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的味道一直藏在記憶的最深處?在我的故鄉,人們是把豆漿叫做豆汁的因而,我一直以為,北京人愛喝的豆汁,跟故鄉的豆漿是一種東西所以,當我聽到有人講,北京的豆汁有股酸酸臭臭的怪怪味道時,曾經很是有些迷惑不解——好好的豆漿,怎麼就能喝出臭味來呢?,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酸甜的味道一直藏在記憶的最深處?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在我的故鄉,人們是把豆漿叫做豆汁的。因而,我一直以為,北京人愛喝的豆汁,跟故鄉的豆漿是一種東西。所以,當我聽到有人講,北京的豆汁有股酸酸臭臭的怪怪味道時,曾經很是有些迷惑不解——好好的豆漿,怎麼就能喝出臭味來呢?
當我親口品嘗過北京豆汁,進而對它有所了解之後,卻才明白,它與豆漿,壓根兒就不是一回事情。首先,二者的制作原料不同,北京豆汁是由綠豆,而非黃豆或大豆制作而成。其次,在北京豆汁的制作過程中,還多了适度發酵這樣一道工序。
精工細作方能出美食。速成的食物,隻能用來充饑。或許正是因為多了這道發酵的工序,才賦予了北京豆汁那樣一種獨特的風味。可見,世間萬事萬物,不經親身體驗就難知其真髓,先入為主、經驗主義的思想方法真是要不得。
女兒工作生活在北京,在她家的附近,有一家老北京豆汁店。出于好奇,有天早上我去見識了一回北京豆汁的廬山真面目。這是一家很小的店鋪,裡邊隻能安放十來張條桌,裝潢設施也很儉樸、很親民。店裡的硬木桌凳,油光發亮,看上去很有些年份了。尤其是那些小凳凳面,制作成兩頭翹、中間凹的弧形,很符合人體的生理結構特征。這樣的小細節,不僅讓人感覺舒适自在,而且充盈着濃濃的人情味兒。如今人們很喜歡有溫度這樣的說法,溫度其實來自于人情味兒。
美味的産生,往往源自不同食材的巧妙搭配。比方說,如果沒有大蔥、甜醬、薄餅相伴,北京烤鴨絕對不會達到那樣的境界。北京豆汁,也是這樣的。豆汁、焦圈、醬菜絲,是北京人喝豆汁的标準搭配。這三樣東西,如果分開來單獨品嘗,隻能說是平淡無奇。隻有吃着焦圈、就着醬菜絲喝豆汁,才能夠真正體會到它的妙處。這,也許就是一種味道的化學反應。
豆汁,色澤看上去淡綠中泛着微黑,聞起來好似有股淡淡的臭豆腐味道。但是喝到嘴裡之後,卻感覺微酸裡透着絲絲清香。美食也是講究含蓄的,含蓄意味着變化,如此方能耐人回味。過于直接的味道,無論怎麼濃烈刺激,也是難以真正耐人回味的。
而那焦圈,炸得金黃裡透着些許棕褐,其形狀大小,都像極了過去女人們手腕上戴着的銀镯子。當然了,從色澤上看,它更接近金镯子。但是那麼大的金镯子,土豪華貴但不親民,草根市井之人很難擁有,因而我還是更願意把它比作舊銀镯子。
咬上一口醇香酥脆的焦圈,喝上一口酸香爽口的豆汁,就着一兩根鹹淡适中的醬菜絲,那感覺可以套用一句爛俗的廣告詞——味道好極了。這豆汁,卻原來是聞起來臭、喝下去香,喝到肚裡清爽爽呵。好味道的産生,未必隻靠刺激。順便說一句,這家店裡的食物,價格跟裝潢設施一樣親民,豆汁一塊錢一碗、焦圈一塊錢一個。至于醬菜絲,幹脆免費贈送。
嘗過一次之後,我就對豆汁焦圈上了瘾。以後每次去北京,我一定會到那家小店去解解饞。奇妙的是,每當跟人說出“喝豆汁”幾個字時,我都會條件反射般地口舌生津,食欲頓開。真正的美味,是于不經意間讓人回味無窮。堪稱絕配、極其親民的豆汁焦圈加醬菜絲,就讓我回味無窮。
我最近一次去北京,又來到了那家小店。不成想,豆汁沒喝上,卻吃了閉門羹。不知是因為裝修升級、還是因為建築物拆除改建的緣故,那家生意原本挺火的小店,竟然關門歇業了。站在緊閉的店門前,在遺憾之餘,我心中平添了幾分與故交離别般的怅然傷感。我仿佛依然能夠嗅到,小店的門縫裡,還在緩緩溢出豆汁焦圈獨有的香氣。我衷心的希望,在不久的将來,那家小店能夠以嶄新的面容、舊日的溫情,再度開門迎客,讓大家品嘗正宗親民的老北京味道。
悠悠的時光,無數人的衣缽相承、口口相傳,釀成了醇厚濃郁的京味兒美食。京味兒,真的很神奇。其中既有以滿漢全席、全聚德烤鴨為代表的高端大餐,又有豆汁焦圈、鹵煮火燒這樣的市井小吃。美食,不是達官貴人的專利,也不是奢華昂貴的代名詞。大餐有大餐的氣派,小吃有小吃的韻味。二者相輔相成、相映成趣,構成了豐富多彩的飲食文化。相較之下,我以為後者是更為經典、更有生命力的老味道。因為它為更多的人所認可,也為更多的人消受得起。真的美味,源自于民間,植根在民間,也應當在民間得以隽永。
飲食文化也是文化,也需要不斷傳承發展。豆汁裡的京味兒,不應該隻屬于北京人所有。天南地北的食客們,到了北京以後,不要隻奔着全聚德烤鴨之類的大餐去饕餮一番。有機會的話,也請去品嘗一下豆汁焦圈的獨特風味。隻要用心去體驗,我想你就一定能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那種包容淡定、安詳悠閑,又親切溫馨的京味兒。
惟願豆汁裡的京味兒,不要因為人為之故,到頭來隻是成為人們記憶裡的存在。
壹點号谷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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