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當今娛樂圈的「萬金油」,魚叔第一個想到他——
大張偉。
因為他太百搭了。
能說會唱,即插即用,活躍氣氛的能力一絕。
一年到頭活躍在好幾檔綜藝節目,自嘲是「綜藝網約車」,有活就走——
《百變大咖秀》整整六季不缺席;
《天天向上》代班主持,效果奇佳,直接常駐;
《吐槽大會》臨時救場,還順手拿下第五季冠軍。
有人嫌他吵,有人聽不夠。
漸漸地,大家習慣了大張偉「搞笑藝人」的身份。
他不斷拓寬業務範圍:可以是段子手、爆梗王、毒舌主持人。
唯獨出道時的身份——歌手,顯得不再重要。
大張偉坦言,如今95%的生活就是錄各種綜藝。
留給音樂的時間,少之又少。
但。
看着大張偉越是賣力搞笑,魚叔有時候就越笑不出來。
他說自己私下其實是一個很不開心的人。
但上了舞台,就必須為觀衆帶去開心,甘願扮演「小醜」。
而那些引人爆笑的高光時刻,則是大張偉用很多不開心的時刻換來的。
其實在大張偉癫狂戲谑的外表下,藏着一顆赤子之心。
他有一種故意引人誤讀的的犧牲氣質。
正如梵高所說的: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團火,但路過的人隻看到煙。」
今天,魚叔就來聊聊大張偉。
但不想跟着笑。
偏要帶你看一個「不好笑」的大張偉。
1983年8月31日。
大張偉出生在北京南城的大雜院。
小時候的他特愛哭。
哭着哭着,老師發現他聲音高昂好聽,建議他去唱歌。
大張偉就稀裡糊塗地被聲樂老師領走。
首次參加歌唱比賽,便以一首《小小少年》拿下崇文區一等獎。
簡直是老天爺賞飯吃。
接着一路開挂,又拿下全國獨唱一等獎,還出國參加國際比賽。
眼見孩子有歌唱天賦,父母自然全力支持。
為了買設備,大張偉的父母下班後就去擺攤。
攢夠8000元,給他買了當時最好的音響。
在上世紀九十年代,那可是一筆巨款。
優異的歌唱比賽成績,讓大張偉有機會保送至名牌中學。
可造化弄人,誰知在保送前夜,他突然變聲了。
結果面試沒通過,隻去了一所普通中學。
正是在這所學校,大張偉認識了王文博和郭陽。
初二那年,三人組建了一支樂隊,取名「迷糊寶貝」。
從左至右:郭陽 大張偉 王文博
1998年3月,經人介紹,三人首次在忙蜂酒吧登台表演。
演出結束,台下的付翀當即決定簽下他們。
但一聽樂隊名字覺得不行,太扯了。
有人說「你們還小,都是祖國的花朵」,就改叫「花兒樂隊」吧。
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大張偉無意間走上音樂之路,被命運推到了這一步。
1999年,花兒樂隊發行了首張專輯《幸福的旁邊》。
賣出四十萬張,大張偉在「京城滾圈」聲名鵲起。
為什麼要叫「幸福的的旁邊」,大張偉解釋說:
「當時我同桌交了一女朋友,成天說自己特幸福,我覺得自己就坐在幸福的旁邊。」
2001年,花兒樂隊發行了第二張專輯《草莓聲明》。
從花兒樂隊早期的歌曲中,能感受到少年心氣和憤怒。
包辦大部分詞曲創作的大張偉,純粹讨厭學校和老師,所以就在歌裡批判:
「無數的作業就象海洋,淹沒我成長的理想。」
那時候的大張偉,一點也不好笑,甚至有些孤僻。
就像他會盯着電視發呆到淩晨,直到線路維護,雪花出現,然後寫下:
「寂寞圍繞着電視,垂死堅持,在兩點半消失。」
隻是伴随着成長,大張偉開始質疑這種憤怒。
他在采訪時說過:
「我為什麼要那麼努力地去做一件讓人掃興的事呢?」
掃興何來?
