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中華文化給兩件事“下了封禁”。
如今,人們已認識到這種文化的“本事”,并開始探讨。其實中華文化是給很多事情“下了禁制”(如“為而不恃”“功成弗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之類),隻是這兩件事特别重要。
其中之一是商業,可能人們沒有意識到,或者感受不深,因為商業自古以來在城市、沿海等地區總體上發展得不錯,21世紀商業更加繁榮發展。
可以說,離開了商業就沒有城市化,離開了商業更沒有現代化。
但是,在曆史上,對商業的文化“禁制”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而且也發揮了比較有效的正向作用,盡管“禁制”本身會一定程度地限制商業的發展。
中華文化有重農抑商的曆史傳統,民以食為天,農業可謂第一實業。
數千年的農業大國,要生存發展,養活人口始終是第一位的。
而且,“倉廪實而知禮節”,是先賢們早已認識到的基本觀念,也就是說,物質和精神要相得益彰,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要比翼齊飛,首先要把物質生産搞上去,把農業搞上去。
因此,在漫長的曆史時期,自給自足的封建經濟牢牢占據着主導地位,商業的發展空間有所限制。
總體來看,農業是本,商業是末。
從中華文化的視角來看,士農工商,商排在最後。若按九流之說,商人雖然屬于上九流,但仍然排在上九流的末尾。
從中華文化的立場上看,商業容易發生的問題是唯利是圖,包括争利,特别是與民争利、無底線争利,包括壟斷,特别是不正當競争,以及四處鲸吞和尾大不掉……
無論在曆史上的哪一個時期,這些問題同時會影響各個領域,除了經濟領域,還有社會領域、精神領域,特别是唯利是圖、拜金主義、自私自利以及奢靡或極端的個人主義等,對文明的侵蝕都是被高度警惕和防範的。
所以,中華文化很早就給商業“下了禁制”。
首先是文化批判,特别是觀念上的批判。
比如對“利”的批判,孔子說“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
比如說對商人的批判,唐代詩人白居易、劉采春詩雲“商人重利輕别離”“莫作商人婦,金钗當蔔錢”;
甚至一個成語就把商人“定性”了——把商人批得非常狠非常極端,即“無商不奸”;
其次是從制度上約束,就是制定重農抑商的制度和機制。
即對商業設立經營和流通的禁區,設置或提高準入的門檻,而國家則壟斷着一些特定領域,并以法度抑制商業的投機性。
經濟社會發展出現“唯利是圖”等現象和問題,并不能一味歸咎于極端化的商業本性。
對商業下禁制的同時,中華文化還對另一種事物下了禁制,那就是人的欲望。
“人心惟危”,這個惟危的人心就包括人的欲望。
中華文化對人的欲望做了深刻的批判,高度防範整個社會出現物欲橫流的失控局面。
比如中國有很多反映并批判欲望或私欲的成語,比如欲壑難填,得寸進尺,貪得無厭,貪心不足,人欲橫流,利欲熏心,愛錢如命,貪如饕餮,貪而無信,聚斂無厭,人心不足蛇吞象,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等等。
《韓非子·六反》則指出:“貪如火,不遏則燎原;欲如水,不遏則滔天”。
在社會現實中,人的欲望如同水火,非常容易泛濫成災,蔓延成難。一方面是欲望的遏制,一方面欲望的膨脹,可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對欲望的遏制,主要是通過教育和文化,比如反對奢靡之風,“不貴難得之貨”,比如樹立大公無私、公而忘私、淡泊明志、兩袖清風、少私寡欲、清心寡欲等觀念,樹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意識和理想,并強調知行合一等。
當今時代,我們又如何看待商業文化和人的欲望呢?
雖然中華文化對二者“下了禁制”,文化禁制也發揮了很好的作用,但商業的逐利性和投機性,以及人自身的欲望泛濫,仍然對社會文明的發展起着反作用力。
如今經濟社會迅速發展,現代商業也是蒸蒸日上,人們正視商業極為重要的作用,甚至崇尚商業,并不會以傳統眼光看低商業和商人。
但是,仍然需要“封印”商業唯利是圖、金錢本位、投機性質的負面機能,特别要防範諸如金融資本買空賣空、擊鼓傳花、空手套白狼、高利貸高杠杆興風作浪等行為,防範不利于實業、不利于精神文明、不利于社會治理的局面産生。
而就人的欲望而言,21世紀是一個大時代,需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加速度發展,需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形成“良性循環”——
即物質文明高一尺,物欲就低一尺;精神文明高一尺,人欲就低一尺。
時代需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大進階,中華文明也需要天下大同的大進階。
這個進度正在加速度進行中,欲望将變成理想,理想将變成文明,文明将變成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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