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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如何盈利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10 13:35:59

“在座的誰用快手?”

“既然在座這麼多人都沒用,那就沒法投。”領導示意過下個項目。

這一幕發生在某一線基金的投委會上。舉薦此項目的年輕投資人黃明,當時27歲。他心裡嘀咕,在座的都是投資人,白領不用,不代表更廣大的人群不用。“投資人這個範圍太小,不具備樣本性。”可這個嘀咕,他終是沒敢大聲在會上表達出來。因為年輕,還未有明星項目和職級為他撐腰,底氣不足。

vc如何盈利(我90後做VC支配千億資産)1

快手這個項目,早期也到過時任君聯資本投資經理的孫月鵬手上。

為了在内部項目過會上,證明快手的可投性。他走訪了20多個鄉鎮做調研,蹲點影院、商場、遊戲廳等年輕人聚集的地方,觀察當地年輕人在觀影間隙、閑暇之餘,都在用什麼APP。并将調研結果整理成了一份長達60多頁的PPT,試圖說服領導。

“當時有幾篇關于快手的文章影響了大家的讨論,重點集中在價值觀等方面。基于自身投資經理的職級,我也有點遲疑,就沒再大膽推進。”孫月鵬語帶遺憾。

90後VC,還未具備足夠話語權。

從發展曆史上看,VC是個年輕的行業。自1985年中國成立第一家風投公司“中國新技術創業投資公司”,至今也不過30多年的時間。這個年輕的行業裡最早一波90後從業者,恰好将迎來他們的30歲。他們自認是缺乏運氣的一代人,至今為止還未迎來真正屬于自己的時代機遇。

在那個名為“明星投資人”的衆神殿裡,90後普遍缺席。但因為行業的特殊性,年紀輕輕的他們卻支配着千萬甚至上億的資金。年齡和經手的财富形成了鮮明反差。

外界因此認為他們年輕有為,不乏種種猜想:出入五星級酒店、坐頭等艙全世界飛來飛去、年薪百萬起跳、一個項目就可實現财富自由。

可更符合事實的情況是:他們月薪與普通程序員相近,入行底薪在15000—25000元之間,出行全季和經濟艙是标配,每月同樣有房貸要還,同樣憂慮KPI和職業瓶頸問題。

既沒趕上互聯網的紅利期,還要面對并不景氣的大環境。曾經被冠以“新新人類”的他們,逐漸被更年輕的後輩們貼上了“喪”、“油膩”、“脫發”的中年标簽。這是一個投資行業的年輕人逐漸“步入中年”的故事。

殊途同歸做VC

“投資人、程序員是時下最熱門的兩個職業。”獵頭鄧玲告訴投中網,這兩個職業頗受當下年輕人的青睐。“因為有無限的可能性,說不定哪天就因為一個項目發達了,哪天就因為創業走上人生巅峰了。”

青松基金投資副總裁王兆乾就是做獵頭的同學将其推薦進入VC行業的。此前,他誤打誤撞進入一家國企PE工作,不到一年,見有機會能進入VC行業,便毫不猶豫。進入VC行業,是他在英國讀大學時埋下的種子。當時,他眼見一個校友的父親,在沒有任何原始積累的情況下,用短短三年時間,完成了巨大的财富積累和提升。從基層公務員成為了國内知名機構的創始合夥人之一。

王兆乾家庭富裕。出生在山西的他,對财富自由的定義是可支配現金要有5個億。要想超越父輩的财富積累,依托所學專業神經學/腦科學繼續做研究,可能性不大。但VC這個職業有機會,投中一個獨角獸,财富翻倍增長。比如,孫正義投資阿裡巴巴,回報率是1700倍。

不少進入這個行業的年輕人,看的不是現在,賭的是未來。孫月鵬是降薪加入VC行業的。進入VC行業前,孫月鵬是外界眼中光鮮的投行人。大學畢業在國企工作的他,為了能成為投行精英,準備了三年的時間才如願以償。

“在投行工作了三個月,我就看透了,特别清晰地知道這不是我想要做的事。”孫月鵬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因為投行人的光鮮生活慕名而去,但當五星級酒店和頭等艙以及高額的項目分紅,都掩蓋不了投行高強度且機械化的工作本質時,他萌生了退意。

他形容VC是個特别接地氣且幸福感很強的工作,不像投行“一直端着”。

這個“接地氣”的轉換首先就體現在工資上。孫月鵬在投行工作時,工資加項目獎金是轉到VC行業後總薪酬的四到五倍之多。讓他甘願降薪的核心原因是“VC是為自己做事。”他深切感受到,投行做得再好,工作再賣力,“更多是在做嫁衣”。但VC行業不同,每一個項目背後,投資人自己的名字都能被看見。樹立自己的品牌,比高薪更能讓他産生幸福感。

