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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故事的小鎮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23 23:44:28

一個有故事的小鎮?從地理學上說,楓林村是南方普通意義上的河邊小村,坐落在江西廣信區鄭坊鎮,處于信江支流饒北河的上遊,2600餘人口,我在此生活到16歲,前往外地讀書并工作至今事實上,楓林村是我精神坐标上的中軸原點——我從這裡出發,又回到這裡——它不僅僅是故園,心靈栖息之地,更多的是我眺望或審視這個世俗世界的井眼,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一個有故事的小鎮?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一個有故事的小鎮(抒寫一個村莊的生命史)1

一個有故事的小鎮

從地理學上說,楓林村是南方普通意義上的河邊小村,坐落在江西廣信區鄭坊鎮,處于信江支流饒北河的上遊,2600餘人口,我在此生活到16歲,前往外地讀書并工作至今。事實上,楓林村是我精神坐标上的中軸原點——我從這裡出發,又回到這裡——它不僅僅是故園,心靈栖息之地,更多的是我眺望或審視這個世俗世界的井眼。

中國是一個鄉村密布的國度,河汊、炊煙、靜谧的黃昏、低矮飄忽的霧岚,都是散文家鐘愛或傾訴衷腸的對象。從2002年始,我緻力于對我故土楓林村進行勘探。我像一個找礦的地質隊員,扛着測量儀,打眼鑽探,取土樣,分析水文,觀雲識天氣。我每年在楓林村生活的時間在一個月以上。我要回到生活的本源。我對診所、理發店、舊小學、古樹、老屋,都做過詳細的記錄。我去多個殘疾人和各種手藝人的家裡閑聊,一坐就是半天。我于固定的時間出現在同一個農人的家裡,把煙發給他們,隻為看看他們餐桌上每天的菜肴。我曾寫道:“但我能從他們每一個人身上,看到生活戰車碾過的痕迹,或者說,他們是戰車的本身。手是他們赤膊戰的惟一武器。”他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執著又強烈。

我并不急于匆匆忙忙把我認知的楓林村了了完結。我持續地挖掘,持續地寫。我分系列去寫,一直寫,不知不覺寫了20年。

2015年開始,我加大了對故土的勘探力度和緯度。我懷有野心,我想寫下百年曆史視野之下的饒北河上遊鄉村變遷史和自然演變史。我像一個四方僧,披一件破爛的袈裟,行走在廣袤而幽閉的鄉野之間。我以田野調查的方式直接搜取我的素材。邊走邊記錄,草葉的露水浸透了文字。我去看古戲台、祠堂、大屋,看山川地貌,看鄉村的文藝表演,和鄉村文化人座談。

有作家坦言:故鄉已無法返回。而我并不這樣認為。舊鄉村确實已不存在。土牆、青磚牆和瓦構建的木質房子,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驚人的速度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水泥樓房,這是鄉村美學去古典化和工業時代格式化的重要表現。美學是文化的最高形式。随之而來消失的,便是傳統的手工藝人,如染布師、做紙師、畫師、樂師、箍桶匠、篾匠、木雕匠等。鄉村的部分文化藝術,也淹沒于滾滾紅塵中。如地域性舞蹈戲曲、宗教儀式活動、大型祭祀活動、慶豐收活動等。

但鄉村不會死亡。鄉人的思維方式、處事方式、情感表達方式、藝術表現方式、耕種方式,一直都在。固态的東西在改變,耕牛換作了耕田機,自行車換作了電瓶車,木桶換作了塑料桶,解放鞋換作了球鞋;液态的東西在演變,在社廟唱贛劇換作去歌廳唱流行歌曲,遊花燈換作闆橋燈。等等。

改革開放之後的40餘年,楓林村在急速變遷,也隻有在河邊長大的人才有更深切的體悟。關于熟悉的鄉野、農人,以及近年來的滄桑巨變,我有很多想法要表達。我把視角放在被遮蔽的鄉村倫理。我的視線不曾離開他們和她們。

我寫“草民簡史”。

這就是一個村子的生命史。

在寫系列鄉村散文時,我在篇幅的體例上,可分為兩種:長叙事,短叙述。我提倡有難度的寫作,而非慣性寫作。慣性寫作是死胡同。

《元燈長歌》《木與刀》《河邊生起炊煙》《靈獸之語》等系列作品,我均以長卷式寫作,努力探索散文的邊界。所以叙述視角和方式,大多屬于“一反常态”,多以“多線叙述、人物群雕式刻寫、扇形結構”展開,注入新元素。我把話劇、口述曆史、志怪、詩歌、新聞、歌詞融進了散文的樣式裡,引入小說的筆法和詩歌的簡白,以捕捉人物來帶動感情的暗流,以小說的寫法來完成人物的厚度感和時間感,專注于人物刻畫和細節描寫。即使寫兩百字的人物,我也極力寫出生活的骨骼。我希望我捕捉的對象是在大地上行走的,而不是懸浮在空氣中。

《風過溪野》《草木:古老的民謠》《故物永生》等系列作品,我則以短叙述為主,輔以精細的描寫。我回歸到傳統散文,以古典美學為根本,向散文經典化靠攏。我也深切感受到,越短的散文越需要功力。

一篇文章乃至一部書,它的品質好壞,與寫作者的血液在墨水中所含的比重有關。比重越高,品質越好。我賦予血液以詩意。所謂詩意,就是深入人心,抵達人性,從水底往上撈起來,包括淤泥和殘渣,而不是水面美麗的波紋。

楓林村和饒北河是我寫作的兩個符号。既是地理符号,也是文化符号,更是我情感的符号。河流是我們的心靈教堂。河流哺育了我們的身體,也滋養了我們的心靈。

楓林村是我的散文根據地,我長期在勘探,在開采。楓林村是一個巴掌大的小村,于我而言,是遼闊的,埋着無窮無盡的寶藏。我有強烈的願望——以楓林村為叙述背景,寫我自己的“清明上河圖”。在大地努力生活的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生命贊美詩。我塑造他們。這是我對自己生命的交代。

□ 傅 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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