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三邊
白于山女子
當窯裡傳來女嬰的啼哭聲,一個白于山女子呱呱墜地了。于是蹲在垴畔上的男人皺了皺眉,往旱煙鍋子裡添了些煙葉,“叭嗒、叭嗒”抽起來。整個下午到黃昏一動不動,暮色四合,炊煙袅袅,才站起身,将煙鍋在布鞋幫子上敲了敲,回到窯裡。
就這樣,在父親盼着生兒子的期望中,白于山女子出生了。作父親的也豪爽,沒過幾天,想開了,樂呵呵的,畢竟添了個娃娃呀。
大多白于山女子的童年是在那渾然天成的大自然中度過的,快樂無憂。在朝霞滿天的時候,她們踏着露水跟在大人身後,聞着新鮮的泥土味哼唱着;在雨後彩虹懸挂天際時,她們沐浴清新空氣,牽着驢兒爬上那山坡;在天黑荷鋤歸家的路上,她們嬉鬧、奔逐。仿佛是白于山那溝溝梁梁,山山峁峁裡的精靈,自由灑脫,無拘無束。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進入少女年代,白于山女子變得羞澀動人。那一首首信天遊,讓懵懂朦胧的心靈對愛情有了些許期許。在那驕陽熱辣辣烘烤的晴日午時,正在田間忙碌的女子,耳畔突然傳來哪個大膽後生的情歌,直撥心弦。躲也不是,藏也不是,索性高聲大罵他幾嗓子,高原兒女的真性情就在這罵聲中傳遍那一道道溝,一座座梁。“你若是真漢子,就找個媒人來上門。”“好妹子,你等着。”這是世界上最直接、最簡單的山盟海誓。于是,一對青年男女的愛情婚姻就滋生了。
于是,在一個吉祥的日子,你會看到那一隊穿紅戴綠娶親的隊伍迤逦在高原,那高亢激揚的唢呐聲喧鬧起沉悶的日子。婚嫁這個人生大事在鑼鼓聲裡開始,預示着往後的日子紅紅火火。
成家過光景可不是唱山歌,那是實打實的日子啊。小夫妻起早貪黑,耕耘收獲。汗水澆灌幸福的果實,秋的喜悅來到了,伴随着的可能還有妊娠。小生命的誕生讓家更像個家了,辛苦一天回到窯裡親親那長的胖呼呼的娃娃,一天的疲倦全都化進那親吻裡。苦累都有了盼頭奔頭,白于山女子的笑就更有了韻緻,有了津甜。
有了幸福歸宿的白于山女子力圖改變什麼,在給自己的兒女傳唱古老的信天遊的同時,也讓他們走進學校,去學習文化,增長知識。如今的新一代白于山女子正以嶄新的面貌活躍在各個領域,做出自己的貢獻。白于山養育了一代又一代俊俏的女子,白于山女子也用辛勤的汗水回報着這片熱戀的土地。
來源:定邊融媒
供稿:李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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