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星視角:這幾天我總是做裡夢,我夢到有個
人從燈塔上一躍而下。
反反複複的夢,驚擾的我差點分不
清現實虛幻。
爸媽擔心我是因為展宇悔婚而發生
的精神錯亂,便帶我去了醫院。
我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鼻尖素
繞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真難聞。
剛剛拍了腦T,爸媽和哥哥在裡面
詢問醫生結果。
我最近對醫院很抗拒,因為媽媽總
是生病。
我竟然有一次做夢,夢到媽媽患了
癌症。那個夢實在太真切了,我簡直不
敢相信。
所以我不願意進去。
院内忽然響起一個護士的聲音:
“38号,張萬森。”
聽到這個名字,我幾乎是條件反射
的擡頭去看。
那護士東張西望的繼續問:“張萬森
在嗎?”
隻見在那附近一個男人,手裡拿着
一疊紙迅速的走了過去。
那個男人長得很陌生,我不認識。
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失望。
我深深歎了口氣,心口突然一股鑽
心的疼痛。
好像是有個人在我心口狠狠挖了一
道口子,要将裡面的某種東西一點點拿
出來似的。
腦海中,不斷地閃過一個人的影
子。
“全世界在你的身後,在你的過
去。”
這段話不斷地重複在我的腦海,我
掙紮的想逃,但是他卻是鑽心般的侵蝕
着我的大腦,我的心.
“林北星…”
“林北星…林北星…”
“星星…”
眼眶一陣迷糊,我下意識的擡手摸
了摸臉,是一道淚痕。
我…哭了?
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人。
那個人似乎對我很重要很重要。
可是我再也想不起來他了。
醫生建議我在家修養,我回到家後
便看見展宇站在門口鬼鬼祟祟很是心虛
的樣子。
哥哥是個急性子的人,他一見到展
宇便想上去打他,幸好爸媽給他攔了下
來
爸媽将哥哥推進屋子裡,扭頭同我
看了看。
我又瞥了眼展宇,他竟然含着淚,
一副十分可憐的樣子。
還沒等我反應回來,他上來就抓住
我的手臂:“林北星,我們可以談一談
嗎?”
“抓誰手呢!”哥哥見此又急得上
來想揍展宇:“我告訴你,我們林家就
不稀罕你,你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胡作
非為了?把手給我撒開!”
展宇大概是感到失态了,才把手慢
慢放下。
“林北星,我隻是想确認一件事
情,我沒有别的意思。”
“妹妹,你别理他。”哥哥連忙要
拽我進屋,轉耳我又聽見展宇說:
“十分鐘,我隻要十分鐘。”
他把手摁在了門框上,一副迫切的
樣子。
他好像确實有什麼需要我來證實的
事情。
我深歎了口氣,慢慢從屋子裡退出
來。
我同哥哥爸媽看了一眼:“放心
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爸媽互相對視了一眼,也再沒說
話。
哥哥也自然是不服氣的關了門。
我隻聽裡頭發出悶悶的聲音:“有
事兒給哥打電話,哥立馬沖出來揍死那
個癟三。”
“知道了哥。
展宇約我到附近的咖啡廳,我們面
對面安靜了好一會兒。
我看了眼手機的時間,一分一秒的
過去了。
可他還在猶豫。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問我?”
展宇支支吾吾半晌,才擡頭看我,
他對上我的眼睛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低
頭看了眼漩渦形狀的咖啡泡沫,似是陷
入沉思。
“我最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
夢。”
“我竟然夢到,我喜歡你,竟然還
威脅你要跳河。”
我拿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一僵。
他說的夢,我似乎也經曆過。
展宇抱着頭繼續說:“那個夢實在
太真實了,讓我誤以為我是真的喜歡
你。”
“林北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
不是你對我下蠱了?”
下蠱?
我腦袋微微一歪。
這個人是有毛病嗎?
