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仲永幾年級學的?上節課我們講到王安石,王介甫是個特别嚴格要求自己的,特别執拗的一個人,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傷仲永幾年級學的?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上節課我們講到王安石,王介甫是個特别嚴格要求自己的,特别執拗的一個人。
上節課,我們學習了王介甫的《讀孟嘗君傳》。那王安石他看不起那些做小事的人,什麼雞鳴狗盜看不上。連孟嘗君這種明哲保身,聰明,善于在幾個國家之間遊走的這樣的人,他也看不上。他隻看得上國士,隻看得上能夠做大事的人,這是上節課我們學的内容。
那麼請問大家,你們覺得王安石自己做到了他這個标準沒有?
很難說王安石是不是。我來說幾個例子,你看他是不是。
王安石,考科舉考試的時候考上了第一名狀元,而且人們看到他的文章都非常震撼,都非常贊許。而且已經有權貴的孩子,非常明确自己有可能當第一名,可是,大家看到王安石的文章以後,把王安石的放到了第一名。
第二名、第三名都是當時做着官還考科舉的。按照北宋的慣例,這兩位不可以做狀元,盡管水平也很高,所以王安石就頂替不了這兩個人。所以王安石,就直接跨越了這兩個人的名次,也跨越了那個很被看好的權貴的親戚。孩子直接考上了狀元。
當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出稿的名單定好之後,将要拿給皇上看。定稿的時候,這個消息就被那個權貴的公子給知道了。權貴的公子正好在酒館裡喝酒,聽說自己的第一名被一個外來人給擠掉了,特别生氣。他說哪個驢把我踢了,說哪個衛子搶我狀元爺?衛子,保衛的衛,衛子就是驢的意思。哪個驢把我狀元給搶了?
一個貴族子弟,如此出言不遜,如此沒有素質,說明急眼了,這下急了。哪個驢搶的?沒想到是這個牛搶的,這個脾氣執拗的王介甫搶的。可是王介甫運氣也不好,王安石的文章寫的固然好,結果到了皇上自己來看,這個第一名我沒見過,這個第一名的文章我看看。一看,寫的真是好,但有一句,皇上特别不高興,叫孺子其朋,這好像是國語裡的。大概是說,周天子周武王的兒子周成王,當時他繼承王位的時候年紀還比較小,所以得靠他的叔父來輔佐他,主要輔佐他的一位是周公,就是那個叫雞蛋的那個人,姓雞名蛋。周公輔佐他,周公就以長輩的口吻對他說:孺子其朋,孺子其朋。連說兩遍。他說孺子,就小孩子,你要跟大臣們交朋友。
這句話在王安石這寫來的,隻是引經據典,可在皇上那看着就特别刺眼,特别不舒服。孺子其朋,我親政10多年了,我歲數比你王介甫,不知道哪來的王介甫年齡還大呢?你敢這麼寫?孺子其朋教訓我是不是?這人不能用,這人不能當第一,給他換了,換成第二名。結果一查第二名,本身就是官員,考的科舉,按宋朝的慣例這個不能換,把它換成第三名,跟第三名對調。第三名也是公務員,那隻好跟第四名對調,第四名一看咦,這個小夥子出身背景也不錯,文章寫的也不錯,就是那個罵人那個,把他倆給換了。結果就把他換成第一名,把王安石換成了第四名。
你想想堂堂一個貴族公子,聽到自己科舉考試第一名被搶了,都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了,都罵哪個驢給我踢了。科舉考試是那個時代文人的命根子,那個時代大家對科舉考試極為重視。歐陽修等都極為重視科學考試。讀書人的夢想,讀書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大事,比結婚重要。所以那個第四名都罵街了,罵人了,罵髒話了。
