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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留給女兒穿

時尚 更新时间:2024-06-26 14:13:46

衣服留給女兒穿(别家都是老大衣服留給老小穿)1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白條魚

1

李子衿突然打電話給我:“小娟,你今天有事嗎,我想約你聊聊?”我楞了下。李子衿不是那種随便約人的人,我和她幾十年的同學加閨蜜,記憶中,都是我主動。這一次,雖然我還有事,但是我還是立馬答應了她,約在她家附近的咖啡店。

半小時後,我已經到了咖啡店。記得上一次和子衿在這家咖啡店,還是五年前,咖啡店剛開張,打折去的,沒想到,五年了,咖啡店還在營業。

店裡人不多,光線有點昏暗。我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在那兒可以看到子衿進來。不一會兒,子衿來了,她還是和五年前一樣,短發,穿着一件黑色的棉外套,款式老舊,挎着個帆布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那兒的家政工,可她卻是局裡獨當一面的高級工程師。

她坐下,好像走得急了,端起我點的卡布基諾猛喝了一大口,然後微皺着眉頭說:"你怎麼又點咖啡。”

"咖啡館,難道喝茶。”我笑着說:“你這身衣服,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這喝咖啡,也是這件,那些找李工簽字的員工會不會把你當成保潔阿姨?”

“我穿着舒坦,局裡的人都知道我了,這樣也好,用不着刻意去改變。記得有段時間我們必須穿西裝工作服,真不自在,還好現在自由了點。”她笑着說。

兩人就這樣找着話題,尬聊了一會,又陷入短暫的沉默,還是我來挑破這張紙。我問道:“你媽媽好嗎?還在福利院?”

果然,子衿有點不知所措,很快,她又猛喝一口咖啡,一字一句地說:“我把我媽接回家了,她福利院呆不下去。”

打開了話匣子的子衿接着說下去:“小娟,你知道的,我爸去世後,我媽就一直鬧,鬧得福利院天天打電話給我。我給她換了單人房,她說一個人住怕,可是誰也不願和她住。就這樣,鬧了三個月,我隻能把她接出來。”

“可是,她怎麼不回自己家,她願意和你住?”我知道子衿一向和她媽不合,她媽媽一直說兒子孝順,要住兒子家的。

“她能去哪兒呢,她的房子早給兒子了,兒子把房賣了,她有地方去嗎?”子衿說的兒子是她的親弟弟李青衿,可是她對外很少提起,真的萬不得已提起來,她也是說我媽的兒子,讓人誤以為,這個弟弟和她沒有血緣關系。

我歎了口氣,我知道,當初子衿的弟弟結婚的時候,她父母給兒子在開發區買了婚房。後來,她弟弟說,小孩要讀書,又搬回父母家。因為弟弟一家搬了進來,她去得就慢慢地少了。

再後來,小孩上高中住校了,弟弟一家搬走了,不知道為啥?兩老也同時就住到了福利院。也不過幾年的光景,她爸就在福利院去世了,現在隻剩下她媽媽一人了。

我看着子衿說:”這樣也好,你媽也沒地方去了,到你這兒也好,你媽見到我都說虧欠你的,人老了,言也善。“我勸着她。

“這我知道,小娟,我知道我媽也可憐,她最寵愛的兒子,卻不管她,老了,一無所有,隻能住到她最讨厭的人家裡,我媽這樣說的,她說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我。”她停了一下,恨恨地說:“小娟,每次看到我媽在唠叨說自己命苦,說兒子不孝的時候,我為啥心裡有痛快的感覺,我會想,原來你也有今天。然後,她說,要做啥事,要吃啥的時候,我會說,您老了不能做這事的,不能吃的,搬出一大套的科學說辭。其實,她這年齡了,沒這講究,但是我就喜歡看她失望的樣子。”

子衿幽幽地看着我說:“小娟,我是不是很壞,不孝,你在潘老師這學九型人格,你幫我排解排解。”

2

芙蓉池巷小學是老學校,在我們小巷低矮的民房中,突兀而豪華了。一幢兩層樓的教學樓,一條走廊連接着多功能大禮堂,紅磚綠窗,樹木成蔭,特别寬敞。光操場就有兩個,一個比較小,搭了兩個水泥乒乓台,大一個的,有沙坑和雙杠。

