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阿偉

發明酒的那位前輩，我是要感謝你呢？還是要罵你呢？昨晚的2008年年份酒酒精作用仍未散去，頭有點暈乎，還沒想清楚，所以暫時就不作任何評論吧。

喝酒已經有些年頭了。小時候，奶奶總說一句：酒醉聰明子，飯脹蠢貨人。也許，這算是關乎我喝酒的“啟蒙教育”了。六歲時，一次偷喝了爺爺杯中的糯米酒，那種甜酒味道還真不錯。此後過節時，爺爺也讓喝點這種甜糯米酒，一兩口而已，而且一再叮囑不準多喝。

那時候，春節非常隆重熱鬧，整個村子裡都可以相互走動拜年的。一隊隊來來往往，鞭炮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拜年時，每家每戶必備“圓壇酒”————将糯米酒糊摻适量涼白開，再放火爐上用鋁壺溫着，喝完非常暖和。也就是這種味道挺不錯、入口甘甜的酒，讓我發生了人生的第一次醉酒。有年正月初一，記不得是十幾歲時，那一天大人一般都會忍住不罵孩子，于是我有些放肆，連跑了五家去拜年，和大人一起端起了酒杯，就着本地味道純正的家常菜，每家幹了一飯碗“圓壇酒”。後來才知道，這酒後勁挺大的。這不，大概上午十一點時，雲樣地一路“飄”回家，迷迷糊糊地摸到床上，和衣睡到晚上，叫都叫不醒。

後來，一直到高中畢業都再也沒有喝醉過，不是酒量長了，是怕了。參加工作後，起先也未特意想起每次吃飯時喝點酒，而是作為“單身狗”生活偶爾的一次“牙祭”。單位邊上的小飲食店裡，獨占一個小方桌，點上一葷一素倆菜，開一小瓶2兩裝幾塊錢的白酒。也有工友臨時“拼桌”，添倆菜，他也開一小瓶酒，避開工作中的一些牢騷，天南地北地胡扯着，罵着不靠譜的外國鬼子，有的沒的吹些牛皮。四個菜，大聲侃，這已經算是當時生活的最大享受了！

真正讓我飲酒發生重大改變的是，1995年我進入單位機關工作，那時單位間來往是可以用酒水的，而且用量皆由單位自覺控制，有特殊情況時，肯定會超量了。有時，為了體現單位的熱情，接待時勸酒敬酒就難免了。我那時酒量也不咋的，一次單位同事竟然開着玩笑說：“你這不太能喝酒，工作是不能勝任的”。為了能“勝任”工作，我決定提升自己的酒量，也曾多方向“前輩”求教，求得了一些“秘訣”，但大緻方法是：多喝！甚至有人說：醉一次增一兩！喝醉了用酒去解酒！對這樣毫無科學依據的說法，我竟然信了！

後來的二十多年裡，除了工作日，周末、重大節假日、親戚朋友喜酒或聚會時，往往喜歡逞強顯能，于是就有了很多次的醉酒。有不知咋回去躺床上全程斷片的，有吐得一塌糊塗似乎膽汁都出來的，有頭痛欲裂天旋地轉的，有昏睡一整天人事不省的，如果當時能拍下錄像，肯定是各種醜态。好在除了嘔吐、昏睡和折磨自己，尚未有其他出格犯法之事。也許，那段日子是我喝酒的“癫瘋時刻”吧。

醉酒之前，總想征服他人，有過幾次欺負酒量差者“輝煌”經曆，也有過“組團”戰鬥經曆，也有過給人 “海量”印象的，但似乎後來誰也沒赢過，“酒友”中有中風的，有喝胃出血的，有早早挂了的。好在我當年尋得一較靈驗胃藥，才保得這“勞什命”。也隻有我自己才知道，酒精已經在身體裡起不良反應了，雖然近些年胃疼的次數少了，但肝部受傷挺深的，一些功能指标長期沒合格過。最要命的是記憶力還下降，所以每次我不是酒後吐真言，而是表完态說完話不能算數的。

這樣一直折騰了很多年，後來公務接待禁酒、嚴查酒駕了，喝酒才真正少了很多。真正讓我有所觸動的，是最近一次最嚴重的醉酒。一年前與朋友聚餐時，喝完混合酒去唱K，灌了一些啤酒後頂不住了，又“掙紮着”回家，結果栽在小區旁邊那小溝裡了，保安聽到動靜後将我背出攙回家，後面完全斷片了，第二天清醒後才發現全身多處破皮摔傷痛疼起來。這次，受到了老婆狠狠地教育：你這是極度沒有責任心！萬一你因為喝酒走了，我和女兒怎麼辦？後來，我終于想明白，原來有的“不怕死”不是英雄，反而是狗熊。自此，我時常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把自己喝醉！沒有像戒煙戒槟榔那樣把酒戒了，是因為我體内的“酒蟲”真的很難伺候。說白了，是毅力不夠、“饞力”有餘！

除了上面講的這些，自己因為喝酒還忘了很多事，誤了很多事，工作上的，生活上的，反正很多很多，有時笑話别人，有時别人也笑話我。當然，也聽過見過許多飲酒後的悲劇故事，也難怪佛教會把戒酒列為五戒之一。說是迦葉佛時，有一個五戒居士，一向持戒清淨。有一天，五戒居士從外回家，口渴非常，見有一碗水色的酒，放在桌上，他以為是水，一口喝下了肚。不久酒性發作，見到鄰家的雞，走進他的屋，他便偷殺了煮熟吃了，犯了偷盜戒、殺生戒;鄰居的太太不見了雞，便來問他，他見鄰居太太長得美，竟起了壞心，犯了邪淫戒；事後把他扭上公堂，他又支吾其詞，不肯招認，犯了妄語戒。五戒居士，由于誤喝一碗酒，連續犯了五條戒。飲酒的害處，可謂大矣!

今天，我把這些寫下來，不是對自己沒變得更糟糕的一種慶幸，而是對自己的一種警示，希望自己少些貪杯和畸形的光榮感，直至完全戒除。也希望看到此文的友友們，共同勉勵，勿再深陷。

别指望我會告訴你們此前用的哪一種靈驗胃藥，酒喝得多了，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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