王安石第一名被第四名頂了,他有沒有罵回去?他有沒有說哪個位子把我又給頂了?他有沒有罵回去呢?沒有。《史書》中說王安石一生未曾聞王安石提過這件事,王安石他一輩子這件事,他連提都沒有提起過。有同學也許會說,那是王安石不好意思提,提了讓别人覺得他小家子氣,那不是的。
有一個人,曾經想請他給自己母親寫墓志銘,他曾經考過榜眼,你知道榜眼是第幾名嗎?榜眼是全國進士三甲的第二名。那個人中過榜眼還當過一任通判,通判就是副市長。結果就跟王安石提希望說,你給我母親寫墓志銘的時候,你把我這個榜眼怎麼沒寫進去?你把我做過通判,做過副市長,你怎麼沒寫進去?結果人家王安石給他來了一個,你考了個第二名,何足道哉。科舉考試考了個第二名,跟你母親有什麼關系,做過一個小小的市長,副市長,你母親就榮耀了?天子富有四海,天子全天下都是他的,但他如果做天子做的不夠好,一樣讓自己的父母蒙羞。你才做了副市長,有什麼好寫的?何足道哉。非常不客氣。
從這一句我們就看出來他不是裝的,他是真的不在乎。他就說他還寫過一首詩,中了科舉考試之後,回家以後就寫過一首詩。大概意思是,大家都排着長隊,跑到京城裡去給皇上獻自己的文章,然後去考科舉去求個功名,去想往上爬,我不是這樣的人。我也去考科舉了,因為我要找一份工作,我隻是找工作而已。找到的工作高一點低一點,對我來說有什麼關系呢?名次更是他不重視的。所以王安石還真是那個隻想幹活,不想做官的人。隻想幹大事不想求名譽的人。他還真是這麼一個另類的人,真是這麼一類。
人家讓他做了京官,在京城裡做官做什麼呢?進這個府院工作,就是進這種編修國史的地方,校對文字的地方。相當于現在國家圖書館的校對員,這是很大的官。同學們聽了可能覺得這什麼小破官,校對文字。
宋朝特别重視文人,重文輕武,文人的升遷通道都是這樣的。先給你安一個府院裡面的校對文字的,随後給你稍微升點級,立刻就可以給你換到禮部,當個郎中之類的,當個侍郎之類的。再過兩年就可以當宰相了,做完中書舍人就立刻可以做宰相了。很多文人都是這樣升遷上來的。所以你不要小看那個校補工作。
但我王安石不做,給他好官當,他不要。而且當時還可以再考一個高級公務員的考試。他既不考又不要,隻要求給我個地方官當就行了。我到外邊去鍛煉鍛煉。唐朝、宋朝的人普遍認為,在京城裡做官能見到皇上,升遷的幾率大,也确實如此。做官的這個仕途才叫順。從來沒有人,除了王安石以外,就再也看不到有人主動的京官,放着不做,我偏要到外地做官。
王安石是唯一一個。
所以我這句話,這個例子就回答了同學們,剛剛我問大家的問題,王安石是不是自己心目中那個英雄呢?王安石是不是那個隻幹大事,不幹雞鳴狗盜之事的人呢?他還真的是。
那時候他已經做上宰相,他請人家吃飯。來我府上吃飯,親戚一聽,果然是宰相,好氣派好排場,要請我吃飯呀,宰相請我吃飯不得了,肯定是山珍海味,我去吃。專門餓了兩天去吃的,結果去了以後,到了吃飯的時間上菜。一看四塊紅燒肉,兩塊餡餅,是那種跟披薩一樣,餡還放在上面的那種餡餅。一壺酒,來喝點吃點,這是宰相。平民老百姓吃這個很正常,宰相請人吃飯就請這個,這親戚一看,我還是宰相的親戚的公子,我吃的比這好多了,就沒吃過這麼窮酸東西。但是你當着宰相的面你怎麼辦呢?吃點吧,湊合吃點。就把中間那瓤給套着吃,把餡給吃了,把那個餅那個圈給留下了,這東西不吃了。王安石非常自然的把這個圈拿過來,自己吃了。這小夥子一看,吓得趕緊吃了兩口,喝了兩杯酒趕緊告辭了,趕緊跑吧。再待下去出人命了,餓死我了,這都剩下的餅都吃。所以可以看出來,王安石就不在乎這些。他很有錢,但他就不在乎這些東西,他不講排場。你會覺得他太摳門了吧,他一點都不摳門。
他妻子給他納了個妾,給他90萬文錢買了個妾,長得很漂亮,長得很端莊。來了之後他一問,你是什麼出身,我丈夫怎麼怎麼樣,他就把我賣了,賣了多少錢。賣了90萬,這90萬我不要了,你把你丈夫找來,結果把她丈夫找來說,再窮也不能賣妻子呀,再窮也不能賣老婆呀,把你媳婦領回去吧,你家還缺多少錢我給你補上。你說他小氣嗎?小氣也不可能拿出九十萬來幹這事。
