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聽到她離世的消息,或許還是不會記起這個人。她是奧斯卡金像獎有史以來第一個獲獎的孩子,她是美國曆史上第一位擔任禮賓司司長的女性,她是妻子、她是母親、她還是曾祖母、她是永遠不老的秀蘭·鄧波兒。
如今,老照片裡的她,如花的微笑仿佛從上世紀30年代大蕭條時期的銀幕走來,然後在幾代影迷的心頭灑下點點光亮,如今又朝着無限的未來走去。
2014年2月10日晚10時57分,秀蘭·鄧波兒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矽谷附近小城伍德賽德的家中,安詳地與世長辭,享年85歲。據稱85歲的她是正常死亡,去世時家人和看護人員都在身邊陪伴,而這位昔日的影星也走得很安詳。
金色的卷發、醉人的酒窩、明亮的雙眸……這些天,翻開報紙、打開電視、登錄網絡,總是能與童年秀蘭·鄧波兒招牌式的笑靥不期而遇。
從耀眼童星到走上政壇,秀蘭·鄧波兒不斷書寫着人生傳奇。不過,在鄧波兒看來,她一生最偉大的角色,不是明星,也不是外交官,而是妻子、母親和祖母。
對于85歲高齡的秀蘭·鄧波兒的安詳離去,美國媒體表現得頗為平靜,大部分以“昔日童星秀蘭·鄧波兒離世”為題報道,并配以秀蘭·鄧波兒童年的可愛照片。透過幾十年的風雨,老照片裡那張充滿稚氣的面龐上,鄧波兒的笑容依然綻放得燦爛。星光大道上,隻留下點點燭光,在微風中跳躍、搖曳。
随後,秀蘭·鄧波兒的經紀人發表了一份聲明:“作為演員、外交官、媽媽、祖母、曾祖母,她的一生都成就卓著,我們向她緻敬。”這段聲明語言樸實、平淡,但恐怕卻是對鄧波兒傳奇人生的最好概括。
“鄧波兒的成功不是因為曾經身為童星,而是她全身心地投入。”沙特阿拉伯外交官巴羅蒂的點評所言不虛。
在秀蘭·鄧波兒的官方網站上,有關她的最後消息還停留在“現居加州的家中”。有影迷詢問秀蘭·鄧波兒現在的生活狀态,工作人員寫道,“1998年,秀蘭·鄧波兒的首部自傳《童星》面世,而現在她正在積極地進行第二部傳記的編寫工作。”
驅車駛過好萊塢星光大道,女性影人紀念碑前的花環散發着迷人的幽香,緞帶上“秀蘭·鄧波兒”幾個醒目的大字,提醒着過往的人們:那個人見人愛的小天使,飛向了天堂。
1928年,鄧波兒出生在加州聖莫尼卡,父親是洛杉矶一家銀行的普通出納,母親是珠寶商的女兒。盡管家庭背景平凡,但鄧波兒好像一來到世間,便具備了藝術靈感。兩歲時,鄧波兒對歌唱表現出濃厚興趣,3歲便在母親安排下進入好萊塢星探出沒的米格林幼兒舞蹈學校受訓。果然,不到4歲,鄧波兒便被星探看中,在影片《嬰兒戰争》中飾演了人生第一個角色。
1933年,頗具眼光的二十世紀福克斯公司與鄧波兒簽訂合約,對這名5歲小演員進行兩年的專業訓練。
一年後,6歲的鄧波兒憑借歌舞片《起立歡呼》一炮打響。甜美的歌聲、歡快的舞蹈、可愛的表演,讓這個小天使迅速走紅美國影壇,并赢得了全世界電影觀衆的青睐。
1935年,鄧波兒獲第七屆奧斯卡特别金像獎。這一年,7歲的鄧波兒在好萊塢星光大道上留下自己的手足印記,還有一句打動人心的話:“我愛你們大家!” 時至今日,這一年齡最小的奧斯卡金像獎獲得者紀錄,仍然無人刷新。
在經濟大蕭條時期,這位人見人愛的童星不僅挽救了瀕臨破産的福克斯公司,更慰藉了成千上萬苦悶的心靈。美國前總統羅斯福對鄧波兒在銀幕上塑造的“富有感染力的樂觀”贊歎有加,甚至誇獎說,“隻要有鄧波兒,美國便不會出問題”。 1939年,秀蘭·鄧波兒的片酬已超過12萬美元,另外還有20萬美元的紅利,當時的美國電影票價隻有15美分。她在美國票房榜上始終保持靓麗成績,讓蓋博、庫伯、瓊·克勞馥等當時的衆多明星大腕望塵莫及。
衆多的追捧、無窮的關注,卻讓鄧波兒的母親心生戒備,擔心盛名會把女兒寵壞,從而走上歧途。6歲那年的聖誕節前夕,鄧波兒在母親的帶領下前往一家百貨公司購物,結果一位“聖誕老人”跑過來向她索要簽名。母親發覺,幼小的她已不再相信世上存在聖誕老人。9歲那年,鄧波兒收到了來自世界各地13萬多件生日禮物。
