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我在網易上看到一篇文章,内容大概是在北京上海廣州這種大城市裡如果你的稅後工資剛剛過萬,那你多半患有焦慮症。因為在這樣的城市裡多的是月入大幾萬卻是"月光族"的人。但是如果,你在北京上海深圳這樣的城市裡有幾套房子,光租金就過萬,你根本不會感到焦慮,因為你在這座城市裡已經紮根。
而我,恰巧就是懷揣着夢想飄蕩在這種大城市裡月入過萬的焦慮症患者。上周二,剛剛參加完畢業答辯的堂弟在微信裡問我,姐,你工資在上海生活得怎麼樣?潇灑不潇灑啊?我一瞬間哽住了,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于是我在手機自帶的計算器裡認真地算了一筆,結果一晚上睡不着。
2016年我大學畢業,從遙遠的海南離開家人獨自來到夢想中的上海闖蕩。我進入了一家設計公司工作,畢業3年到手工資剛剛1萬零五百,在同屆畢業生中我混得不算差。但在上海,每個月往往隻能在「體面地月光」和「拮據地存錢」中選擇。
公司裡的大部分月薪剛過萬的女孩子包括我在内,大部分隻能背背兩三千的像MK、coach這樣的輕奢包包,要麼就是在熟人那裡弄些物美價廉的Chanel或者迪奧撐場面,但離一間像樣的房子還很遠;存上大半年的錢可以趁着年假出去旅遊一次,但大多數時間隻能在公司附近的優衣庫、HM這種快時尚品牌解決衣服問題。為了排解下班後空虛的時間,養隻貓或者狗就可以了。找另一半繁衍後代?想想就可怕。
尤其是上半年,整體形勢越來越糟糕,松江那邊的合租房價格也漲了近5分之一,一間不足十平剛剛容得下一個人的小卧室已經從2000漲到2400;同事在寶山租的一個小公寓,更是從4000暴漲到5200。
自從要把月薪的1/3甚至1/2都貢獻給房東後,身邊的朋友紛紛開始自嘲為「平價男孩女孩」。香水從祖馬龍變成了MINISO,身體乳從burberry變成了強生,就連原先一個号稱"愛包狂人"的同事也脫手了幾隻Chanel還卡債和房租,現在的她靠着超級A全球郵上的仿制Chanel出入重要場合,她說以前沒覺得這種有多好,現在隻覺得真好,太适合她這種沒多少錢又不得不應酬的白領了。
早上要早起,因為怕趕不上地鐵,打車?那是要命,根本不可能,想要不遲到就要犧牲睡覺時間,免得既要打車又要遲到還要扣錢,于是開始頭埋在手機地圖裡規劃"地鐵plus小黃車plus奔跑"的最優路線。午餐時間到,聽說公司樓下開了一家有名的川菜館,味道很棒,上大衆點評看看價位,人均150起步,算了一頓頂20頓,還是下樓簡單嗦個粉就好。
終于下班了,去超市逛了逛,去進口零食去看了又看都不敢放進購物車。一想到日用品又不夠了,立刻掏出手機,天貓超市,拼多多多種APP尋找低價同款,還不覺得便宜?那隻能發給同學朋友,順便說一句:幫我砍一刀,謝謝了!
後來從朋友圈裡看到,與我一樣北上南上的同學,有好幾個已經回到老家準備自己做點生意或者考事業單位了,而我的堂弟還在為未來躊躇滿志,在北上廣的尋夢過程中,總是有年輕人來了又去,絡繹不絕。
我總是看到有人說,這輩子你不去大城市奮鬥過那你的青春就是白費的,你會接着在你自己的小城裡碌碌無為,過一眼望得到頭的日子。但是在北上廣深,哪怕依然是碌碌無為,你卻覺得自己還有希望——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潇灑地坐在寶馬車裡,手邊提着新款的Chanel,踩着Jimmy choo的高跟鞋從地下停車場裡走進一家裝修豪華的意大利餐廳。
但細想一下,這些所謂的希望,不過是随時創業都可以發家緻富、北京戶口遲早都是我的、隻要肯等房子總會買得起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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