宋朝那些官員裡沒有一個不納妾的。王安石一輩子都沒有納過妾。家裡面也沒有任何一個什麼歌女,從來沒有過,王安石從來沒有,一輩子都沒有。所以王安石還真是一個,他所希望成為的那樣的人。他還真的不是隻要求别人,自己做不到,他真的做到了。
今天就帶着同學們,一起來看一下王安石的另外一篇文章《傷仲永》,來體會一下王安石心目中對學習的态度。讓我們來看今天的新課《傷仲永》。
金溪民方仲永,世隸耕。仲永生五年(就5歲了),未嘗識書具,忽啼求之。父異焉,借旁近與之,即書詩四句,并自為其名。其詩以養父母、收族為意,傳一鄉秀才觀之。自是指物作詩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觀者。邑人奇之,稍稍賓客其父,或以錢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環谒于邑人,不使學。
餘聞之也久。明道中,從先人還家,于舅家見之,十二三矣。令作詩,不能稱前時之聞。又七年,還自揚州,複到舅家問焉。曰:“泯然衆人矣。”王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賢于材人遠矣。卒之為衆人,則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賢也,不受之人,且為衆人;今夫不受之天,固衆人,又不受之人,得為衆人而已耶?
那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
金溪民方仲永:金溪地名,江西的金溪縣。跟這個王安石的老家離得很近,是王安石的外公家舅舅家。但是金溪現在并沒有什麼關于方仲永的痕迹和王安石的痕迹,并沒有什麼相應的什麼旅遊的一些景點。金溪民:指的是農民。
金溪,有個農夫名字叫方仲永。可以看出他可能是家裡的老二。
世隸耕:隸是屬于。他家裡世世代代都是屬于耕田為業的,世世代代都是農夫。那這一句為什麼要強調方仲永世隸耕呢?一方面是交代一下這個人,這個孩子,他的爸爸、他媽媽、他爺爺、他奶奶,不是特别有文化的人,所以給他教成這樣的。就強調這孩子能在這樣一個家世背景裡面,都能夠這麼有才,這說明是天生的。這是第一個目的。
第二個目的是想要暗示出方仲永的悲慘的未來,就是因為他家裡面也沒什麼見識,沒什麼文化,後來對他教育的方式不當。所以這第一句頗有深意。
王安石的文章是特别的精煉,字數少,語言豐富。王安石的特點。
金溪有個農夫名字叫方仲永,世世代代都是屬于靠耕田為生的農夫,或世世代都屬于靠耕田為生的人。都可以。
仲永生五年:就是仲永出生已經5年了,仲永長到5歲的時候。
未嘗識書具:未嘗就是過去從來沒有。未,以前從來沒有過去,從來沒有認識,從來沒有見識過。認識過書具就書寫的工具,筆墨紙硯之物了。
方仲永已經長到5歲了,在這之前,他從來都不認識寫字用的工具,書寫用的工具。
忽啼求之:這個啼是個動詞,這裡是個活用。啼是流出眼淚的,有聲的哭。這裡的啼就不是有聲的哭了,而是哭着怎麼怎麼樣。這你先了解一下就好。
我們講到第十幾講的時候,我就開始給大家講活用。現在我們先打一些底子,做一些基本的積累,積累到後面咱們再總結。
現在我們了解的像我們精讀的文章,文言文和古詩詞還太少,我們講到第十幾講的時候,我們開始梳理活用,梳理倒裝。二十幾講的時候我們梳理虛詞實詞。
忽然間哭着,啼哭着。忽然間啼哭着。求之就是要這些東西。
忽然哭着要這些東西。我要筆墨紙硯,我要寫詩。
父異焉,這個焉就是于此。大家在焉旁邊寫于此。他的父親異于此就驚奇嗎?感到驚奇,感到詫異。他的父親對此感到非常的詫異。
他爸不詫異才怪呢?我要是他爸我吓壞了,我得找醫生去。大夫看我這孩子到底着什麼魔了?他爸也覺得很詫異。
借旁近與之,就是從鄰居那裡,把他要的這些東西借來。與之就是給他。給你,你别哭了,你拿着,我看你要幹什麼。