明明是你跟我提出的分手!明明是
你在我們婚禮的前幾天悔婚的!
我好笑的說:“你自己都覺得是
夢,那為什麼要來找我證實?你不覺得
可笑嗎?”
“可是夢裡,竟然還出現了一個叫
做張萬森的男人。你竟然為了他三番四
次的拒絕我。”展宇有些崩潰:“我腦
子裡,有無數個片段重合,我實在不知
道哪個才是對的。”
“那些記憶好像是我的,又好像是
強加在我腦子裡的。形成了無數個錯雜
的蜘蛛網,每一條似乎都有幹系,卻又
都無關。我為此還去看了精神科,可是
他們都說我沒病。
我微微一愣。
張萬森?
展宇擡頭看着我,眼神裡竟然閃爍
着忏悔的淚光。
可我心裡沒有丁點的感覺,對他.
就好像是陌生人一般。
我也覺得是我瘋了,可我倒甯願是
我瘋了。
明明是半個月前的事情,可我如今
心如止水,對他起不了任何的感覺。
我可能真的瘋了吧。
對于展宇,我再也沒有耐心和他交
談。
我和他在一起八年,可他卻從來沒
有喜歡過我。還讓我顔面掃盡。
我深吸了口氣,擡頭看着外面的月
光。
腦海裡忽然響過一句話—
“你看到那個月亮了嗎?”
“嗯。
“你知道相對論嗎?”
“嗯。
“我們站在同一個地方,隻要一擡
頭就能看到月亮.”那聲音頓了
頓:“同一個月亮。”
那個回應我的人,是誰?
我突然很難過。
因為我似乎忘記了一個對我來說,
分重要的人。
可我為什麼會忘記他。
那個人究竟是誰。
他究竟是誰?
這股鑽心的疼痛再次蔓延着全身,
侵蝕着我每一根血管,堵死了沖向心髒
血液循環的那一條路。
腦海中不斷的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他從我面前往後倒去,目光熱烈而堅毅
的大聲呼喊着:
林北星!我喜歡你!
那日,我哭的不能自抑。
我很久沒有回動物園上班了,園長
今天見到我,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痛
罵。
我習以為常的認錯道款,然後往辦
公桌回去。
同事朝我看去:“北星啊,你說你遲
到那麼多回,園長怎麼都沒開除你?”
我翻了個白眼:“我怎麼感覺你很
想讓我走?”
“倒也沒這個意思。”
我點開主機,一下子進入眼簾的是
一個ppt。
Ppt備注的是2010年策劃案。
我的電腦怎麼會有2010年的策劃
案?
我好奇的點開看,這是一場煙火大
會,這全是在2010年拍攝的。
我的指尖操縱着鼠标滑過每一張圖
片,最後停落在一個少年的身上。
照片很模糊,隻能讓我隐隐約約的
看出大概的輪廓。
忽然耳邊傳來個少年的聲音,好像
是電腦裡面的少年發出來的。
他在喊我的名字:
“張萬森!”我幾乎下意識的回
應。
同事滑着椅子到我身邊來,“你怎
麼了?心不在焉的?還有你怎麼老是喊
這個人的名字啊?”
“誰?”我茫然的問。
“叫什麼張萬森?”同事補充
說:“你很久以前,一直迷迷糊糊的,
喊得都是這個人的名字。”
“我不認識他。”
“怎麼可能。”
同事說說笑笑的離開,還囑咐我别
再走神了。
我點頭繼續看去電腦的ppt上那張
照片的少年。
看他的校服,似乎是我高中學校的
款式。
他胸口上有一塊名牌,我點大照片
還是看的不太清楚。
這個照片實在是太久遠了,早就模
糊不堪了。
可我總覺得這個人很熟悉…
我大概瘋了,竟然斥資買了照片修
複appo
大概等了十分鐘左右,清晰的照片
才洗了出來。
他點開一看,畫面上的少年吓得我
險些摔掉手機。
他胸口的名牌上,寫的就是一張
萬森!
