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絕句二首

唐代 · 杜甫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

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

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

畫：

江寒汀筆下的燕子，輕捷靈動，賞心悅目。

江寒汀（1903—1963）與唐雲、張大壯和陸抑非有着海派花鳥畫“四大名旦”的美譽，四人又被稱為“江南花鳥畫四才子”，風格相近。

文：

2021.0207.07:10，無名男子的夢

我在門口垌那條大田埂路口站着幹什麼，還有不少人在那裡。

忽然口渴了好想吃水果。有人慫恿我下田裡摘别人的番茄。我覺得不太好。轉過頭一看，路口下面的田裡正好有幾個農婦在摘番茄。我讓阿偉幫我買三斤。

那個高挑的年輕女人，紮着馬尾辮，站在我身邊不遠處。我好像有點想跟她搭讪。但她帶着孩子，她男人就在附近。

旁邊有一座很美麗的丘陵，綠樹成蔭，野果簇簇，還有人在上面開墾了自留地。那看起來像個森林公園。我應該很想上去轉一圈。

同學們在上體育課了，我遲到了。回到家裡，老爸在睡午覺。我放下手裡的東西，收拾書包。那是我家老房子。我從暗紅色的書桌裡拿出電腦，課本，練習本，一股腦塞進包裡。應該挺重的。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帶一幅挂畫，那上面寫的是屢敗屢戰堅韌不拔之類的嗎？校卡呢？要不要帶過去挂在樹上，又怕弄丢了。

我去到操場邊上，拿出飯盒喝白粥。那是親戚的孩子大斌嗎？比我小許多。他在隊伍裡看到我了，卻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我很丢他的臉嗎？

忽然又見到大兵攻城了。倫敦，巴黎，柏林，大批軍隊從高大的立交橋底下的防空洞裡湧出來。那是中世紀的戰争吧。他們彼此約好了要同時進攻一座城市，一座一座地拿下敵人的占領區。我也來了。

忽然想起2006年的那個夏天，那輛大巴車來接我們。不耐煩的中層。藍色的塑料箱子，白色的籃球衣和短褲。阿玉異樣的眼光。擁擠尴尬的四人宿舍。颠倒日夜的壞習慣。遲到。帶上了成見的第一印象。

這一切都源于我很不懂事地買了那台3800元的台式電腦吧。還有每個月高達600塊的生活費。加上補貼120。我那時候真像一條沒有良知沒有情感的狼。

忽然又想起，兒時外公外婆家的泥磚房，門外是一片甘蔗地，還有……蕉芋？客廳進門右邊牆上，有一個燕子築的窩。到底有幾隻我忘了，應該是一對吧。有時候就會有一窩小燕子寶寶，吱吱待哺。我記不清那個燕子窩在那牆上持續了多少年。那時候我也分不清住在那裡的是不是同一對燕子。我也不知道它們活了多久。或許那個窩就是它們一生的歸宿。那些小燕子長大後去了哪裡呢？它們會留戀它們出生成長的窩嗎？它們曾經回來在旁邊再築一個窩嗎？好像真的有過一個新窩。我不太記得了。

我也挺久沒去外婆家了。不知道她老人家還記不記得，想問問她。

那些發生在過去的事，在這個星球上。

在我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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