即,在即旁邊寫立刻,馬上。立刻馬上書詩四句。寫了四句詩,立刻馬上寫了四句詩。
并自為其名:寫完以後把這名字寫在旁邊了,方仲永作。好大的氣魄,這孩子,拿筆來,拿紙來,我來寫首詩,寫完了,方仲永作。太可怕了這個。
其實這首詩以養父母、收族為意。收族就是團結宗族。這首詩的主旨是什麼呢?這首詩以贍養父母,奉養父母,團結同族的人為宗旨,為主旨。
傳一鄉秀才觀之:傳給整個鄉的讀書人,全看了這首詩。秀才在明朝和清朝的時候指的是考中了縣學、府學,考中了這些學校,已經具備鄉試資格的人才叫秀才。
但是在宋朝的時候,秀才指的就是想要科舉世界的讀書人。隻要你是讀書人就叫秀才,明朝清朝的秀才有特權的。家裡的人頭稅免了。可以罵人,其他人罵人了不行犯法,屁股上打石闆,秀才罵人不犯法。其他人見到縣太爺要跪下,喊青天大老爺,秀才見到了縣太爺不跪,喊老師,喊大人都可以。隻需要行一禮就行了,不需要跪下。秀才犯了那些做監獄的刑罪,可以用錢來抵罪。老百姓就不行,秀才的媳婦就可以常年穿紅裙子,普通老百姓家裡人不行。這明朝和清朝有些區别而已。
在宋朝時讀書人都叫秀才,把方仲永這首詩,傳遍了整個鄉裡的讀書人。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到王安石那深深的封建倫常的烙印。天才,唰就寫出來詩了,結果這首詩竟然不像唐詩那樣,說出情就完了,竟然是說理的。這就是宋朝的特點,宋朝的詩就愛說理。
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宋時最愛說理,所以你明顯可以看到這是宋詩的味道。
第二,要寫道理。符合王安石本人文藝載道的标準。王安石認為寫東西,就要表達寫一些觀點,抒發一些志向,表明自己的志向,不要無病呻吟,寫些情感景色,寫些無聊東西。所以這又符合王安石的觀點。
第三,又符合當時的時代的主流價值觀。當時的儒家,他們認為儒學乃天道,也叫儒道天成。
那時候的學者們認為,儒家的這些倫長倫理,對父母的孝順,生來的這種人與人之間的謙和,這種孔子說的仁義禮,孟子說的仁義禮智,董仲書說的仁義禮智信,這些天生的這些好的美德,是天然的,是必須要這樣所有人都應該這樣做,所以這個孩子沒有任何人教。他寫出來的詩都是表達怎樣怎樣,對父母怎樣怎樣,同宗族都表達出了當時這種濃重的儒家思想,濃厚的儒家思想。
所以這裡面有三層意思。
第一層意思,這符合宋朝寫詩要說理,這麼一個時代風氣。
第二層意思,這符合王安石本人,寫東西就要表達志向的主張。
第三層意思,這符合宋朝封建統治,用儒家來治國的,把儒家思想文化裡面的那些那些精髓都說成是天然的,老天爺的天道,如此叫儒道天成,表達的這三層意思。
那方仲永這個人是真人,還是王安是編出來的?那讓我來告訴大家,方仲永這個人到底存不存在呢?他肯定是存在的。他就是王安石舅舅的老鄉,他的年齡跟王安石一模一樣大。我們來看下一段就知道了。再往後看,一會就知道他跟王安石同歲的,一模一樣的。
傳一鄉秀才觀之:他寫這首詩,全鄉的秀才都看了。
自是,是就是這。從這事以後,從此以後。指物作詩立就:你指定一個事物,指定一個事情或者物件,讓他作詩,指定事物讓他作詩。立就是立刻。就是完成。你指定一個事物,指定一個題目讓他作詩,他立刻就能完成。
其文理皆有可觀者:他的詩的文采和道理,詩理道理,他想表達的這個道理,都很可看,都很可欣賞,都有一些值得欣賞的地方,都有值得欣賞的地方。
那麼,邑人奇之:同學們在邑旁邊寫個縣,縣城叫邑。
多少家人就可以叫一個縣城?就可以叫一個邑呢?30家人就可以叫一個邑?30家人聚集在一個地方,就可以叫一個邑,一個縣城。
那麼邑人奇之:城裡人覺得很好奇,同縣的人覺得很好奇。那麼邑人呢,沒有說鄉人,而說邑人,這裡應該是側重于說方仲永是農村的,縣城裡的這些人,城裡人聽說了,縣城裡的人聽說了都很好奇,都對這事感到很驚奇。這小孩天才。
