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5點的時候，小留學生發條短信：“五點了，我們該祈禱去了。拜。”

之前小留學生告訴我：她的室友和閨蜜尤利娅是個虔誠的東正教徒，帶着她一起去教堂，為她講解，帶她參加禮拜和祈禱，現在，小留學生也信了東正教。

有時文章會引用和她的對話，她說寫一篇我的專題吧，題目是她自己起的，和她聊天，沒感覺她有失戀的影響，倒是天天很快樂。

女孩來俄羅斯留學和男孩的心态不一樣吧，每個人也都不一樣，布市因為口岸方便，往來黑河和布市，一天可以兩趟，很多留學生利用周末，帶一些利差高的商品，賺回學費和生活費，在其它城市，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寫她就會有問題問，還有伊爾庫斯克這個城市，我也非常想多知道一點。

尤利娅

小留學生1米69的大個子，她說繼承了媽媽的容貌，和爸爸的身高，媽媽是位舞蹈演員，想必非常漂亮，爸爸是公務員，有女兒可以很驕傲的級别，小留學生佟娅雯高考的時候已經考取了國内一個985也是211的名校，但是因為想出來看看，家裡就滿足她到俄羅斯留學來了。

佟娅雯的名字感覺很雅緻又拽拽的，我覺得還是寫小留學生比較溜。

小留學生說：“我和尤莉娅信東正教。這樣在異國他鄉，才不至迷失自我，我覺得很多男生來到俄羅斯後很迷茫。”

我說：“我也想信，隻是不了解。”

小留學生說：“宗教是一種心靈寄托。祈禱的時候心靈就會平靜安甯，思考自己下一步應該做什麼。她非常虔誠，我也非常相信。”

我對宗教不了解，但也覺得人應該信點什麼，讓自己的思想和行為有約束和敬畏，我小時候的老人，都會經常告誡晚輩：做什麼事，老天爺都會看着你，壞事不能做，傷天理，老天爺會懲罰的。這應該是簡單的信仰，現在的社會還有什麼不能做？還有什麼不敢做？老天爺在看？沒監控就行，有監控給你蒙上，隻要沒有人看到，啥不能做？至于老天爺或神在看，誰在乎呢？

小留學生信教有私心，她對我說：“誰欺負我，我就讓上帝懲罰他。哈哈。”

遇到這樣的話兒，我就想逗她：“那讓上帝先懲罰我吧，回頭我欺負欺負你。”

逗笑而已，我哪有資格和能力去欺負人家，就是看到這樣的話怼一句，看看她無言以對的囧相。

在家裡一般我手機不離手，真正的手機依賴症，有信息提示，一般都在第一時間看到，但最近寫文章時，或在群裡聊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就會忽略其它的信息。

忙着在群裡聽韓哥普及常識了，沒看到小留學生發的幾條信息提示，點開看，前面有幾條回答我問話的信息。

後面小留學生發了一條：“困了，累了。今天和尤莉娅做了多半天的祈禱，在教堂。準備睡了。就在學院旁的斯帕斯卡娅大教堂。”

東正教的祈禱是什麼姿勢？一次要多久？都要做什麼？會覺得累？

小留學生每天跑步不說累，祈禱會覺得累， 我也是很好奇。

斯帕斯卡娅大教堂在國立伊爾庫斯克大學旁？

你看，别人說的話，我們聽到的都是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在布市我也去過教堂，剛來的時候，周日去了亞洲賓館對面的教堂，我不知道這個教堂叫什麼名字，但幾乎來布市旅遊的，都會被帶進這個教堂看看。周日做禮拜的人很多，低着頭嘴裡念念有詞，我站在最後排，掏出手機高舉起來，對着前面拍了幾張照片，馬上，一全副武裝的魁梧警衛走過了，用威嚴的眼神把我“禮送”出去，那幾年的俄羅斯在公共場所，有被恐怖襲擊，都加強了戒備，我這種一看不是恐怖分子，應該是破壞了人家的秩序。

聖經裡有很多故事，神話故事，傳奇故事，曆史故事，都像中國的傳統神話一樣，俄羅斯人平時在說話中就會帶出來，某個人物代表什麼，說出誰來大家會心一笑，說說某個典故，就知道要表達什麼意思，我們都不知道，就像外國人聽到二師兄，猛張飛，西廂、白蛇、化蝶什麼的一樣，不知道一幫人的笑點在哪裡。