我們有紅磚教學樓,這得益于大院的孩子。出了芙蓉池巷,拐過幾個彎,到了健康路上,就是鼎鼎有名的外語學校了,據說最早還是科舉的貢院。後來外語學校改成了普通中學叫向陽中學,但是家長們還是以孩子進入這學校為榮。向陽中學有自己的教工宿舍,就在芙蓉池巷的對面,小學的邊上。教工宿舍有好幾幢二層樓的洋房組成,圍牆圍着,還有傳達室,我們稱之為大院。那兒的孩子就是大院孩子,區别于我們小巷的孩子。

大院的孩子很牛,不光是因為他們學習好,穿得幹淨,而是我們的教學樓據說就是向陽中學贈送的。以前的教學樓是低矮的平房,也就是現在的大禮堂這兒。

大院的孩子進來都是班幹部,他們看不起我們小巷的孩子。小巷的孩子人多,看不起大院的孩子斯斯文文的樣子,和外班的人打架罵架都派不上用場,隻會哭。兩個地方的孩子互相鄙視,但是我們有共同鄙視的對象就是李子衿。

李子衿是我的同桌,她是大院子女,她爸還是學校的高級教師。大夥兒不叫她名字,叫她爛蘋果。那是因為,冬天她的手上長滿了凍瘡,紅紅的,裂着一道一道的口,就像發紫的蘋果。我知道,在冬天,她要洗全家的衣服,她的衣服袖口又短,在冷水裡泡的。

那時候的小學是二部制教學,所謂二部制,就是一個教室兩個班用,上下午輪流上課,不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就在學習小組學習。課外學習組都是按住處分組,大院的子女一共11人,分成兩組,5人一組。李子衿兩個組都不要她。這樣,老師給我們分完學習小組,隻有李子衿沒有去向。老師看着我們說:“李子衿,那個組要她,組長說下。”

我看着我邊上的李子衿,低下頭,臉漲得通紅,就站起來說:“老師,李子衿就到我們組,她和我們近。”

我當時是組長,我們組還有一對雙胞胎虎兒兄弟。為此,我被虎兒兄弟數落,差點要被他們罷免組長,幸虧我和他們說:“李子衿作業做得快,你們可以抄她作業。”

說來奇怪,李子衿家裡條件也不算差。她爸是中學老師,她媽媽是營業員,那時營業員可吃香呢,能買到很多緊俏貨。她隻有一個弟弟,比她小兩歲。

我們都知道,她不被父母待見。我們那時候,都是老大穿新衣,老二穿舊衣。李子衿穿的都是弟弟的舊衣服,衣服太小了,袖子上和褲腳上都被接上了一大截。這接上了一大截的針線活,也做得不咋樣,是用不同色的布拼起來的,針腳又粗,松松誇誇的,就如衣袖上套了個麻插袋。班裡的男生就笑她是乞丐服。

有次,在學習小組做完作業,我整理好本子,準備去學校交作業。大虎就故意扯了下她的袖子,接上去的一截袖子一下拉了下來,哐當哐當的挂在袖口上。虎兒兄弟,拍着手笑着說:“爛蘋果穿乞丐服,越穿越爛。”

子衿噙着淚,不敢吱聲。我罵了他們幾句,安慰她:“沒關系,我讓我媽幫你縫下。”我隻是輕輕地一句話,沒想到子衿卻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我從來沒見過子衿哭,不管同學們怎麼罵她,她總是無所謂的笑嘻嘻的樣子,連老師都說她:“李子衿,真是個木頭。”

她哭得我不知所措,連虎兒兄弟忙不疊地遞上小人書,讨好地說:“李子衿,你拿去看,随便什麼時候還都沒關系,我們以後再不叫你爛蘋果了。”

我蹬了他們一眼說:“你們去學校交作業,我帶李子衿讓我媽去縫袖口。”

我媽看着李子衿的袖子說:“這是誰縫的,接的袖口長短不一樣,顔色都不一樣。”我媽找了兩塊布,給她縫上。後來,她還感慨地和我說:“都說知識分子不會幹活,你看你同學媽媽,做得針線活,真看不上眼。”

我沒反駁她,心想:“她媽才不會幫她縫呢,這是子衿自己縫的,但她到底做不好。”

六一節的時候,學校組織合唱團,全班都參加,要求白襯衣藍褲子。我媽萬分舍不得,也給我做了新襯衣。在演出的那天,子衿穿着她弟弟的白襯衣,裹在她身上緊緊的,下擺在肚臍眼上。老師皺着眉頭,把她和我換了位子,這樣前面的女生剛好擋住她。再後來,合唱沒有她的份了。

六一過後的一天,子衿沒來上學。我心裡有點不安。前一天,她在看着地圖說山東好遠。她父母都是山東人,可她從來沒去過。我問她弟弟:“你姐怎麼沒來上學?”