稍稍賓客:就漸漸的,漸漸的都開始以賓客之禮來對待他的父親,來邀請他。方老爹把你家仲永帶到我家來玩,都想看看。讓你家仲永給我們給我家寫首詩,留個紀念。
或以錢币乞之:而有的人呢,用錢币,用錢、用銅錢、用銀錢貨币,來求取方仲永的詩。
當時大概可以給到他200多文錢,一直到最後的600多文錢,來求他寫首詩。他爸一看這賺的比較多,寫首詩就賺200塊、600塊,這比咱們種莊稼值錢多了。
父利其然也:他父親認為這樣做是有利的,他父親認為這樣做是有利可圖的。
日扳仲永環谒于邑人:日就是每日,每天。他每天是摟着、拽着、拉着,來仲永咱們到城裡去一趟,給人家寫首詩,回來請你吃好吃的,回來給你做好吃的,給你吃肉。每天帶着孩子就去了。
同學們你們的家長有沒有帶着你們天天跑到哪去給人示範一段鋼琴曲,或者跳個舞或者朗誦一個什麼的,有沒有想到這個。他父親認為,這樣是有利可圖的。但你們的父母帶你去肯定不是賺錢去的,而是讓你去展示,讓你更有自信。
有的人就用錢币來求取他的,有用錢來求取方仲永的詩。他的父親認為這樣做很有利可圖,每天都拉着仲永到處拜訪縣城裡的人,不讓他學習。
來看第三段。
餘聞之也久:我聽到這樣的說法時間也很長了。
同學們王安石好會寫,因為我跟大家說了,我說這個明顯不靠譜,有一些不靠譜的地方,有一些被他神話了,被他誇大的地方。但王安石意思是,我聽到這些消息時間也長了,我也不知道準不準,而且即使不準也不是我不準吧,這些人傳承那樣這太正常了,對吧,大家一些奇聞,一傳十十傳百就傳成神了。咱們中國自古以來有着傳統,跟别人不太相同的人,大家把它給神化一下。
漢高祖劉邦的母親,夢到一條龍趴在他身上,就有了劉邦。這種事當然是神話,就連王安石也被神話。王安石因為被很多人所不恥,所以别人生下來都有一些很牛的意向。什麼天有紅色的火光,什麼神龍出現了呀。王安石生下來是一隻歡豬,跑到他家去了。所以他的小名就叫歡郎,跟農村的孩子,他爸給他起個小名,很俗的那種小名一樣。小狗子,豬崽崽,這個豬娃娃,就起一些這樣的小名。
所以王安石背後是傳成這樣,而這種天才級的人物出生的時候,一般都會給他搞點奇怪的事。他們給方仲永也搞的很奇怪。5歲了突然就我要筆,我要紙,我要寫詩,搞得很奇怪。所以,王安石知道這裡面也許有些不靠譜,被誇大的成分,所以他說我聽說這件事已經很久了。
明道中:在明道年間,
從先人還家:先人是先父。先父,我父親。為什麼要加個先字呢?古人一般把去世了的長輩,去世了的朋友,去世了的人,要前面加一個先字。跟我父親回家。
因為寫這篇文章的時候,王安石已經43歲了,王安石的父親早都過世了。王安石家裡條件還可以,他爸爸也是做官的,而且因為王安石牛,所以後來王安石的爸都被追封為公爵了,都被封為梁國公,還是哪個國公。所以,王安石的父親也是個做官的。當時正好回家,從京城回家為什麼呢?因為他要回家丁優,王安石的奶奶過世了,丁優你聽過吧?丁優就是你在做官,結果你父母中有一個去世了,你必須得回家守孝。所以王安石的爸回家丁優,王安石就跟着回來了,就想去他外公家轉悠轉悠,去他舅舅家。
于舅家見之:在舅舅家看見了方仲永這個人,這個之指代的是方仲永。跟他同歲的,這一年王安石也12歲,方仲永也12歲,兩個同歲的人。
我當時一見到人家就跟人家說,聽說你是個天才,寫詩寫的很好,請你來一首讓我見識見識。
令作詩:王安石要求方仲永寫詩。王安石家裡面是官宦背景,都做官的。首先來給我寫一首。他令作詩,你看用這個令就看出人是有階級的,這階級差别還挺大的,因為方仲永畢竟是個農夫的孩子。
不能稱前時之聞。他寫的這詩,王安石一看,就已經不能跟之前流傳的水平那樣相稱。就不能跟他之前流傳的名聲相稱。說明寫的不咋樣,寫的一般。
又七年:又過了七年。方仲永和王安石都20了。
還自揚州:王安石從揚州回來。
複到舅家問焉:又到舅舅家去問。于此就是這。問于之就是問方仲永這人這事。又到舅舅家去問方仲永的事,那方仲永怎麼樣了?