我兒子在學校裡，上到四年級有宗教課，每個人報自己的信仰，我們沒有信仰，他報的世界宗教曆史，但是他的課本和平時的學習，就會夾雜很多聖經裡的故事，就像我們的課本裡也會有三國、聊齋或葫蘆僧判葫蘆案。

倆兒子在俄羅斯潛移默化知道的這些故事，比知道的中國古典故事和神話故事多，所以，假期裡猛補那些三國、紅樓、西遊記，電影、動畫、書籍、評書排着來。

家教娜傑日達也是虔誠的東正教徒，她也會講一些聖經故事，我10歲的大兒子現在知道的知識，可以夠給我上一課的了，因為那些人物的名字繞口，聽幾遍我也記不住人物關系。

這也是一種學習方式？早晨懶床，躺着聽老師讀書，服！

俄羅斯的年前，會有聖誕老人和雪姑娘來到你的家裡，聽聽小孩的願望，考核一下孩子們過去一年學習的能力，通常這一環節是小朋友們長篇的朗誦一首詩，然後，聖誕老人會從包裹裡拿出一份禮物，這正好是幾天前，寫信寄給聖誕老人，述說的願望，神奇吧？你都猜出來了，這其實都是家長和那些演員演的雙簧，但是俄羅斯真的有一批人，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聖誕老人存在的，不然，他寄出的信去了哪裡？為什麼自己寫的信，放在枕頭下面，聖誕老人就會知道，就會給帶來想要的禮物，或者在聖誕那夜包的好好的，放在聖誕樹下？

8歲的小兒子早就識破這些了，他每年年前至少參加3-4場這樣的活動，聖誕老人得多忙啊，飛來跑去的，這麼多的聖誕老人，怎麼會是真的？他就想把聖誕老人的胡子薅下來，看看長什麼樣子，還有他對這些演員在哪裡出現過，有驚人的記憶力，通常會走到他想起來的演員跟前：“你在什麼什麼地方演過什麼，我記得你。”弄得那些人慌忙地掩飾。

回國過年的時候，倆兒子也知道，俄羅斯有聖誕老人，中國沒有。

扯遠了。

小留學生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發了一張素顔照片讓我貼在文章裡，我不想貼，這篇文章會貼在其它的平台上，會有一大批噴子來噴，雞蛋裡挑骨頭的點評，知乎裡，那篇我家的漂亮女仆，點擊近60萬，大部分評論是批評不該說她她漂亮。

小留學生發了照片後問我：“我白嗎？”

我隻看到瀑布似的黑發了，所以我說跟她的微信頭像不一樣：“白？不，啊白！”

她說：“嘻嘻。我的同學都說，你為什麼那麼白？眼睛也大。父母是俄羅斯人嗎？混血兒？我說謝謝父母和上天給了我容顔。中國人裡面也有長的非常漂亮的。你們見的都是醜的。我就是特殊的。她們就特别喜歡我。很容易就融入她們的交際圈了。我在那些白人女孩裡面也有高傲的感覺。一點也沒有别人說的自卑感。後來我明白有時候這就是個看臉的社會。我是個幸運兒。”

說完了大段，跟了一句：“我不比你那五個做直播的布市女孩差吧？。”

我選擇了一個讓對話繼續的回話：“你比她們漂亮多了，看你的照片。更像李亦非。”

小留學生說：“你怎麼這麼會說話呀，大叔。成熟男人就是不一樣。”

我這輩分不停地轉換，應該轉換到大爺後才穩定：“真的啊。就是那個感覺。”

小留學生說：“我沒有碰到你文章提到的，像男留學生被女孩子冷冰冷拒絕的。她們對我可随便了，我也經常擰她們。我和尤莉娅還經常對吼。急了我就踹她，她就大笑。感覺漂亮女孩子在異國會少吃很多苦。”

哪說理去？漂亮女生可以為所欲為，男生出來的時候，家裡會不會千叮咛萬囑咐地告誡：“那可是戰鬥民族啊。”

小留學生說：“每個俄羅斯男生都對我獻殷勤，和我主動找機會說話。我能感覺到。尤利娅的男朋友就曾對我暗示過，被我頂回去了：你不應該傷害我最好的朋友。我說。他灰溜溜走了。”

我說：“你做的非常棒，但是人家喜歡你，也是沒有辦法隐藏。”

小留學生繼續說：“ 還有一個很高大的男生想強迫我***，我拿出一把水果刀，說小心我割掉你那個地方。他聽了愣住了，捂着那裡跑掉了。哈哈。我很野的。”