半路轉行進入VC圈的人也不在少數。李楊,早前在36氪做醫療大健康領域的主編,趕上了行業大環境的繁榮期,于2016年加入了普華資本。朋友同事都羨慕她轉型成功,她亦坦言自己幸運:“換做是如今寒冬的大環境,以我當年的資質,是很難進入這個行業的。現在的行業準入門檻高了很多。”

這點被獵頭鄧玲證實了。她表示,從去年開始,投資機構便極少招人了。“社會招聘的機會少之又少。門檻也一再提高,不是清華北大的畢業生,很難有機會進入這個行業。”

李楊就認為自己在一個合适的時機入了行。這個行業最大的吸引力,是能與業内的頂尖人才交流,從而促進自身的高速成長。“我看的行業是醫療健康,它是有一定門檻的,如果不做投資,業内的專家、教授、學者,也不是我們年輕人想接觸就能接觸到的,就更别說直接對話了。”不做VC,她很難獲得業内一手資源信息。

入行的理由雖各不相同,但這群年輕人的初衷高度一緻,都是為了能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内,實現自身價值,從而産生行業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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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部分受訪者,左起:劉天傑,何天陽,孫月鵬,李楊

要學會理性、狼性、老道

“我何德何能啊!”27歲的郝婷向投中網回憶起,已過不惑之年的創業者為她斟茶倒水時的情景。

當初,她剛從記者轉到VC行業,跟着老闆一起出席一個教育類創業公司的董事會。動身之前,她聽老闆說這公司業績不太好,心理便有了“不會是一個很平和的會”的預期,盡管如此,會議現場的刀光劍影仍舊讓她倒抽一口涼氣。

她回憶,會前創始人殷勤地給比自己年輕的投資人倒茶,然而這一舉動并未減少投資人們的質問。現場你一言我一語,言詞犀利,語帶責備。創始人唯唯諾諾,散發着一股”中年人面對苦難現實的無奈和頹喪”。

開完會,郝婷從旁聽說,當時創業者的妻子正因癌症入院治療。而這一情況,在場的投資人皆知曉。“可能是職業原因,他們沒有表現出同情,反而第一時間關心的是怎麼處理這家公司,能讓自己機構的利益損失降到最低。”郝婷認為這沒錯,是職業的表現,但她接受不了這個職業利刃背後的冷酷。

她因此選擇離開這個行業。

華映資本的劉天傑看起來是更具狼性的投資人。同樣是在一家創業公司的董事會上,他會因為一個投資人感情用事,将商業利益比喻為家庭倫理親情而不滿。他主張在工作中不帶情感,“憐憫、憤怒、大悲大喜,這些情感會影響判斷。工作是解決問題,生活中抒發情感的東西不要帶過來。”

這種狼性不是與生俱來,是在工作中一次次碰壁後得出的經驗。币圈投資人何天陽的故事具有典型性。何天陽在币圈成立天使基金前,是個智能硬件領域的創業者。他自認自己對創業者有同理心,不會過于“冷酷無情”。可這個想法,在一次他與被投企業CEO之間的“開撕”上,發生了轉變。

被投企業CEO是個比他年長很多的創業者,初出茅廬的何天陽覺得他身上有豐富的行業經驗,專業能力也不錯,能成事。但在一個行業機遇面前,本該放手一搏,傾全公司之力,都要奮力争取的機會面前,創業者停駐猶豫了。

“這個時候我本該要非常武斷的Push他們的,但我當時也猶豫了,想到自己之前作為創業者時,不太希望投資人幹預太多,也因為過于相信創業者的能力,而沒有跟進。”何天陽回憶,由于自己當時的感情因素多于理性思考,最後導緻了創業者和他們團隊出現了開撕的情況,局面一度非常難堪。“互相責怪,都覺得問題出在對方身上。”

所以,這件事之後,他引以為戒:理性思考是一切的前提。

這幾位90後投資人,無一例外,都有過因為年輕,怕被創業者質疑,把自己盡可能武裝成熟的經曆。有的人選擇留胡子,有的人想辦法在穿搭上更成熟一點。很多時候,他們得把自己日常的感情拿掉,盡可能地表現出冷靜克制而又專業睿智的一面,以此博得創業者的認可。

可正因為年輕,在向着老道這個标簽靠攏的路上,他們要完成方方面面的修煉。

比如要學會搶項目。好的項目是要搶的,做VC的人對于這點心知肚明。現任洪泰基金執行董事的孫月鵬将搶項目的手段歸結為:“文搶或武搶。”文搶既是保持和創始人的密切溝通,不停詢問對方,他們缺什麼,你們給什麼,後續能做到什麼賦能的事情,洞察人心直擊本質;武搶,從字面意思上不難判斷,身心都時時地跟着創始人,找到時機立馬趕到對方身邊,最快速度敲定deal。

