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注研究感統訓練哪家好?晨報首席記者 沈坤彧女投資人魏萌突然離世,讓神秘的“精神控制類”課程露出冰山一角就在大衆對課程内容議論紛紛之時,知名編劇李亞玲在自己的微信公衆号上,發布了兩萬字長文,揭秘了“精神控制類”課程的内幕,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專注研究感統訓練哪家好?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晨報首席記者 沈坤彧
女投資人魏萌突然離世,讓神秘的“精神控制類”課程露出冰山一角。就在大衆對課程内容議論紛紛之時,知名編劇李亞玲在自己的微信公衆号上,發布了兩萬字長文,揭秘了“精神控制類”課程的内幕。
神秘并不意味着新鮮
李亞玲在媒體供職時,曾參與過調查此類課程,更親曆了所謂的“強力突破”環節——因有恐高症,她平時四樓以上不敢上陽台,但導師強制要求她必須完成從高空往下跳躍的自我突破。在所有學員圍觀并“綁架”(她不跳所有學員不能下課)的巨大壓力下,猶豫多時,最終被迫一躍而下。雖然有保險繩,但對于一個恐高症患者來說,依然引發了相當嚴重的後果:人一落地,就癱軟在地,臉色蒼白,渾身冷汗。萬幸,她沒有嚴重的心髒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因為親曆,她更明白這類課程的可怕之處。在她看來,這類課程就是一種赤裸裸的“精神傳銷”。
作為這類課程曾經的從業者,喬叔(化名)也接受了記者采訪。
“早些年北京這類平台很多,”喬叔告訴晨報記者,“就廣渠路這一條街上,就有17家平台!每家平台課程内容大同小異,換湯不換藥,還暗中互相傾軋、打壓。”
喬叔所說的平台,一直也沒個統一名稱,多數人稱之為“精神控制類課程平台”,或者“教練技術課程平台”。喬叔早先在平台做學員,後來自己當起教練,索性又開了個新平台。三四年前,他關閉平台,開始熱心參與反精神控制組織的救助活動。
“這些課程不管叫什麼名字,基本都分三個階段。”他介紹,“每個階段讓學員達成一個目标,每個階段也都有不同的口号。”
以下一一列舉:
第一階段:認識自己,或者說覺醒。内容比較淺顯,大體是要發現自己身上的毛病和不足。這一階段口号:沒有對與錯,我是一切的根源。
第二階段:改正問題,突破自己。學員在這個階段會被逼迫做自己讨厭或者羞于去做的事。這一階段口号:管他X的,豁出去。
第三階段:要赢,要改善一切,并将一切改變化為習慣。這階段的口号:一切以結果為導向。
“其實你要認真對照三個階段的目标和口号,就會發現這些課程所暴露出的價值觀混亂、虛無和功利等問題。”喬叔在電話裡歎了聲氣。
上完課看誰都不順眼
大約8年前,有朋友推薦喬叔去上某平台的“教練技術課程”。
“到了2014年,把全部課程上完,前後用了小半年。”如今回想,“我當時肯定被洗腦了,但那會兒确實覺得有收獲。想把這種收獲帶給更多人,讓更多人的人生變得更好。”畢業以後,他和一家平台合作,做起了教練。“這課程的本質其實就像德國電影《浪潮》一樣啊,就是對人采取一種精神控制。”
深信自己可以幫助更多人的喬叔在培訓過程中也發現了不少問題。首當其沖的一個就是——男女關系混亂。“任何這類平台課程裡沒有不出現出軌或者離婚情況的,之前有個東北姑娘來向我求助,說她本來就快結婚了,但男朋友參加了這課程,和一個中年離異婦女好了。課程一畢業,兩人就結婚了。你說這事兒怎麼弄?”