曰,他舅舅很随意很輕蔑的回答說,“泯然衆人矣。”泯然:消失,才華消失了。跟大衆,跟普通人完全一樣了。他的那個加成狀态,他的那個被上天如有神助一般的天才光環,似乎消失掉了。他隻成了個平常人,叫泯然衆人。
好感慨呀,你要理解,假如你們班上,現在有一個特别牛的小孩,過了10多年,等你大學都畢業了,結果你可能自己已經還算事業有成,各方面呢就已經開始了或者學業有成,可是跟你同班的,10年前跟你同班那個孩子,他距離你都差的遠。他原來那麼牛,現在怎麼這樣了呢?你就會感慨,可是别人未見都會感慨。當你的那個同學,後來又遇到别的人的時候,别人會感慨,你怎麼現在這樣了,他不會了,隻有你會感慨。隻有那些見過你小時候的人會感慨,就好比我跟我的同學在一塊,有時候想起來一個高中的同學,一個初中同學竟然,當年的他們那麼牛,當然他們都沒有我牛了,我肯定是最牛。說當年他那麼牛僅次于我,怎麼現在他泯然衆人。怎麼他現在不行呢?當年那個小女孩是咱們班裡長得最好看,咱們學校長得最好,現在怎麼長成那樣了?所以對那些你最關注的人,跟你有過共同過往的人,你自然會感慨。
王安石也一樣,他也會感傷我都見過這個人,跟我同歲的,以前是天才,結果現在泯然衆人一樣。所以他的主題在傷感。他一方面傷感像方仲永這樣的天才,有天賦的人,可是最後沒有得到很好的後天的引導和教育,他就變成平常人了。另外一方面,又感慨那些本來都是個平常人,你還不好好學習,虛度時光,那你最後連普通人你都做不成。另一方面,也趕上這樣的人。
王子曰:就跟我把自己叫窦子一樣,寫文章的最後把自己自稱。歐陽修也寫過歐陽修,歐陽子曰自己嗎歐陽。蘇轼也寫過蘇子曰,他說他自己。所以在最後,自己要發表觀點的時候,寫上自己的姓,加個子,就是表達自己觀點。王子曰,我王安石說,但是他正好姓王。這個王子顯得有點嘚瑟,是吧。我王子,讓咱們聯想到了是不是那個王子、公主那王子。其實不是。我王安石說,我王老人說。
仲永之通悟:就是方仲永的通達聰慧,他那種通達。悟,聰明。他的這種通和這種悟。
受之天也:是老天爺賜給他的。從天那得到的。it's a gift。這是天賦。這老天爺贈給他的。方仲永的通達聰明,這是從老天爺那得到的天賦。方仲永從老天爺得到的那些天賦。
賢于材人遠矣:賢就是超過,賢于就是超過于,比誰誰誰更。比那些有才華的人,比那些有才能的人,多多了。比我們認識那些有本事的人多多了。方仲永接受到的這些gift天分,比那些有才能的人都多多了。那太神了,5歲了,我要寫詩多牛。
卒之為衆人:卒是finally,最終最後。最後,之為衆人。最後他就成了普通人。最後,成為了一個凡人。最後成為了個平常人。最後成為了一個大衆。最後成為一個吃瓜群衆。都可以看這個翻譯,隻要這個意思對。
則其受于人者不至也:那是什麼呢?那是因為他在後天從人那接受的東西沒到位。從人那接受東西就是教育。從天那接受到的東西就是gift天賦。那是說明他後天所受到的教育沒有達到标準,沒有達到要求。
彼其受之天也:彼,就是那,就是他。他從上天那得到的東西。
如此其賢也:也就那樣的多,那樣的好。就是他方仲永,從天那得到的天賦,是那樣的多,那樣的好。
不受之人:可是沒有受到良好的教育,可是沒有受到正常的後天的教育。
且為衆人:尚且,況且,都會。而尚且都會變成普通人。
