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44年六月,匈奴從雁門方向入襲漢帝國邊關。在上郡處劫掠了在那兒飼養的軍馬,漢朝軍士戰死的有二千人。李廣那時為上郡太守,有天他帶着一百騎兵出來,恰好遇到了匈奴的數千騎兵。
匈奴人見到李廣這支小部隊,開始以為是誘敵的騎兵,非但沒有攻擊反而在山上布下陣勢觀察李廣他們的後續行動以便做下一步的行動。
見到對面數千騎兵的陣勢,李廣所率的騎兵各個都驚慌失措,都想趕緊撒馬就跑,卻被李廣制止了。李廣安慰大家說:“如今我們離大軍有數十裡,如果撤退,匈奴追射我們的話我們必然全部陣亡。假若我們留在這兒,匈奴反而以為我們是誘兵而不敢輕舉妄動。”
于是,李廣所率百騎不但沒有撤退反而進入到離匈奴陣勢二裡左右的地方。李廣接着下令大家下馬解鞍休息。衆人反對說敵人就在眼前,他們要是攻擊怎麼跑?李廣則說:“匈奴人以為我們要走,我們卻偏要解鞍以示意不走,從而堅定他們認為我們是疑兵的可能性。”
李廣的策略起了作用,匈奴人越發懷疑他們就是誘騎。這時匈奴陣中突出一名騎白馬的将領,似乎有些不認同等待的戰略。李廣立刻上馬率領十幾騎前出并射殺了白馬将。然後又回到陣中解鞍休息縱馬而卧。如此怪異的舉動的确把匈奴人吓毛了。此時已到了日落時分。等到夜半,李廣他們依舊在那兒紋絲不動,匈奴人更加懷疑漢軍會在夜裡襲擊他們,于是引兵而去。
從這個史實中我們可以看到李廣的确是有勇有謀,是不可多得的将才,難怪匈奴人稱之為飛将軍。
然而誰知,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李廣的難封并非是漢武帝對他個人有什麼意見,而是他确确實實在對匈奴的作戰中沒有獲得過重大的戰功。關于這一點我們可以從漢武帝在對匈奴作戰中李廣與程不識的使用中看到。
同樣是邊關守将。程不識是非常嚴謹的将領。凡其所率部隊必将部隊按照最嚴格的紀律訓練,分成部伍,有職責明确的層級指揮系統。部隊出戰時,總是處在人不解甲、馬不卸鞍的戒備狀态。他的軍隊以步兵為主,行軍很慢,但很堅實。凡是他率軍作戰,前面一定有斥候,左右一定有掩護,一隊一隊互相呼應,互相照管,安營紮寨很有章法。
出戰時則全軍一起行動;紮下營來則敵人沖不動。正因如此,面對匈奴人程不識還從沒有敗過。恰恰也是因為過于穩重的這個原因,在數次對于匈奴出擊的戰役中武帝從來就不使用過程不識。倒不是怕他敗而是怕他過于穩重而贻誤戰機。
相反,漢武帝給了李廣數次機會。基本上每次對匈奴的出擊都有李廣的份,但李廣楞是一次都沒有獲得任何戰功。有一次倒是接敵了,但卻是被匈奴左賢王率領的四萬騎包圍住自己所率的部隊,若非李廣帶領士兵力戰得免,李廣便會全軍覆沒。
與程不識治軍嚴謹不一樣,李廣的治軍過于情感化自由化。他與自己的部隊上上下下打成一片。自己得了賞賜必然與下屬同分。吃飯睡覺也與部下在一塊,從來沒有架子。兩千石的官位做了四十年,卻依舊家無餘财。率軍時,身先士卒。遇飲水處,士卒沒有喝完前他絕不喝,吃飯時士卒沒吃飽前他不吃。
唯其如此,在最後一次出擊匈奴李廣又因迷失道路錯過機會而被大将軍衛青問責時,六十多歲的李廣羞愧難當,引刀自刭。消息一經傳到廣軍,一軍痛哭流涕。
對于李廣,程不識曾這樣說過。“李将軍極簡易,然虜卒犯之,無以禁,而其士亦佚,樂為之死。我軍雖煩擾,虜亦不得犯我。”李廣治軍的過于放任,雖然上下成為一體,士卒願為李廣而戰,但也因此落下了許多軍隊作戰時極易犯下的錯誤,畢竟沒有嚴密的紀律,光憑着一腔勇氣是無法戰勝強敵的。
為什麼在數次對匈奴作戰中,李廣所率軍隊一而再再而三地迷失方向,恐怕與李廣本人是脫不開幹系的。
桃李無言,下自成蹊。是後來太史公司馬遷給李廣的評語。在《史記》中有飛将軍李廣的傳卻沒有程不識的,可以看出司馬遷對于李廣的喜愛。無論如何,曆史功過如今都已如過眼雲煙,朗朗青天下,一輩子都未封侯的飛将軍李廣卻因為後人對于他的喜愛而被永遠地留在了中國人曆史的天空,成為了璀璨星辰中的一顆傑出的星。
《出塞》- 王昌齡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裡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将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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