理,繼續數來往的生魂。
商俞幾個漂亮的翻身到她面前,逗她:“這麼忙呢,都顧不上跟人打招呼?”
“那自然是比不上商大人。整日忙得不見人影,還有空撩凡人小姑娘。”她嗆道。
商俞被她陰陽怪氣得一愣,轉而調侃道:“怎麼?你醋了不成?”說着手伸到她腦袋上。
還沒空羞惱他說自己吃醋,春雨感覺自己頭頂的發髻慢慢沉進一個東西,透過忘川河水的影子一瞧,竟是一條柳葉兒狀樣的翠綠的發簪。
“那個凡人是因為我失誤弄錯了時候才死的,我也沒救她。”商俞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難得耐心解釋,“她是廿梧的人。”
“那,那你這幾天都在忙活什麼呢……”
春雨話音未落,靈王宮的傀差急急忙忙趕來了:“商大人!魔界與人間的結界就要就要破了,奉金山魔氣已繞了滿山了!”
商俞表情凝重起來,再三叮囑春雨待在地府不要走動。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原來他這幾天是在忙這些。
“不行。”他态度堅決。說完就要施法把她定在原地,春雨反應更快,一個閃身已經到了人間的奉金山了。商俞無法,隻得由她。
這次來的都是魔族的小喽啰,不足為懼但來勢洶洶數目衆多一旦影響到凡人,後果不堪設想,住在山上的仙門盡數被屠。接下來将是整個長安城。
眼下要緊的是驅逐魔氣,封鎖結界,住在山上的仙門被屠,
廿梧已經開始動手了。商俞面色凝重加入戰鬥,抽空囑咐春雨道:“跟在我身後,打不過不要強撐,立馬回地府找傀王。”
春雨一腳一個小魔妖,“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她似乎看見商俞彎了嘴角,于是她的心情也變得輕松不少。
一場持久戰下來,重新封印好結界,春雨和商俞皆疲憊地躺到半山腰。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不知道是第幾個戰争的清晨。
“怎麼樣,我沒拖後腿吧?”
商俞似乎笑了笑,應道:“沒有。”
她都數不清被他救多少次了,還沒有呢。春雨眯着眼睛舒了口氣,飛快道:“你還挺好的。”
“什麼?”
“我還怪喜歡的。”
“你挺好,我怪喜歡的”鼓起勇氣告白後,高冷皇子直接搶親
4
傀王宣布要把自家的千金嫁給隔壁冥王的兒子,地府沸騰起來了。
“不是聽說公主喜歡的是從天上來的廿梧仙君嘛?怎麼現在就要嫁給冥王了?!”
“不是廿梧仙君,是商俞商大人,聽說是冤家處出感情來了。”
“王家的事就是複雜啊……”
另一邊——
春雨在王宮主殿前撒潑打滾:“爹!我才不嫁冥王兒子呢!你趕緊收回成命,要不然我死給您看!”
“嗚嗚我死了後一定告訴會母親是你逼我的,你以後别想睡個好覺!”
傀王沉着臉走出來,低喝道:“先從地上起來,像什麼樣子!”
接着使了個眼色,嘿嘿笑道:“爹爹這是在幫你,你到時候就知道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秉着最後一絲對親爹的信任,春雨真的稍安勿躁了。稍安勿躁着稍安勿躁着就到了嫁人那天,焦慮不安地坐上花轎,她心想着如果進冥王宮前父親不作為,那她就逃婚。
轎停了,她被夢瑩扶着下轎,就在腳要踩地的那一刹那,人群突然躁動起來,緊接着她的腰身被人一攬,回神時自己已經落到了一個熟悉的懷裡。
地府衆人沸騰:炸了廟了!神仙搶親啦!
她猛地掀開蓋頭,對上商俞帶笑的眼睛,那一瞬間她突然不合時宜地擔心她爹要賠給冥王多少錢。下一秒想法就抛到了腦後。因着他飛快地吻了一下她赤紅誘人的唇。他腳下一點就搭上了祥雲,口中道:
“嶽父可真是個人精,一邊說我們天上的神仙對地府的神仙有門第之見要我擺平了再來娶你,一邊官宣你要大婚的消息逼我加快速度,娶你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我真是開心。”
從第一次在司命的水鏡那看到她好像就存了别的心思,她在人間的鬥雞場上撐着一把傘,傘下的小臉白得發光,大家閨秀的模樣卻是市井人的作風,随着人流放聲吆喝,遇見扒手毫不客氣就是一頓胖揍,有點猙獰有點挫可又那樣生動,真是奇怪的注意點。
于是廿梧被罰去地府做事,他想,要不趁機去見見那個有趣的姑娘?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道我爹要陪多少錢……”春雨不合時宜道。
夢瑩看着二人就要遠走,不忘調侃:“不是說不和他做朋友嗎?!”
“我才不要和他做朋友呢!”
要做,也得是神仙眷侶才行。(原标題:《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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