我說：“能保護自己。很厲害。” 20歲的女孩經曆這些，如果父母知道會很擔心。

我發了個大拇指的表情，說：“關于男生來俄羅斯找女友，說說個人看法，我加文章裡？”

小留學生說：“我感覺在俄羅斯打拼的男人，成功的是極少數。所以要有好的心态，做什麼事不能目的性太強。這樣容易走極端。容易出問題。就像徐志摩說的，得之我幸，失之亦我命。沒什麼可遺憾的。這樣才好。不能看到韓大叔抱得美人歸，就硬要給自己定個目标。如果目标太高了，就實現不了了。

“要有寬廣的胸懷，才能容易成功。很多學俄語的男人容易走極端，做事情太功利。這樣的話女孩子會很反感的。要順其自然才好。

”就好比孩子學鋼琴，成功的隻有朗朗一個人，千萬的孩子都當分母了。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小概率事情。失敗了很正常，不必太在意。在俄羅斯闖蕩也是如此 。

“我想要對學妹學弟說，來俄羅斯留學不要太樂觀，也不要太悲觀。要了解他們這個民族的性格，社會的特點，這樣才能更好地融入當地人的生活。他們的性格有些弱肉強食，莫斯科不相信眼淚，隻有自己堅強了，才能完成自己的人生目标。大目标，或者小目标。另外就是這個社會也也冷漠的，要自己愛自己，再愛别人。Москва Слезам Не Верит.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

“我就說那麼多吧。從一個女孩子的角度，看待周圍的男生做事情。哈哈，瞎說啦~

”再說一個我學長的親身經曆，他是四川人，長的很帥，俄語也很棒。學習也沒的說。就抱着找俄羅斯妻子的目的來的，談了三個對象，因為種種原因沒有結果。後來精神有些出問題了。總說胡話。我勸過他，但是沒用。他總是念那個女生的名字。天天Настя（娜斯佳）。

我說：“太多了，我今天插不進去。留着下一篇文章吧。”

小留學生說：“哈，随便啦。我本來也是随便說的，小女子一家之言啦，不全面啦。”

我說：“嗯。文章裡寫的都是各人觀點，都不代表任何人，隻代表自己，别人看也隻看自己有用的東西。”

小留學生繼續她學長的故事：“感覺他特别投入，女朋友喜歡半夜散步，他就冒着零下50多度的嚴寒陪女朋友散步，到夜裡淩晨三點。天天如此，他投入的太多了，沒有結果，精神一下子崩潰了。“

後面跟了一句：“把安加河都走遍了。”

我問：“零下50多度？”

“恩。”

我說：“不會死吧？”

小留學生說：“身體沒死，心死了。"

我說：“也挺可怕的。如果繼續呆在那裡，需要心理調節。”

來到俄羅斯的佟娅雯，順風順水，俄語的口語也很好，很快她和尤利娅搭檔，為當地的旅行社做地接的導遊：“本來我不用當地接的，家裡條件很好，每月給我的錢足夠我花銷了。但我想鍛煉自己，不想靠他們。我不是嬌小姐。哈。”

我要開啟讨厭的“教人”惡習，我說：“你有好的條件，可以打造自己，讓自己有價值。”

我問：“你也會舞蹈嗎？”

小留學生說：“我不會跳舞~~”

沒師承媽媽的天賦。。。

她說：“做地接，經常會碰上讨厭的客人，中國男人，總是找機會在後座聞我的頭發，我能感覺到。他們還纏着尤利娅要她的微信。要我給他們翻譯。我說他們是流氓。尤利娅就跑開了。哈。”

我說：“一頭濃密的長發，飄來走去在跟前，我也會聞，你們倆搭檔？”

小留學生說：“對啊，我倆一個車。我講中文，尤利娅聽。她講解一些比如基洛夫廣場，塔裡茨村，利斯維揚卡小鎮的曆史，我就把她的俄語翻譯成中文給遊客。”

我說：“哦。這樣真好，地接收入很高吧？有商店返傭？”

小留學生說：“沒有啦，收入很少啦。隻是鍛煉自己。"

我說：“那就是旅遊商店返傭的錢，你們拿不到。”

小留學生說：“要是靠這個收入，我就光身子喝西北風去啦，掙個臭美的錢。"

我說：“那别喝風了，兜緊衣服，還是吃飯吧。”

我繼續開啟“教人”模式：“弄一個微信，把每個遊客都加入微信裡，攢5000人。她們可以讓你過非常好的生活了。”

