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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美孚談高齡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21 09:25:57

臧美孚談高齡(臧美孚縫好最後一針)1

臧美孚教授擅長泌尿系統疑難複雜疾病的外科治療,在國内較早開展泌尿外科微創手術,在腎上腺外科、腎移植、内鏡手術等方面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對各類型腎髒腫瘤尤其是腎癌的治療有獨到之處。曾任中華醫學會泌尿外科學分會常委,國際泌尿外科學會會員。2013年獲北京協和醫院傑出貢獻獎。

【聽醫者講述】

少年時代跟随軍醫父親在部隊生活,戰場上深切感受到了醫生的價值。從醫七十年,臧教授幾乎把自己全部的時間都奉獻給了病人和他摯愛的醫學事業,門診、病房、手術室,是比家更讓他留戀的地方。

——訪談人董琳

我做總住院醫師的時候,有一次内科找我去會診,那時候張孝骞教授是内科主任。病人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腹部脹得很大,内科認為是肝硬化的腹水,做完檢查後發現腹水是尿的成分,最後診斷是一個巨大的腎積水,讓我去做一個腎造瘘。泌尿系最主要的一個概念就是“引流”,不能有哪個地方不通,不通必然造成遠端的積水。我到了一看,這麼大的積水怎麼辦,幾乎都積到腹腔裡了,下邊就是膀胱。我靈機一動,就把腎盂跟膀胱做一個側側吻合,不用引流,積水進入膀胱他就能尿出來了。當時我跟上級大夫彙報,做了這樣的處理,他們也覺得很特别。由此也能體現協和學術環境的民主和寬松。

回顧我的外科成長過程,我這一輩子沒有醫療事故,差錯也很少,我覺得是得益于查房制度。因為你事先已經反複考慮到了各種可能,所以在操作過程中就有主動權。

我們那時候除了科内三級查房以外,還有外科主任查房。每次曾憲九主任來查房,大家都跟着,有時候也跟到别的科室去轉一轉。曾主任的特點是啟發性查房,“肯定的肯定、肯定的否定”,往往對某個病已經得出結論了,他再提出來,假如不是這個病大家又該怎麼樣,反向再提出一些問題,讓大家重新再考慮。這讓我印象很深。對于臨床上的問題,不是那麼簡單地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所以,查房制度很有必要,可以提高醫療質量、減少醫療差錯。

20世紀60年代,我做完總住院醫師後定到泌尿外科,主要看泌尿外科常見病,包括泌尿系腫瘤、先天性畸形及腎上腺疾病。腎結核也是常見病,假如一個禮拜切除10個腎髒的話,可能8個都是腎結核。那時沒有B超、CT,我們就做尿液分析、逆行造影、靜脈腎盂造影。當時沒有預防結核的藥,一旦确診了都是晚期,一側無功能了,完全是膿腎,所以就做腎切除。幾年下來我們技術熟練到最快用25分鐘就可以完成切皮、切腎、結紮、縫合、縫皮的全流程。

随着基礎醫學的發展,尤其臨床有了抗結核藥,20世紀八九十年代以後結核就很少見了。有一次,一個病人因尿頻尿急在外院始終無法确診是什麼泌尿系感染,到我這兒一看,我說要除外結核,因為診斷腎結核有一句經典的話,就是“長期膀胱炎、尿裡白細胞為主,要想到結核”,病人一查果然是結核菌陽性。現在年輕人可能一年都碰不到一個腎結核,都不考慮結核了,但我們那個年代過來的首先警惕的就是結核。

除了腎結核之外,我們在腎上腺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跟内分泌科合作很密切。我們治療了很多庫欣綜合征,病人從正面看不見他的耳朵、從側面看不見他的鼻子,腹壁有好多紫紋。當時診斷病因是雙側腎上腺皮質增生,手術探查看到兩側腎上腺肥厚,我們一開始先做一側,對側功能還繼續亢進、還是肥胖,又做對側,就考慮切多少,我的經驗是先切一半,再切一半的一半,最後臨床實踐證明切90%才夠。

有一個階段我們把精力放在了腎性高血壓上,一側先天性的腎缺血會引起高血壓,如果看到病人一個腎髒是正常的,對側是個小腎髒、萎縮腎髒,做完腎素測定,把小腎髒切掉後他的血壓就下來了。後來我們發現大動脈炎内膜增厚導緻腎動脈入口狹窄,也會引起高血壓,我們就把這個高血壓跟腎病又結合起來,做腎動脈入口的擴張,甚至利用髂動脈一些分支來代替這個狹窄血管,做起了血管外科的一些工作。腎移植我們也做了不少,針對腎性高血壓做自體腎移植,放到自身的髂窩上,可以改善缺血的情況,從而糾正高血壓。1973年,協和泌尿外科成功完成國内第一例親屬活體腎移植。

随着時代的發展,醫學在進步,病種也在變化。預防醫學、技術進步帶來了臨床的一系列改變,診斷技術要與醫學發展齊頭并進,當然診斷水平、思維方法也要跟上。

我覺得醫生的确是直接為人民服務的一個很好的職業,我在手術台上從來沒有覺得疲勞過,也從來沒有覺得後悔過,在這個職業中我一直很愉快,而且總有成就感。在協和嚴格的制度下,我做的每一個病例都是經過很慎重的反複考慮的。我經常跟年輕大夫講,關傷口前要縫好最後一針,為什麼呢?比如同樣一個輸尿管接下來,你縫了五六針,這針眼兒的地方要漏,最後一針一定要把周圍再給它覆蓋一層,軟組織再蓋上,它等于就包裹起來了,減少并發症,所以最後一針很重要。

在協和的這些年,我不管是出國也好,國内同行之間交流也好,讨論起任何病種都不陌生,因為協和有豐富的病例資源。現在很多醫院都起來了,但協和提出以疑難重症和罕見病作為我們的奮鬥方向,我覺得這是對的,因為我們一輩子都在解決疑難雜症問題,很多病人都是看了很多醫院,最後來到了協和。

過去在我們那個階段,我們總是把自己放在第二位,我們想的是國外有什麼、怎麼能夠及時引進,沒有想我們應該怎麼創新。目前的形勢非常好,年輕人要創新,臨床隊伍和科研隊伍要結合起來,有些東西我們要領先,在一些關鍵問題上要有根本的突破。

(本報記者崔興毅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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