一次拍戲時,導演為了一個哭泣的鏡頭,故意去吓哭鄧波兒。母親剛好撞見了這一幕,更是憂慮演員生活會給女兒心理造成過重的負擔。從此,每當女兒拍戲時,母親便陪伴左右,并親自擔任了她的發型師。鄧波兒那一頭金色的卷發,便是出自母親之手。
随着年齡的增長,鄧波兒漸漸脫掉了稚氣,但她的童星形象已在觀衆的腦海中定型,影迷無法接受銀幕上一個長大了的鄧波兒,于是她在影片《小孤女》中遭遇了滑鐵盧。
難能可貴的是,鄧波兒并沒有因為在銀幕上“轉型”失利而懷憂喪志。恰恰相反,在影視圈過早的出名和豐富的經曆,反倒使她對演藝生涯心生厭倦,從而向往一種新的生活方式。1950年,22歲的鄧波兒正式告别了栖身19年的影壇。
1967年至1968年,年屆不惑的鄧波兒參選美國共和黨國會衆議員失利,但從此走上政壇。尼克松擔任總統後,先後任命她為美國駐聯合國代表和駐加納大使。福特擔任總統期間,鄧波兒成為美國首位出任國務院禮賓司司長的女性。1989年,老布什總統任命她為美國駐捷克斯洛伐克大使。
談到走上政壇的原因時,鄧波兒曾表示,自己的哥哥喬治在1952年身患多發性硬化症,使她有機會接觸防治這種疾病的公益活動,并最終協助成立了一個針對身患多發性硬化症的國際聯盟。
然而秀蘭·鄧波兒的人生也并不是一帆風順的。1972年,鄧波兒患上了乳腺癌,她勇敢面對,接受了乳房切除手術。乳腺癌在當時的醫療條件下還是一種難防難治的疾病,特别是要切除乳房,這是令很多女患者最不能接受的。但是鄧波兒不僅做了手術,還在電視節目中向公衆袒露了病史,她成為第一個勇于公開病情并倡議防治乳腺癌的名人。很多年後,當人們問她是“如何與乳腺癌作鬥争?”時,她答道:“如果什麼也不做,情況隻能變得更壞,我相信上帝和我的醫生。”對患同樣疾病的婦女,她的忠告是:“不要害怕,不要坐在家裡等,要去醫院積極地治療。”正是這種樂觀積極的态度使她戰勝了病魔。而且在她的影響和帶動下,很多患乳腺癌的婦女也轉變了看法,不再羞于談及病情、不敢接受手術治療了。
成年的鄧波兒
鄧波兒經曆過兩段婚姻。15歲時,她結識了中學同學的哥哥、22歲的空軍士兵約翰·阿加爾。兩年後,兩人攜手步入婚姻殿堂。然而,這段戀情沒有給鄧波兒帶來多少甜蜜。阿加爾拼命想成為一名演員,又沾染了酗酒惡習,讓鄧波兒感到極度失望。1950年,女兒蘇珊剛剛兩歲,鄧波兒的第一段婚姻走到了終點。
婚姻的失敗,讓鄧波兒對擇偶變得更加謹慎,但并沒有撲滅對愛情的信念。離婚後不久,鄧波兒在夏威夷邂逅了企業家查爾斯·布萊克,兩人墜入愛河。為了避免再次遇人不淑,鄧波兒甚至請求她的好友、時任聯邦調查局局長胡佛對布萊克的背景進行調查。當時已經宣布告别影壇的鄧波兒,希望徹底脫離演藝生活。布萊克不僅對電影圈不感興趣,甚至沒有看過一部鄧波兒主演的影片,這讓她甚是滿意。
鄧波兒與布萊克在1950年底結婚後,常年住在伍德賽德。這對育有兩個孩子的夫婦,一同生活了半個多世紀,直至丈夫8年前病逝。
她自豪地告訴别人,自己隻過了兩年懶惰的嬰兒生活,然後便一直工作。更重要的是,她“找到了時間和熱情,去培養新的興趣、開始新的生活”。
盡管鄧波兒認為,演藝生涯隻是自己人生初期的一段經曆,但這段經曆卻是好萊塢曆史上一段難以忘卻的傳奇。在息影将近五十年後,美國電影學會1999年評選50位銀幕傳奇人物,秀蘭·鄧波兒位居榜上第18名。
在晚年回顧自己的一生時,鄧波兒表示:“我想給那些有意做出偉大成就的人一條建議,僅僅一條:盡早開始。”在她看來:“我一生獲得的最大獎賞就是和查爾斯童話般的婚姻生活,假使能夠重新再活一次,我不會對自己的人生做出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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