此外,懷着提升自我目的而來的學員,走出課堂後經常發現自己事業沒變好,人際關系也越來越糟糕。“事業沒變好,因為你已經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喬叔說,“人際關系出問題是因為什麼呢?我們課程裡有個環節,就是當面指出你的問題。但這種指出不是善意的,而是指責、攻擊。當你習慣了這個環境,回到社會之後看誰都不順眼,覺得誰都一身毛病。”
喬叔陷入自我懷疑了,他後來才意識到,主要問題還是出在了課程内容本身。
平台話術一一拆解
喬叔說,“做教練最要緊的本事是什麼?就是營造氛圍,把學員帶到情境裡來。”這就需要借助燈光、音樂以及很多精心策劃設計的互動環節,讓他們一步步走進來。這過程中,還要依靠助教和義工的幫助。很多時候,助教他們内心也是懵的。“我們有個互動環節,是‘回應’場面。其實一、二階段都有,但二階段更狠。學員一上來就是被罵,為什麼呢?因為最後的結果是要把他們捧得很高,這就是個心理遊戲,設計好了就要執行。”
這些助教問喬叔,“怎麼罵呀?也不了解人家的缺點是啥……”“不需要了解具體的人,隻要了解人性就行。”喬叔告訴記者。
“人性都是一樣的:你肯定做過自私的事情,那麼說你自私就沒錯;你肯定說過假話,那麼說你虛僞也對。同樣的,我們還可以罵你冷漠等等。”最關鍵的一點是,開罵的那個人要相信被罵的人一定有這些弱點。“一旦自己信了,聲音中的底氣也不一樣了。聲音一定要大,劈頭蓋腦地砸下來。有些學員聽了就崩潰了,他們覺得自己最糟糕的一面被看穿了,破防了。而且要不停地罵,一圈人圍着罵,讓這人的腦子失去邏輯和理性。”
三類職業人不易被洗腦
但罵的時候也要注意把控尺度,一是不能把人罵爆了甚至罵跑路了;二要留心下學員的身體狀态。
喬叔強調,他的本意是好的,想通過課程讓學員有所提高。但像這樣精心編排一場戲,一切按照劇本執行,隻有學員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又讓他覺得隐隐愧疚。“除了手段不道德,各類平台還會偷換内容概念。很多類似課程會打着提高領導力的旗号,但我上MBA的時候學過麥克斯維爾的《領導力21法則》。人家是真正在講領導力,我們所講的領導力全部在為平台利益服務。比如麥克斯維爾講‘信任’,會告訴我們領導的哪些行為方式會失去下屬的信任,但我們的課程裡講‘信任’不講這個,而變成‘你要别人信任你,就要先信任别人,比如你的團隊、同學、死黨和平台等’。”
喬叔暗中觀察多年,發現有三類學員最不容易被洗腦:教師、律師和醫生。“尤其是教師啊,你跟他們說‘沒有對和錯’,他們會反問你,‘怎麼能沒對錯呢?’所以知識越豐富,就越不容易被洗腦。”喬叔發出感歎。
已有反精神傳銷志願者組織
認識到自己當年的錯誤,喬叔這幾年積極和反精神控制組織合作,一同救助那些已經“積重難返”的學員。
反精神控制組織是一個網絡組織,在2016年初成立,最初有60多名成員,來自五湖四海,他們的共同點在于:身邊都有至少一個親人或好友深陷教練技術課程迷霧之中。這些年,他們已經發展成一個數千成員的大群,群名就叫“反教練技術群”。這是一個大型網絡互助團體,目标就是擊潰一切以教練技術為首的精神傳銷組織。
沈澄(化名)是群裡一名志願者,他是在自己的一名好友和一名師弟雙雙被教練技術課程拖下水後,下決心加入了這個互助群。過去幾年裡,“反教練技術群”的成員們駐守在知乎、貼吧等網絡陣地,搜集各類證據和材料,為受害者提供咨詢服務。“來找我們的人分兩類心态;一種求解脫,一種想複仇。”沈澄承認,“當學員進入第二階段訓練後,就很難回頭了。最行之有效的辦法,就是模仿戒毒程序。讓家裡人把他們軟禁起來,如此過一年半載,也許當事人才會有所醒悟。”
監管上的盲區客觀存在
在沈澄印象裡,加入“反教練技術群”的5年間,他們針對各類精神控制平台的報警和投訴次數不下千次,但都如同石子投進了大海。
一個重要原因,是監管上的盲區客觀存在,因警方、工商局以及教育部之間職能分割所緻。而且,這是一種相對隐秘新型的事物存在,監管可能存在一定的滞後。
由于難被定性、難以取證等原因,雖然精神控制類課程傳入國内已近20年,至今仍鮮有被取締的。
這些年,僅沈澄一人對接過的受害者就達幾百人。最近找到他的是一名男學員家屬,這名男學員去年上課,家人多次勸阻未果。到今年6月,已經花費了4、5萬元學費。
“我們每天都面對新的悲劇,”沈澄說。他根據自己的經驗得出結論,有兩類人群最容易被此類課程毒害。“一種人妄想暴富,很大一部分學員來自金融行業,他們懷着結識更多人脈的心态而來;另一種人,則是想通過學習一點心理學知識,一勞永逸地解決自己人生的所有問題。說到底,這兩種人都是受了自己的貪欲驅使。”
來源: 新聞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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