狼也不是天生就會捕食的,挨過餓,有過嘴邊食物被搶的經曆,内心的狼性就被激發出來了。李楊就有過項目在臨近簽約時被截胡的經曆,當時就差簽字了,但競争對手知道後給出了優于他們機構的條件,讓創業者中斷了合作。此後,隻要是她覺得還不錯的項目,都會立馬直接飛到創業者所在城市,面對面的跟對方長談,直至合同簽完字。

比如要适應社交。這些90後投資人多是獨生子女,從小被6個家長捧着長大,在進入職場之前,他們是一群不需要具備讨好型人格的人。這些年輕VC們無一例外的想成為研究型投資人。有業内人士把投資人分三類:社交型、天生自帶商業敏感型、以及研究型。顧名思義,相較于後兩者一個靠天賦、一個靠專業知識,社交型更多的是靠行業人脈資源。

社交給孫月鵬帶來的困惑在于:你和工作中接觸的人,除了聊行業,還能聊什麼?他投資文娛賽道,時常會接觸影視圈、娛樂圈的人。一個飯局上,他作為資本出席,可面對四、五十歲的行業人士,他有種插不上話的尴尬。“人家會聊老婆孩子。我完全沒經曆,每到這時候就插不上話。”

但沒人能否認人脈的重要性。在大家都拼内功的情況下,有人覺得内外兼修,才自帶競争力。王兆乾工作前從不和自己圈子外的人交談。但做VC以後,他發現陌拜是VC的核心技能之一。同時,還得廣交朋友,“不論三教九流,我曾經一年請人吃飯就要花二十多萬。”他用飯局和阿裡、騰訊、頭條的内部員工建立聯系,“會盯住這些大公司的高層變動,但凡他們想要創業,都要找過去。”

做投資人的90後,少有家境貧苦的

離錢近的地方,容易被外界冠上濾鏡。外界給投資人的濾鏡是“年少有為、财富自由”。

華映資本的劉天傑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為了離上班地方近一點,他特意離家,在建國門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以便能每天滑滑闆上下班。本科就去美國留學的他,日常除了滑闆,還愛看書、看展。他信奉矽谷那一派的投資人,“有人文素養做積澱,格局會更大。”他自覺VC圈魚龍混雜,“真正看書的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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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兆乾日常的代步車是法拉利,并在深圳貸款購置了一套千萬級的房子。每月6萬多的貸款,他的薪水和獎金尚能負擔。但相比于在英國留學時每年花20萬購置衣服,一對耳釘就是十萬元左右的品質生活,他現在“節省不少”:隻買Hollister和Superdry兩個牌子的衣服。“現在的花銷忽略不計,我現在的薪資和獎金,還完貸款,肯定沒啥結餘了。我并不是特别care薪水,尤其是在入行的前幾年,有沒有薪水都無所謂。如果剛畢業就能去紅杉,倒貼錢也願意啊。”

“VC并不是暴利行業,賺錢也是行業裡的一小撮人賺錢。” 王兆乾自嘲道,“我自覺沒其他技能,VC沒有硬性門檻,阿貓阿狗都可以做VC。”

王兆乾想要通過學習怎麼做VC,從而更好地做LP。沒入行前,他交了接近千萬的投資學費,跟投了諸多項目未見回報。另外,他覺得VC提供了一個能夠了解各行各業的機會。他并不認同自己是典型的富二代,“富二代不會像我這麼辛苦的。”

加入青松這家投資機構後,他為了更好的發現項目,做了90多頁的PPT來研究教育賽道。加入青松前,在一次農業企業盡調過程中,為了進行企業資産盤點,寒冬臘月裡,他在溫州雁湯山下魚塘數了三天魚。

父母得知王兆乾的工作經常需要四處出差,且工作時長久,便常常勸他回家繼承家業。在他的生活圈子裡,沒有人覺得VC是個高大上的職業。“我同學、朋友家裡都有上市公司。我羨慕他們還來不及,他們怎麼會羨慕我做VC。”

孫月鵬的父母最操心的則是他的人生大事。由于做VC,他強烈要求自己的自驅力達到極緻。每天固定七點起床,吃完早飯,他要花一個小時學習法律、金融相關的行業知識。再花半小時在自己的Calendar App上記下當天要做的事情。如果不出差,他的時間會被大量的會議和見人填滿。晚上睡前寫投資筆記是他雷打不動堅持了四年的事情。

享受美食和旅行,是他釋放壓力的出口。他的筆記本裡夾了兩張扉頁,是已經打卡填滿了的中國地圖和正在打卡填空的世界地圖。

孫月鵬前段時間剛升職。洪泰基金創始人盛希泰曾評價他是“特别穩妥”的年輕人。孫月鵬将其歸結為兩點,一是自己有受過投行的基本功訓練,做事會嚴謹一些。其次,他堅信VC這條職業發展道路,高度自律,工作幾乎占滿了他的全部生活。

