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迷彩的小草
不是每一種迷彩都是小草的顔色
我晚上有快走的習慣,一個是為了鍛煉身體,一個是呼吸新鮮空氣,還可以欣賞夜景,吃過飯休息一下,然後換好衣服,就開始了,圍着一個人工湖快走,也是我們這個小城的唯一湖泊,用空中無人機拍下來這個湖就像整個小城的心髒位置,有平整花磚砌成的小路蜿蜒曲折,兩側有綠化的樹木。
最多的是垂柳有幾十年的樣子,樹皮皺皺巴巴的都帶着年輪,一到這個季節垂下來的枝條都耷拉到湖面上,引來無數的小魚圍着垂到水裡的柳枝來回的穿梭,小魚是那種粗短胖的,野生的,我們這裡叫它小草魚,晚上也有人拿着撈魚的網兜打着手電專門撈這種小魚的人,有時候也能撈上很多小蝦來,彎着身子留着胡須,身體卻是透明的。
走很長一段路來到湖的南岸,就能看見下台階的地方有幾棵碗口粗的樹,少說也有七八年了,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一棵椿樹抱着一棵楓樹,下面的根是以這棵椿樹為主的,樹根裸露在外邊很多,盤了一個圓形,像個大盤子。那棵楓樹好像在小的時候被風帶到這裡正好落在了這裡,混合着泥土就在椿樹的根上安了家,發了芽,也随着時間長大了。就形成了一個奇觀,椿抱楓。我給它倆起了個名字叫椿楓戀,像一對戀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高的椿樹是男人,楓樹是女人,楓樹把頭深深的依偎在椿樹的懷裡。像極了愛情。
每次走到這裡都會在它倆的身旁站一會兒,眺望不遠處的寺廟,遠處傳來陣陣的風鈴聲,仿佛在為這二棵樹祈禱,來世願經曆千百次的輪回隻願化作人形,和你共度一生。
好久沒有鍛煉,這也是我的懶惰,像往常一樣快走到這裡的時候,卻過不去了,好像在施工,臨時的鐵皮牆上挂着寫着藍色字體的大字:”施工重地禁止入内”。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我要看看那二棵樹沒事吧,我從牆上爬了進去,一根鐵絲劃了一下我的肚皮,顧不上疼的感覺我隻想過去看看它們還在不在?就像看望老朋友。湖岸的樹木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草坪,還有堆積的月季花,人為地做出造型,偶爾有幾棵樹孤零零地在那裡站立,那二棵抱在一起的樹也沒有了蹤影,看來有一段時間了。心裡忽然就特别的沉重,像失去老朋友一樣。
杜甫有詩:幾時杯重把,昨夜月同行。以後在走到這裡我再也見不到它們了,它們抱在一起的樣子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它們沒有被留下!如果有人懂的欣賞,有人懂的審美,也許命運會改寫,可是沒有如果…可能在很多人的眼裡無法欣賞到這種美,這種美是難遇到的。也許組織者,伐木者隻認為是二棵不同的樹長在了一起,如果它們沒有遭遇這場滅頂之災,假以時日在這個湖的南岸,它們倆一定是一道了不起的風景。
我眼裡充滿淚水低頭走過去,不願再停留,也許它們已經進入到另一個輪回,也許所有的離開會用另一種方式歸來。
審美是觀察的導師,有的人健康地活着内心卻很殘疾,有的人殘疾内心卻很健康。
願我們心存敬畏,心存善念,懂的發現欣賞一切美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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