我絕對是遇到鬼了!
難道是鬼打牆?
我曾經對他做過不好的事情嗎?
可是我的記憶裡,似乎從來沒有出
現過他。
張萬.森.
你究竟是誰…
我想的頭痛欲裂,最終決定放下手
機休息一會兒。
不出所料,我又被園長抓住了。
他兇巴巴的拽着我的衣領訓罵:
“現在的小年輕,一點都沒有時間
概念!”
“上班是請你們來享受的嗎?一天
到頭都在睡,上輩子是死豬投胎嗎?”
我被園長罵的一聲不敢吭。
園長丢給我一套玩偶服,怒道:“穿
上去,站在門口發傳單去!”
“知道啦。”我蔫蔫的回應着。
“麻利點!”園長見我慢吞吞的動
作,差點忍不住上腳瑞我。
我見狀馬上抱着玩偶服離開。
園長還是那個園長,一臉兇相,從
未改變。
等等!
我以前認識園長嗎?
他好像在很久以前,也這麼臭罵過
我一頓。
我回過頭看了眼園長想去詢問他,
但是一對上那副兇巴巴的眼神又如受了
驚的貓,急忙往安全的地方逃離。
這個問題,還是等下次有機會了再
問。
我換上了玩偶服站在動物園門口,
接手了同事遞來的傳單紙。
‘2022年動物園煙花大會表演’
這幾個清晰的字幕霎時沖擊着我的
大腦,身後檢票員傳來聲音:
“買兩張票和你男朋友一起看
啊?”
少女羞澀的點點頭。
“你男朋友是後面那個吧,長得挺
俊俏。郎才女貌哈哈哈。”
我愣在原地,低頭看着手裡被我攥
得發皺的紙張。
上面的2022年替換成了2010年,
我的玩偶服換成了高中時期的藍色校
裙,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動物園門口賣
力的發傳單。
“林北星!”
一道好聽的聲音響來。
我擡頭看去那人,他皺着眉頭,滿
臉的稚氣卻又是無奈。
“張萬森?”
一瞬間,眼前的場景天旋地轉,我
又縮在了偌大的玩偶服之内。
我這是瘋了吧
我慌忙的逃回家中,翻出了那個鐵盒子,裡頭放着一隻諾基亞的手機。旁邊有一個日記本,以及一張幼年時的合照。
我下意識的翻開日記本,一頁紙一頁紙的翻來覆去的看。
原來我的心裡,真的有一個特别特别重要的人。
可我為什麼會将他忘記呢?
我怎麼可以把他忘記。
我看着筆記上工整的字體
“林北星,你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你了。那天起,我無數次的想向你靠近。”“林北星,你知道嗎?初中的時候我想過來找你…”
“林北星你可真麻煩,本來高考前三天,我就要帶着這個日記一起離開,去完成自己的夢想了。你看,我還是設有辦法放下你,自己一個人離開。”“林北星,我喜歡你。”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誅着我的心。
諾基亞手機突然間發出閃爍的光芒,似乎收到了訊息。
我點開去看,那個訊息看的我觸目驚心-
林北星,你好。
發來的那一串電話,十分眼熟。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
可能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很久了。沉睡這麼多年,我竟然每天都能夢到你,或許是老天爺給我的恩賜,讓我在那些美夢中補足遺憾。
謝謝你,林北星。
我看着這一串串的文字,多麼貪夢我看看這一串串的義子,多麼貪沙的想要他們永遠的存留在我的腦海裡。我迫切的打着那串電話而去,打了好一會兒終于接通了。
對面沉默了很久很久也不曾開口說話。
“張萬森?”我小心翼翼的詢問着。
電話那頭安靜的猶如一枚針落地都能聽見。
我也不敢說話了,生怕錯過了什麼。
那頭靜默了好一會兒,才張口
說:“你…”他默了默,大概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開口。
我珍惜着每分每秒,說道:“張萬森,你是不是張萬森?你在哪裡?我現在就來找你!”
