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卧鋪車廂汗蒸一般,離開了山東濰縣心裡仍然留着那種對齊魯的眷顧。在那兒生活了那麼久,可連白浪綠洲的濕地公園都沒有去過。别說青州古城蒙山大佛,連那海風也是遠遠地吹着,無視波紋漣漪。渤海灣遠離濰縣,在心裡我也隻能憧憬那海的美麗。
悄悄地離開,正如徐志摩的那首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是我離開濰坊時在大街上拍的,匆匆地一瞬間那就是人民廣場。濰縣太陌生了,印象中也隻有鄭燮的故事。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至于獨創的六分半書也是鄭闆橋的獨特,就像鄭闆橋的夫人所說的人各有一體。
何必這個那個,一語道破了做人的真谛。
車過大明湖站我想起李清照,濟南的出名也就是因為大明湖趵突泉。浩瀚無波,靜靜地湖心有個島,辛棄疾與易安居士的詞韻味叠起。詞到了二安也就到了詞的跌宕起伏,不是尋尋覓覓那麼簡單了。超然樓超然物外不正是寓意大明湖的豐腴,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動車動了,我的心還留在大明湖…列車不從泰山經過,也就沒有别的想法。弟大學畢業後留在泰安三十餘年了,也算半個山東人。每次來山東都要去看看他,有弟有弟在遠方,三人各瘦何人強。這是杜甫的懷念,這也是我的心酸。獨在異鄉為異客,也難免有他些眷戀。
昨天得知要走特意去了南外環的劉家沙窩,哪兒是濰坊南苑學校。中鐵十八區在哪兒施工弟也在濰縣,同在一城卻是頭一次見面。晚上想想不去再沒有機會,倒了幾次車才來到南苑。下了公交又走了很遠很遠,一片樹木遮掩着哪兒的遲暮。
兄弟促膝而談,淡淡的夜深,隻有那幾顆零星…也許離開了就不會有任何的遺憾,列車颠簸中走出平原德州,山東的最後一站。我的心竟這樣在酷熱中眷顧着遠遠的半島風雲,海市蜃樓。恍惚之間過了滄州、唐山、山海關。渤海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萬裡長城到這裡是盡頭。山海相連,我一遍一遍地浏覽着那城垛。這就要出關了,闖關東在這兒就是一個啟點。
身上的骨折還很疼,傷筋動骨确實很艱辛。此行莫恨天涯遠,也許我的每一次出行都是受它勵念才有這樣的心胸。通化距白山不遠,這幾年在東北也就是行走在白山黑水之間。東北這塊地方,青冢,赤峰,永遠留在模糊的記憶。也許有人不會懂得白山黑水啥意思,白山是長白山。黑水是黑龍江的水,碧深的成了褐色。
十點過後卧鋪車廂裡的燈息了,淡淡的地角燈晖照着四号下鋪。難以入睡,隆隆的鐵軌輾壓聲向前延伸着。夜晚十一點四十多車悄悄地過了山海關,隻有幾個人從哪兒下來。下一站似乎沒有盤錦,錦州那幾個熟悉的站點。夜間運行,四個小時幾乎沒有一個小站要停下來。
一路到了沈陽,列車沿着另一個方向行駛。撫順北、清原梅河口,向着白山的那個方向。此行的終點是通化二道江,不熟悉哪兒的地理位置。隻能在高德地圖上看到哪兒有三道江村,五道江鎮的字樣。現在是淩晨兩點左右,每天這個時候醒了也許是積習。夜間靜靜地想寫點自己的随想與見聞,通化對我是個陌生的地方。搜搜百度才知道所謂的白山黑水,暗暗地寓意着哪兒很美。東南集安與朝鮮民主共和國的慈江道隔江相望接壤,境内有六個國家級森林公園。四個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和三個國家級濕地公園,美也許就是那山山水水,無從撿拾。
通化多山屬于長白山系,地勢由南向北沉降形成南高北低的地勢地貌。最高的老嶺山脈東秃子嶺海拔1589米,而最低的地方是集安境内的朝鮮族楊木林村。海拔僅隻有一百多米,山地和平原的過度形成自然保護的美。這就是通化,山川集美,落英缤紛。
此行無悔,這是打心靈深處喊出來的情愫。五嶽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在名山遊。
生活也就是一個剪影,如何裁剪也隻有自己懂。一身的脊骨疼痛在我心裡似乎覺得根本沒有,依舊樂呵呵的。徐總是我八年前的朋友,二零一二年在根河我們相識。手機号顯示呼倫貝爾,一個粗大的漢子。性格開朗豪爽幾年了沒有再聯系,我給他發了條短信說來通化了。要他告訴我二道江的地址,老友久别重逢也許别有一番韻味。短信中這樣說很高興又可以見到你了,一别八年了。一個不常用的号打過來熟悉的聲音,中午我去接你,也許這就是朋友之間的那種默契。此行莫恨天涯遠,這是作家楊銀娣的一本散文集,随身攜帶随意翻翻。也許我喜歡她的著作,幾乎她的全部書籍。剛看了她的書<愛與教育>,一本寫給孩子的書。他的兒子是英國劍橋學院的博士後,她是著名的作家。這樣的兒子,這樣的母親。淩晨四點十五分列車到了沈陽,K970就要向着白山市那個方向行駛着。有點累了想躺一會…
一覺醒來,車過梅河口,一望稻畦,綠水遠山。我哇的一聲喚出驚訝,啊,這兒這麼美,這就是通化嗎...
悠然題記 哈大高鐵的卧鋪車廂 2019年6月淩晨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