她弟弟說:“不知道,昨天我姐沒在家,我媽還生氣呢,沒人洗碗了。”

放學了,我和我媽說了這事。我媽說:“還是有文化的人,也會重男輕女。”

第二天,子衿來上學。我非常高興,問她去哪兒了?她說:“我也不知道去哪兒,在外面呆了一天,也沒東西吃,後來就回家了。這次,我爸媽沒打我,還讓我上桌了。”

“上桌?”我不解地看着她。

“哦,我媽說,老家的規矩,女人不能上桌吃飯,等他們吃完,我再吃。”子衿輕描淡寫地說。

我看着她,突然覺得我好幸福。我家雖然窮,可是父母都疼我們,哥姐都讓着我。我看着她瘦胳膊瘦腿,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把手中的黃瓜給了她半根。

那天以後,子衿有了自己的白襯衣,雖然大了很多。她媽媽說學校活動多,要穿到小學畢業。子衿把袖口和下擺縫了起來,她現在的手藝好多了,看上去也有點像模像樣。她穿得也像樣了,又經常和我在一起,大家也就接受了她。

有天,班級去人民電影院看電影《白毛女》,大家都很興奮。我和子衿坐在一起。電影放到喜兒逃出黃世仁家,有一大段的獨舞,我們看不懂芭蕾舞,隻是覺得這段舞蹈太長,太揪心了。有同學在小聲說:“喜兒快逃,家丁要追上來了。”

我旁邊的子衿突然大聲說:“喜兒要逃離家,當然很難受,你離開你媽,不難過?”一向低眉順眼的子衿說出這話,我驚訝地看着她,有同學還想和她争辯,被班長大聲地制止了。

散場的時候,我看到子衿臉紅紅的,眼睛還有淚花,很投入,何必呢?這電影我們看了好多遍了,都快背出來了。她讓我從河邊走回去,她不想馬上回家。

我們走了好長一段路,她都不說話。到了太平橋下,我看到了爆米花的黃豆豆,他給了我一把爆米花。我們兩個人吃着。子衿自言自語地說:“我覺得我媽還是疼我的。”

“當然,那個媽不疼孩子,不過疼的程度不一樣,紅樓夢上不是說,那個當媽的不偏心。”我沒心沒肺地說:“我媽也喜歡我哥,可是我哥對我們很好。”

3

上初中了,我們都直升到了向陽中學。小學同學分在各個班級。子衿和我分開了,虎兒兄弟中的大虎和我同一班,總算有熟悉的同學在一起。

因為子衿的緣故,她帶我去向陽中學玩過。我常常驚歎于操場的寬敞,黃牆紅瓦的古色古香,還有寫滿曆史的樹林,每一株都比我的年紀要大。我好奇地看着樹枝上有不同顔色塗滿的符号,不停地猜測着意思。我多少次張望過的實驗室,圖書館,健身房都沒開放,隻能繼續在門口張望。

子衿的爸爸李老師是我們的語文老師,我以前也見過他,一直很怕他。現在覺得他是個很可親的老師,雖然很嚴肅。他的課講得極好,即使最調皮的學生也不敢在課堂上搗亂,因為如果搗亂,下課的時候會被同學群罵的。李老師覺得課本上的内容太簡單了,他油印了課外閱讀小冊子給我們,也因為這份課外學習小冊子,李老師隻教了我們一年,就調到市教委去了。

雖然我和子衿不在一個班,但我們都是魯迅文學興趣小組的成員,指導老師就是李老師。我們興趣小組的時候經常在一起。子衿個兒長高了很多,也長開了,變好看了。她不穿弟弟的衣服了,現在穿的是她媽媽的衣服改做的。雖然這些衣服很成熟,不适合我們中學生,可是衣服的質地不錯,反而有點洋氣。

子衿的學習成績很好,每次的學習競賽她都在前十名。她一點都不偏課。其中考試後,年級前十名的同學名單會貼在學校的牆報上,每門課都有李子衿。

我們擠在一起看成績,小學班長也是大院子女,看到我,羨慕地說:“小娟,李子衿小學的時候也不起眼,怎麼現在一下這麼好了,真是醜小鴨成白天鵝了。”

我笑着說:“我們小學的時候,也沒考試,就是寫寫大字報當成績,我和李子衿是同桌,我知道她一直很好。”