今夫不受之天:那麼如今,那些本來就不是上天給他很好天賦的人,本來就不是很有天賦的人。
固衆人:固是本來。如今那些沒有很好天賦的人,本來就是普通人。
又不受之人:又不接受很好的教育,又不在後天接受良好的教育。
得為衆人而已耶?難道你最多成為一個普通人就行了嗎?這就是傷仲永這篇文章的意思。
文章到了最後,王安石就感慨說,連方仲永這樣的天才級的人物,他後來沒有接受教育他都完蛋了,他都普通的跟老百姓一樣。你本來就很普通,資質平平,你還不好好學習?那你難道将來最多隻做到一個普通人,你就覺得夠了。
他是這樣說的,而且他也是這樣做的。他經常通宵達旦讀書,直到做官以後還讀書。王安石做一把手的時候,因為他不做京官,老在外地,老在各地做一把手,他偶爾也不做一把手。在不做一把手的時候就經常做一些辦公廳的秘書這樣的職位,就給人家整理一些資料,給人家處理一些聯絡方面的事,而王安石不做一把手的時候,是有上級的。
他這人特别不适合做下級,他做上級沒問題,他做下級不太好。因為他每天晚上讀書讀到深夜,有時候到淩晨,可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去上班。他早上去上班的時候蓬頭垢面的,滿眼都是血絲,頭發亂亂的,衣服亂亂的,胡子也不刮。那時候人不刮胡子,我在描述我自己。早上起床蓬頭垢面的,胡子不刮就來了。我說着說着就說成我自己,但是我沒有人家那麼有才華。蓬頭垢面,滿眼血絲,疲憊不堪,從地鐵站沖出來上班,不是地鐵站。王安石那沒有地鐵,就直接沖到衙門去上班。他的領導看見他都不順眼,年輕人要好好學習好好工作,你每天瞎混什麼呢?每天大半夜折騰啥不睡覺,還以為王安石怎麼了呢。實際上王安石是讀書讀的。
王安石确實就像他自己在文章裡說的那樣,你資質本來就不是那種天才級别,你還不努力。所以,王安石一輩子都在努力學習和讀書,他在讀書學習,教育這些事的觀點上是非常堅定。說人一定要努力,人一定要勤奮,如果他活在當下活在現在,看到誰竟然偶爾還去玩遊戲,看到誰讀書的時候不認真,他肯定咬牙切齒。他就這麼一個人。
那讓我們再串一遍。
金溪民方仲永。金溪這個地方,就是王安石舅舅家那的金溪這個地方。金溪縣有個農民叫做方仲永,世世代代都屬于靠耕田為生的人。方仲永已經5歲了,他還從來沒有認識過寫字用的,書寫用的筆墨紙硯這些工具。忽然有一天,他哭叫着要求要得到這幾樣東西,他的父親對這件事感到非常的驚奇,就從鄰居那借了他要的東西給了方仲永。方仲永馬上寫了詩四句,并且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詩主要以奉養父母,團結族人為主旨,傳遍了整個鄉的讀書人來看他這首詩。從這以後,出什麼事物的題目,他都立刻可以完成相應的一首詩。他的這個文采,和這詩裡面蘊含的道理,都還挺有值得欣賞的地方。跟他同一個縣城裡的人感到很驚奇。縣城裡人呢,漸漸的都開始以賓客之禮來對待他的父親。有的人,用金銀錢币來求取方仲永的詩。他父親覺得這樣很賺,有利可圖,每天都拽着方仲永到處去拜訪這些縣城裡的人,不讓方仲永學習。