我說完便捧着手機開門下樓。
我剛到樓下,手機忽然便關機了。竟然沒電了。
我有些懊惱,沒有随時給他充滿電。
我拼死摁着手機的開關鍵,竟然僥幸的想着或許有一絲電量能夠支撐着它開啟。
但顯然是不行的。
我感覺如失去了全世界那般,心底一下沉入了湖底。
我又哭了。
我蹲在地上,抱着頭,哭聲抽搐不斷,哭的我聲音逐漸嘶啞。
“對不起…張萬森,對不起…”我抱着手機,揮淚如下。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哪怕是犧牲我也可以。
該死的人不應該是他。
“星星?”
聲音從前方傳來。
我微微一頓,隻聽腳步聲慢慢朝我靠近。
大雪徐徐落下,一粒一粒雪花飄到我的眼前。
那穿着雙白色帆布鞋的腳朝我緩緩走來。
我慢慢擡頭看去,隻見張萬森舉着把黑色的傘,眼神驚詫的看向我。
那雙如深深幽潭的雙眼,裡頭零時裝滿了我的臉。
他模樣,還是如曾經那樣。隻是多了些疲憊。
我從地上跳起來,一瞬間湧進他的懷裡。
是真的…是真的張萬森。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我貪夢的擁抱着張萬森,希望時間我貪夢的擁抱着張萬森,希望時間就止住于此。我再也不要和他分開了。
張萬森視角
我醒來時,爸爸正在為我擦拭着身體。
那是個毫無征兆的下午,全家人都在為我欣喜若狂。
陽光透着玻璃窗,閃耀着我的眼睛。
我沒死…
媽媽止住眼淚,抓着我的手向我解釋:“那年你從燈塔上跳下去,落到地上,幾乎是九死一生。”
“我和爸爸拼死護住你,卻還是讓你在床上癱了整整八年。萬森…幸好你醒來了,不然接下來媽媽都不知道該怎麼過。”媽媽又痛哭流涕着:“我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會…”
她說了一半,再也沒有說下去了。或許是剛想來,我的記憶有些模糊。
我想不起來很多事情,都是依靠着舊照片來恢複。
但是我一直記得那個人,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縱然星河流轉,我還是記得她。我醒來後,一直在做康複訓練。練了很久很久才終于能夠正常行走。
畢竟沉睡了八年之久,并不是小問題。
這裡是美國,科技比八年前還要發達。我曾經寫過一片演講稿,裡面所寫的智能手機、共享單車,虛拟遊戲竟然通通實現了。
我無不為之感歎。
時間…真的能做到很多事情。
周圍的人都在說着英語,有時候我和他們的交談并不是很通順,講話也很費勁。我和爸爸媽媽提出要求,回中國。他們猶豫再三也答應了。
回到那個熟悉的城市,我第一件事便是找到麥子。
麥子看見我健全的樣子,以為自己喝酒喝懵了,狠狠打了自己好幾個巴掌。
直到我捏着他的胳膊才反應回來。他激動的問我:“你沒死?”
“醫院躺了八年,算是半死不活吧。”
“那還有兩年呢?你怎麼不聯系我?害我多給你燒了兩年紙!”麥子憤懑的說。
“在美國做康複呢。”我笑着回應,不知不覺又和他談起了十年前的事情。
我本想拿回我的手機和日記,但是麥子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訴我交給林北星了。
我又驚又疑,他怎麼認識林北星的?
他解釋說是林北星找到他詢問我的事情
我想起昏睡的日子裡,我不斷的做着關于林北星的美夢。
曾經我趨之若鹜,貪夢的妄想,竟然被一一實現。
是否因為林北星看到了我的日記本,經過幹絲萬縷的織網,才締造了這一場美夢?