在魯迅文學小組,我寫過一篇作文叫“我的同學李子衿”,這篇作文被老師選送到了少年報,也是我第一次發表的作品。

我在作文裡寫到:“一些成績好的同學,當别人問他複習多少時間,他們往往會說,我從不複習,顯示其天賦。李子衿常常和我說,她每天複習到11點多,如果一個題目弄不懂,她會做到12點鐘。這就是她的真實可愛之處。"

中考成績出來,李子衿果然考了第一名。我們那時候和現在不一樣,第一批填寫的是初中中專學校,然後再是高中。我的成績不怎麼好,就選了直升高中。

李子衿也說上高中,而且我們上高中,可以直接進快班。據說,她的媽媽在最後一刻,把她的志願改了,交了上去,她報的是郵電學校。

班主任老師惜才,找到她家,對她爸爸說:"李老師,李子衿是我教過的學生中最聰敏的一個,她不是能不能考上一本的問題,她是上浙大的料,不讀高中太可惜。當然郵電學校确實是好學校,能考上的也就她一個。”

李老師笑着說:“子衿能這麼好,也是老師教導得好,非常感謝老師。現在上大學要全國分配,女孩子總舍不得讓她到外面去。至于上浙大的聊,我家小子李青衿,讓老師費心了。”

班主然無奈地走了,的确,上中專,進郵局,确實是女生夢寐以求的事情。大多家長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子衿中專畢業就分到郵局,做發電報工作。20出頭的她長得亭亭玉立,又有一份好工作,說媒的人踏破門檻。子衿的媽媽是個會來事的人,她把介紹的對象精心選擇,挑選了五個比較滿意的人,有本人條件好的,如醫生,重工企業的,也有家庭背景好的,其中她最滿意的是商業局長的兒子,可是這五個人,子衿一個也不喜歡。

子衿媽非常生氣,本來子衿上中專後,母女間關系已經緩和了,她媽媽再也不罵她了,而且她也可以上桌吃飯。這一則是子衿住校的,一個星期回家一次。二來,子衿上的郵電學校有生活費,她幾乎不用化家裡的錢。

這一次,子衿媽惱怒地說:“你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你到底要找個啥樣的人,有本事,你給我領個進來看看。”

子衿果然給領個小夥子進來,是她的同事,郵遞員陳剛,比她大六歲,因為風裡來雨裡去的送信,看上去要比子衿老十歲。

子衿媽好不容易克制自己沒有罵出聲,她轉身進了房間。子衿爸爸李老師客客氣氣地把陳剛送出門。陳剛剛出門,子衿媽就大聲罵道:“你這個賠錢貨,以為你要找個什麼樣的人,就挑了個做郵差的,老得來可以做你爸了。”

子衿說:“我就喜歡他,他人好,他是我們局裡的先進,市勞模。”

子衿媽說:“全國勞模也不行,我就不認,再說大你六歲,你不知道有六沖嗎?”

這一次子衿再也不聽她媽媽了,她大聲地說:“我已經拿了戶口本,去登記了。”

“你們登記了,老李,老李。”子衿媽尖聲地叫着:“我不是讓你把戶口本藏好,你怎麼讓她偷了。”

李老師吓得跑到屋外,一面嘟嚷着:“戶口本不是你藏在樟木箱裡,怎麼是我的事呢。”

其實那時候子衿還沒有拿到戶口本。她爸爸的暗示讓她拿到了戶口本去登記結婚。

我問她:“為啥這早結婚?”

她說:“陳剛說,我們可以三年不要孩子,結婚後我去讀大學,局裡辦了職工大學。”

子衿的媽媽發下狠話:“我不出嫁妝,也不參加婚禮,家裡人都不許去。”在那時候,女兒出嫁,沒有嫁妝,父母也不參加婚禮,在婆家是很沒面子的,好像私奔一樣。

子衿眼淚汪汪地和我說:“我想旅行結婚算了,不辦酒席了,可是陳剛說,他是兒子,又是老大,他爸媽就盼着這天,再說不辦酒席,以前送出去的禮怎麼能要回來。他結婚遲,少說也有好幾千。”

我勸慰她:“還是聽婆家的,辦個酒席,你是嫁過去的,将來牆門裡住着,要被人笑話的。嫁妝的事情,大家想辦法湊下。”

