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晉南 ,又是一個春暖花開陽光普照的日子,攝影師一行人照例來到山西省中條山區拍攝民俗,車子穿行在黃土大山之中,漫山遍野春意盎然,杏花綻放,似乎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覺,然而我們卻沒有看到以往傳統農耕熱鬧的場景,聽當地影友說這裡原本有個500多口人家的山村,如今移民搬遷了,很難再見到以往的場景,靜靜的大山之中,隻有偶爾幾聲鳥叫,接下來便又恢複了甯靜,想象中的雞鳴犬吠已經成了記憶。
車子順着黃土道路轉過一個S型的彎道後,忽然從雜草叢中飛出一隻雪白的大公雞,它也許是受到了意外驚吓,拍打着翅膀沿着一條小道跑了進去,L老師斷定這裡邊一定住着人家,随後停下車子我們便尋着大公雞的足迹走了上去,一行人氣喘籲籲的走上一個小山坡,便看到了一位老人坐在那裡,遠遠的望着大山下邊,那隻大公雞顯然是找到了主人。
這隻大公雞很通人性,在大叔身後又是拍打翅膀又是打鳴,大叔像是聽到了動靜,慢慢地轉過身子來,看到了我麼一行人,驚訝之餘不好意思地說:“真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們上來了,我這是往山下看放了假的孫子呢,太過專注,都沒有發現你們上來了,看來人老了反應遲鈍了,走走走,趕快回家坐坐。”車行2個小時終于見到了一位大叔,大家非常高興,便跟着大叔去了他的家。
大叔身後的一個黃土小院子便是他的家,古色古香的黃土門樓上春節的紅對聯依舊鮮豔,幾隻雪白的土雞在那裡跑來跑去自由覓食,邊走邊聊,大叔告訴我們說他今年74歲了,老伴前幾年已經不辭而别,孩子們早已随着村民都遷往了山下移民新村生活去了,他現在就和一隻狗狗還有10多隻雞雞留守在這大山頂上,過着一人吃飽全家飽,自由自在的生活,說起來也不怕你們笑話。
大叔回到家裡端出一碗玉米倒給了這群土雞,L老師詢問這大叔不下山的原因,大叔笑了一笑說,他很喜歡靜,比較懶散,不願意鬧哄哄地過生活,人老了圖的就是個自由,家裡養着一隻小狗狗看家護院,大白公雞站崗放哨,他就像個占山為王的“山大王”,統管這裡的一切。
我們很擔心大叔的生活來源,大叔說“雖然整個村子已經遷走,他一個人住在這個山村裡,可是村幹部很人性化,水電還給他保留着,他現在身體健康,生活上基本不麻煩孩子,上地裡種的莊稼就夠他吃喝,每月還有國家發的農村老人養老金,靠山吃山每年挖藥材,抓知了猴逮蠍子還能賺幾千元零花錢,每天餓了才做飯,一人吃飽全家飽,日子逍遙自在。”
大叔家裡養着一隻長毛的寵物犬,他說這是孫子送給他的伴,一個人住在山上雖然說自由自在,可是大多數時間還是比較寂寞,這“山大王”聽着官不小,可是真說起來就是個自由身,隻能管住一條狗,10多隻雞,山裡的鳥獸樹木都不聽話,打發寂寞的最好辦法就是幹點農活,或者上山采點藥材,幹起來就停不下來,往往就是幾小時,說完大叔從窯洞裡拿出一把蒲公英要送給我們,“這個是個好東西,能下火。”
說起自己的孩子老人臉上閃過一絲難受,他說現在孩子們生活在山下,生活壓力很大,都不種地了隻能在外邊打工為生,幾個孫子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都要是花大錢的,為了讓孩子們放心打工他才拒絕一起生活,這樣自己不但能給孩子省去麻煩,還能在山裡賺點錢給孩子們補貼補貼,減輕經濟負擔。孩兒們也孝順,時常來電話問候,到了周六周日,孫子抽空就會上來看看他,給他送些好吃頭,剛才坐在外邊就是看山下的孫子上來了沒有,其實自己也知道孫子要來還有一會時間,可是心裡最惦記着早點見到他,所以早上起來就一直坐在那裡看。
大爺說俗語說得好“窮家難舍,老家難離”,特别是人到了老年都有懷舊思想,更不願意離開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老家,自己土生土長在這黃土大山裡,對黃土地有一份很深的情感,小山村的家家戶戶都是他的牽挂,即使現在無人居住,他每天都要在村子裡走上一遍,替大家守着家園,隻有這樣他心裡才踏實,就像“山大王”巡山一樣快樂,其實人老了就是活心情,活快樂,隻有保持一份好心情,才能快快樂樂的生活好每一天,身體健康就是給孩子幫了大忙。
從大叔的穿着一件舊皮衣,一條舊褲子,穿着打扮太普通,更無時髦可言,不需過多地交流我們也能看出他的生活狀況,可是我們認為山中的老人能保持這樣一份好心态,便讓人刮目相看,老有所樂,說起容易做起難,我們還是祝福大叔身體健康,快樂生活,自由自在的做個“山大王”,安度自己的晚年吧。【想看到更多的百姓故事請點擊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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