八年,我的八年。
八年換一場關于她的美夢,我并不覺得冤枉。
麥子還是擔心我的病情,硬拽着我去醫院看片才肯信。我站在門診旁邊,麻木的檢查了全身健康指數。
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四處看了看。
林北星還在這個城市嗎?
我不太清楚。
因為麥子告訴我,把日記本和手機交給星星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
這些日子我處處打聽着關于星星的事情,展宇已經和她分開了很久。麥子告訴我當年展宇為了别的女人和她分手,最後還被麥子揍了一頓。
雖然我不提倡打人,但這件事麥子做得對。
我去過我們夢裡去過的一切地方,那些事情如真切一般的存在。
夢裡的星星,和我一起讀書一起學習,甚至為了我一起努力考上農大。我真的很欣喜,大概是因為…在現實世界中,這個終究隻是一場虛妄。“張萬森!”
突然間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回頭看了看,這裡是動物園…我沒有在附近看到人。
但是,我卻在一個鳥籠上看見一隻綠色羽毛的鹦鹉。
我不禁想起,我有一段時間常常教一隻鹦鹉表白。那個時候我并沒有膽量告訴星星我的心意,便想讓它代我交托。
這會子想想,那時候我真是個傻瓜。
我走在夜路裡,擡頭望去天。
明亮…很美的月亮。
星星曾在夢裡告訴我,時空交錯,擡頭卻能看見的是同一個月亮。
如今,我們看的也還是一個月亮。這樣…也真好。
這麼些年,我不知道星星過的如何。
麥子讓我釋懷,說曾經的一切就當作是一場夢,他叫我朝前看。
我笑了笑,想起他一張在他懷裡藏了十年的合照。
在他以為我死掉的十年,又何嘗釋懷了?
在星星心裡,我确如陌生人。
我确實,該釋懷了。
我掙紮好幾個日夜,最後終于決定,跟她斷絕一切的關系。
那日我繞遍了整個城市,最終還是走到了她家門口。
她似乎還住在這裡。
我點開手機短信,反反複複删删減減的編輯了一條訊息—
林北星,你好。
可能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很久了。沉睡這麼多年,我竟然每天都能夢到你,或許是老天爺給我的恩賜,讓我在那些美夢中補足遺憾。
謝謝你,林北星。
我很快關了手機。
這是她十年前所用的電話,也不知道如今是否還在使用。
我看着她屋子裡的燈,最後慢慢的朝外走去。
我選擇了離開。
再見了,林北星。
我閉上了眼晴,宛如剜肉一般的疼痛。
我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
忽然手機彈來電話。
上面顯示的名字是—星星。
我的心咯噔一跳。
我轉身以飛快的速度跑了回去。我還是無法忘記她。
我站在她家樓下,立馬摁了接通。我不知道該如何說話,我隻聽那邊傳來聲音
“張萬森?”
我愣了愣:“你”認識我?
隻聽星星繼續問我:“張萬森?你是不是張萬森?你在哪裡?我現在就來找你!”
“我在。”我還沒說完,手機那頭便關了。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關了呢?
我不會又出現了幻聽吧?
或許是星星不小心點到的。
她怎麼可能會打電話給我呢?
我不禁自嘲。
我站在下面發了好久的呆,直到耳邊傳來陣陣的哭聲。
我尋着聲音而去。
那個黑長發的女人蹲在地上,放聲嚎哭。
“對不起…張萬森,對不起…”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抓着諾基亞的指尖泛了白。
她這是在為我哭泣嗎?
天空忽然下起了雪,我斜眼看見門邊放着一把黑色的長傘。我急忙拿來黑傘打開,為星星擋住了雪。
星星的哭聲慢慢停住,她緩緩擡頭看我,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她直接沖進了我的懷裡,未曾給我一絲的猶豫。
絲的猶豫。
她又哭了,在我的懷裡又哭又笑的。
她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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