我聽到這個消息時間也很久了,在明道年間,我跟着我父親回家丁優,在我舅舅家見到了方仲永的時候,方仲永跟我差不多大,是十二三歲。我要求他寫首詩,結果他寫的詩,已經跟之前他傳說中的那個名氣,已經很不相稱了。又過了七年,我從揚州回到了我舅舅家這裡,回到老家江西,又到我舅舅家去問方仲永的事。我舅舅說他的才能已經消失了。他已經跟普通人沒有兩樣。他已經變成一個普通人。
我王某人說,方仲永他的通達,他的聰明,這是從老天爺那接受過來的,是來自于老天爺的饋贈。他從老天爺這接受過來的,比那些有才能的人多了去了,但最終,他也隻成為了一個普通人。他從老天爺得到的天賦是如此的多,而他沒有受到很好的教育,尚且成為了普通人。那麼如今這些沒有那麼好天賦的人,本來就是普通人,還不去接受很好的教育,難道你最多做一個普通人就夠了嗎?
在最終,他一方面表達了對方仲永的惋惜,一方面表達了對那些天分不夠好的人的勉勵。還有一方面,他可能深感當時社會,國家,北宋朝廷,對這些窮苦而有天分的孩子的教育的重視程度是不夠的。這個可能性也很大。按他想的應該搞個集訓隊,應該把這些民間的最有才華的孩子們全都組織起來,我們搞個杯賽,搞個中國詩詞大會什麼的。那小小年紀也能展露頭角讓大家認識。當然了這個後面幾句是猜測,是臆斷也是開玩笑。
他的主題就在這個“傷”字上,傷感,傷感黯然傷神,為此感到傷心,為此感到哀痛,我為方仲永感到哀痛。同時我也為那些天分不好,又不努力的人更感到哀痛。這就是王安石的《傷仲永》的主旨。
王安石其人,當我讀他的傳記的時候,當然他有很多很多人都給他寫傳記。梁啟超也寫過王安石傳。當我讀到史書裡面,比較早的對王安石的評價,和他做的那些事的時候,當我看到朝廷幾次征召他入朝做官,他都不去。後來說你為什麼不來,說你都叫我這麼久了,如果我突然又去了,顯得我之前都在故作姿态,對當時官場風氣也不好呀。别人都想升官,你為什麼不想升官呢?當時我就想做事,我不想升官,升官又有什麼意思。當我讀到一個偉人,有如此大的胸襟,如此大的夢想,他二十幾歲的時候就要跟太陽比肩,二十多歲考上科舉,考試回來的時候就說,我要跟太陽的光芒一樣,我要做大事。科舉考試,隻是我玩的。有如此大的胸懷氣魄,心無旁骛,一生之中就想成就一件偉大的事。每當讀到這裡的時候,我經常就哭了,我經常會流眼淚。
我覺得好慚愧,我覺得一千多年前,不到一千年缺幾年一千年。一千年前的這位偉人王安石,一千年前的王介甫,有如此的氣魄,如此看不上這世界上的雞鳴狗盜,如此看不上這些普通的世俗的功利的東西,而重在能踏踏實實做點事,重在能為這個社會留下點什麼。每當看到這裡我都會流眼淚,我覺得太贊了,深受他的觸動,真是一個大丈夫。所以說,很多人都評價他說古今唯一的一個完人,古今唯一的一個完美的人,就是王介甫。所以我也非常榮幸的在上一周和這一周給大家講了王安石的兩篇文章。一篇是《讀孟嘗君傳》,另一篇是今天的《傷仲永》。希望看到大家喜歡這些文章,翻譯這些文章,背誦這些文章。由這些文章了解到這些文章的作者,由這些文章了解到作者當時所處的那個時代,由這些文章知道那些擁有偉岸的人格的一個個的精美的靈魂,讓我們去走進他。同學們今天我們就講到這裡,王安石的《傷仲永》就到這裡。我們下周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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