小留學生說：“我一個女孩子不用生活的那麼累。适當的時候也過小資的生活。感覺同來的男同學生活壓力大一些，要為學費奔波，而且找白人女同學，困難也大一些，挺同情他們的。我基本不會為這些事費心，因為總有當地男孩子想主動交往我。”

我說：“氣質和自信，人有了這兩樣，就會吸引人，你都有。”

小留學生說：“你很會誇女孩。哈。”

我說：“因為聊了這些天，已經有初步了解了。“

小留學生說：”當初我的分數已經能夠考上某大了，他們覺得北京已經很好了，想讓學法律，将來也跟爸爸一樣當公務員。說一輩子有保障。但我的心很大的，一定要出來自己闖一闖。他們扭不過我，我是獨生女嘛，就給我聯系到這裡來了。感覺很好，學習也不難，還能出去玩掙些錢。哈哈，可能我是女孩子，天生不用受那麼多苦~”

她繼續說：“看着男同學很辛苦，我也很同情，但我也幫不上他們呀。總不能我去替他們追女生去吧？唉，他們有時太笨。”

我說：“嗯。男孩都比女孩發育晚。”

小留學生說：“我喜歡大叔型的男人。”

我說：“人缺少什麼的時候。就會喜歡什麼。我之前有很多年輕的女友，她們和我相處久了，也想要激昂火熱的瘋狂一把，和青春談一場愛情，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和年齡大的人在一起。四平八穩。沒有意外和激情。”

我發了之前文章的鍊接，這個文章幾乎沒有推送過，閱讀量很少：2月29日，四年才有一次

小留學生看完了說：“你是個講情義的人。”

我說：“也不是好事，那時45歲了，已經是大叔了，做的事也是不成熟。”

小留學生說：“我不喜歡長成爺爺類型的，哪怕他很有錢，我還是喜歡TFBOY這樣的帥男生，當然還要有你的成熟。”

我看起來像個成熟的樣子？

小留學生發了一段私密的話：“哪也不出去了，難受，肚子疼。這幾天都特别難受，女孩子容易嘛！”

有個在街頭拉琴的藝人，看她經常去聽，慢慢和她成為朋友，也講給她很多音樂的知識，她說：“瓦列裡是我忘年交的好友。”

一個心底不設防的單純女孩。

小留學生很喜歡在俄羅斯的生活，她說：“我的戀愛和婚姻要自己做主，我要一直待在伊爾庫斯克，不回去，這這裡生活，結婚。”

這大概也隻是她自己的計劃，她的家裡不知道為她設計了多少條光輝道路。

伊爾庫斯克旅遊業很繁榮，每年從北京、哈爾濱直飛的航班帶來很多遊客，旅遊産品也豐富，伊爾庫斯克的玉石資源吸引着河南的幾十萬玉商，他們大多不知道怎樣做才是正确的合法的購買方式，這個利益鍊條隻有産生信賴，他們才會行動，因為騙子太多了，一路走過的都是敵人，互坑互害，河南南陽的民間，合夥弄上幾千萬想做一票的太多，沒有可以信賴的人，我去年在河南呆了兩個多月，遇到的每一位玉商都問我這個問題，能不能帶他們來買原石。

伊爾庫斯克的高品質的玉石籽料，拳頭大小的，從幾千到幾萬元一塊，轉手幾萬、幾十萬的利潤仍有，好一些的石頭也是和國内十倍的利差，雖然俄羅斯官方禁止民間交易，但貓有貓道，各有對策。

晚上，小留學生發來一首署名詩：“江南煙雨好凄彌，春花飛柳雪漫堤。長袖燕舞花滋上，不讓彩蝶粘玉衣。佟娅雯作于揚州藕園詩。”

我不懂詩，感覺挺高大上的：“膜拜，才女。”

小留學生問：“你喜歡小女人，小才女？”

“很驚喜，美女還有才。”其實我不懂詩，還沒細讀詩的意思，先百度一下這詩的來路。

小留學生說：“蘇州、揚州出美女。”

我回應：“神奇女子。”

就像猜到我會百度一樣，她說：“你可以百度一下這首詩，要是能搜着，就------。”

我隻能老實說：“搜不到。”

透着屏幕能感受小留學生的得意：“當然，這是我自己做的詩，搜不到的。哈。”

“但是明天起，就能搜到了，因為我會寫在文章裡。”我的200多篇原創文章，輸入關鍵詞在網絡裡都可以搜索到。

2020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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