做投資的90後,家境極少有貧苦的。他們多是獨生子女,父輩、爺爺輩們留下了一定的物質基礎。

王兆乾對此有一個自己的觀察:一二線基金,基本非清北複交四所大學不招。“這四所大學裡,有家境不好的學生嗎?幾乎沒有。”據他目力所及,周圍的同行裡70%都家境殷實。

年輕的“中年焦慮”

焦慮是城市中産們繞不開的話題。

他們對生活有一定的品質标準:輕奢、旅行、房貸、養車,每一個螺絲釘都不能松動,能過上中産生活的高知們,也在窮盡心思的考量,如何确保生活不受經濟行情的挑戰。

作為典型城市中産的VC,焦慮或許是固化身份的護身符。

劉天傑的焦慮爆發在每次合同簽字蓋章前後。這段時間他會嚴重失眠,因為腦海裡一直在反複推敲所投項目的細節,看是否有漏洞。他坦言,數千萬的項目從自己手裡蓋章過合同時,内心會湧現陣陣不自信,比如在合同蓋章走流程時,他會一拖再拖,拖到創始人催促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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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楊的焦慮則直接傳遞到了她的身體:皮膚反複過敏。采訪當天,她的臉部過敏還未消散。但她無暇顧及就醫,因為晚上的航班又要飛到另一個城市。她笑言,公司的投資人有個群,大家會時刻分享動态和焦慮,脫發、失眠,不值一提。

作為币圈的投資人,何天陽的日子好過點。自己是機構創始人,KPI的壓力相對較小,投錢也更為自由。至今為止,他的焦慮主要在于怎麼能在有限的時間内,讓自己能“更老練地識人”。

“我每天都很焦慮,好的項目在哪裡,新項目在哪裡,每天都在尋找,找到了也不一定對,企業都是九死一生。”王兆乾下了一個判斷:VC 沒有不焦慮的。

尤其是在募資難、風口不再的大環境下。不少媒體報道了投資人轉行的新聞,許多投資人從機構流向了大公司的戰投部,更有甚者轉行去賣保險。

然而這些90後投資人們并未流露出想要轉行的意圖,也對去大公司戰投部興趣不大。

“去大公司戰投部固然能見大江大河,但所有的投資業務都是要圍繞着這家公司的核心業務來展開的,項目投資自由度沒有那麼大。”劉天傑如此解釋自己暫時不願意去大公司戰投部的原因。

孫月鵬說,他周圍倒是有不少同看文娛的朋友開始轉看其他領域了。他自己頗為堅持,“畢竟文娛是剛需,現在的環境是暫時的。我要在别人都離開的時候堅守,這樣下一波紅利期到來時,我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盡管有不少知名投資人曾公開表示,投資是能做一輩子的事業。但90後投資人們已經普遍擔心自己的職業生涯。

劉天傑告訴投中網,35歲是個分水嶺,如果在這個時間點還未投出業内知名的标杆項目,會處境尴尬。“如果你在一家機構呆到40歲,那大概是合夥人級别。到了這個級别,你還沒有一兩個标杆項目,如何服衆?”

劉天傑給自己的期限是35歲。如果到時還未有标杆項目,“那真的是該考慮轉行了。”

要想把工作做好,在一個行業内有所建樹,無有不焦慮的。同齡人奔跑的速度,行業最前線的消息,對核心問題的剖析能力,每一個都像一縷絲,織起了職業焦慮的神經網絡。

VC圈的話語權還牢牢掌握在70後、80後的手上,90後的空間在哪?這是每一位年輕投資人心中繞不開的問題。

劉天傑對此給出的答案頗為肯定,“85到90後這一代,肯定會冒出投得特别優秀的人。大概是在40歲的時候,會逐漸顯現。”比如紅杉資本的曹曦。這位紅杉中國最年輕的合夥人,自2013年加入紅杉,用不到 4年的時間,便完成了從投資經理到合夥人的躍升。主導參與投出了快手、鬥魚、英雄互娛、懂球帝等明星項目。

據業内人士透露,目前一些投資機構内部皆有培養接班人的趨勢。劉天傑說,未來,VC這個行業會日益個人化。“個人品牌會成為主流,話語權可能不會在機構手中。”這是90後的機會。

隻是,這個機會的代價是未來的一整個十年。等熬到了40歲,這一代90後投資人們,就該向“年輕投資人”這個意氣風發的标簽道别了。(文/張永迪 編輯/蔡逸楓 來源/投中網商業深度)

(應采訪對象要求,文中黃明、鄧玲、郝婷皆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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