子衿的工資都是交給她媽媽的,好在還有夜班津貼和獎金,她爸又私下給了她錢。我們幾個小姐妹又湊了點作為随禮,好歹也湊齊了四床被子,四件套等等必需品,陳剛家又連夜運來了縫紉機,自行車大件。

婚禮的前一天,我們把嫁妝分散成4輛三輪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陳剛家在河坊街那兒,從慶春路踏到湖濱,就這樣繞西湖一圈,再送到新房。

陳剛的父母和他的妹妹還有牆門裡的小孩子在門口等着我們,嫁妝一到,就忙着分糖給我們,讓我們到屋裡坐。房子不大,我們隻能站着。

我們把嫁妝發到新房裡,看得出這是陳剛家最大的有窗戶的房間,應該以前是他父母住的。這次他父母讓出來,住在小房間,他的妹妹住在閣樓上。

陳剛的父母不大會說話,從滿臉的笑容中看得出他們對這個媳婦非常滿意,确實,按照世俗的觀點來看,子衿是下嫁了。

婚禮的這天,我上午陪子衿去做頭發,她憂心地和我說:“我爸帶我弟弟過來,大院裡的老師也會來,我媽還是不肯來,我怎麼說說。”

我說:“你是新娘子了,忙着呢,這事情,你爸會去說的,你媽是經理,你爸會說她出差去了,大家都知道她忙。你就安心做你的漂亮新娘子,再說,新娘子這天,不能發愁,要不愁一輩子呢,我媽說的。”

在婚禮剛開始,兩個新人和雙方家長都上台的時候,子衿的媽媽突然趕到了現場。她打扮得很精緻,穿着隻有電影裡才看見的改良式絲絨旗袍,燙着長波浪頭發,可以和女兒媲美。

她禮貌地向親家緻歉,說,今天下面門店有事,非讓她去處理,所以來遲了。然後,作為新娘家長,她感謝親家,感謝來賓等等。她的話簡單而得體,連司儀都連連誇說:“新娘家風真好。”

後來,子衿和我說:“我媽來參加我的婚禮,我這輩子都會感激我媽,我覺得以前的事情顯得我太小氣了。我媽疼兒子也是應該的,他是我弟弟,怎麼能和弟弟吃醋呢。”

陳剛并沒有像他承諾的那樣,三年不要孩子,讓子衿讀完大學。子衿婚後就馬上懷孕了,可是她還是沒放棄讀書,挺着大肚子參加考試。她考試的照片,被記者拍攝,上了本地報紙。

也真因為這張照片,子衿成了局裡的名人,單位裡很照顧她,各種學習培訓都有她份,她讀書出來評上了工程師,幾年後又成了局裡最年輕的高工,那是後話。

子衿生了兒子,她媽媽知道子衿生了兒子後,送了催生包過去。我媽和我說:“子衿媽媽,來找我做催生包,哪有外孫都出肚子了,再送過去了,說說是文化人,做法就是不一樣。”

我笑着說:”媽,你那老派了,啥時候送都一樣的,毛頭兒衣服被褥的,不是剛好用,就你們窮講究。“其實,我不想說,子衿媽壓根兒沒做準備,隻是生了外孫,心歡喜。

那些年,子衿在事業上發展得很好,她是局裡最年輕的高工,榮譽也接踵而至,分到了單位的人才房,兩居室。

陳剛就包攬了家務活,不但把兒子養得壯壯的,子衿也越發的好看了。

子衿的兒子陳李子(名字是外公取的)倒生得聰明伶俐,深讨外公外婆的喜愛。李老師舍得給外孫花錢,小時候兒童讀物,智力玩具不少,堆滿了他的房間。

讀小學的時候,外公就送了他一台電腦,那時候家用電腦可是稀罕物。李老師對子衿說:“李子這孩子就是讀書的料,你們好好培養,将來要上浙大,我們家也有正兒八經的大學生了。”

子衿笑着說:“爸,我還是研究生呢。”

李老師說:“你那是在職研究生,不算的”

子衿反駁說:“爸,當初給我考大學,我也能上浙大,我們那屆前30的都能上浙大嗎,我可是前十呢。”

李老師的眼一下黯淡下來,他轉過臉去。子衿有點後悔自己說的話,就轉移話題:“爸,子子可是您的超級粉絲,我說的話都不聽,說要問問外公的。”

4

子衿把咖啡都喝完,我讓服務員續杯。她繼續說:“你知道我爸媽的房子怎麼會沒的嗎?”(作品名:《有個女孩名叫子衿》,作者:白條魚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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