就是他們在演出時,前排的觀衆會用手捂住耳朵。
那樣的畫面對大張偉打擊很大。
他覺得不能再做這樣的音樂了,「隻有自己喜歡,所有人都不喜歡。」
他想做讓人一聽就樂的音樂。
大張偉的想法和付翀的理念完全背離,兩人談崩了。
最終鬧得不歡而散,花兒樂隊就此解約。
不僅賠了40多萬違約金,還把前兩張專輯的版權留在了付翀手上。
解約後的日子,大張偉聽了大量流行歌。
分析和弦套路,琢磨怎麼炮制出爆款單曲。
直到《嘻唰唰》問世,大張偉的「大數據創作」成功了。
他說:「這歌沒有搖滾的聲兒,但是能聽見錢聲兒。」
果然,《嘻唰唰》一夜之間火了,霸占彩鈴榜。
花兒樂隊嘗試轉型,成了後來大家口中的「宴會樂隊」。
再度翻紅和曲風突變,讓樂隊成員的心境也發生微妙變化。
2009年,正好是花兒樂隊成立十周年,他們宣布解散。
花兒樂隊辦了一場隆重的告别演唱會。
演到最後一首歌《我們能不能不分手》,全場合唱,大張偉已泣不成聲。
單飛後的大張偉,走得并不平順。
一系列負面新聞嚴重沖擊了他的事業。
很長一段時間,他的精神狀态極差,需要服藥維持睡眠。
曙光出現在2013年,那也是大張偉人生的轉折點。
他收到了《百變大咖秀》的邀請。
大張偉把握住機會,徹底豁了出去。
憑借各種誇張變裝,帶來了歡樂,也品嘗到「一夜爆紅」的滋味。
從那時起,一個「好笑」的大張偉出現了。
他放下了歌手的身份,轉變為一名綜藝藝人。
2014年,大張偉登上春晚舞台。
這标志着他轉型後的一次巅峰。
此後的六年時間裡,對大張偉而言,都是否極泰來的好時光。
越來越多的綜藝節目争相請他來當嘉賓。
他趕上了「搞笑藝人」最受歡迎的時代。
那麼問題來了:
看着大張偉,大家是看開心了,可大張偉自己真得開心嗎?
未必。
他不止一次說過,「作為藝人,我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
因為每天都要為了滿足别人的期望而不懈努力,「我就怕你不開心。」
大家習慣了好笑的大張偉,便希望他可以持續帶來笑聲。
于是他就像被擰上發條一樣,一刻也不能停下。
可實際情況是,大張偉不喜歡這樣。
他說無論做綜藝節目還是脫口秀,都沒有太大的熱情。
隻有做音樂有熱情。
他說在舞台上逗人開心挺麻煩的。
隻有弄歌從來不覺得麻煩。
問題在于:「這些年越弄越沒人聽。」
大張偉在個人演唱會的時候說:
「之前老有人說我被綜藝糟蹋了,但我想說的是,如果我不做那麼多綜藝節目,今天也不會有這麼多人來看我的演唱會。」
音樂在大張偉的生活中,從日用品變為奢侈品。
早年間,他靠音樂養活自己,現在他靠綜藝養活音樂。
這正是魚叔開頭所說的:
大張偉在什麼時候是「不好笑」的?
隻有在他聊音樂的時候。
一聊到音樂,大張偉就仿佛換了一個人。
不僅變得「不好笑」,甚至還愛掉眼淚。
和賣力搞笑時的狀态截然不同,似乎那才是更真實的他。
比如在一檔電音綜藝裡,大張偉作為主理人,告訴學員們要堅持自己。
如果不能堅持自我,就會每天活在别人的期待下。
他現身說法,淚灑當場:
「我的心告訴我應該退出這個行業,但我一直都在幹這個行業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愛音樂。我有自己的問題,但也有太多人仗着我喜歡音樂就欺負我。」
他所說的「欺負」,就是一直耿耿于懷的版權歸屬問題:
「我連在台上唱以前歌,歌詞都不讓播,我說什麼了,我天天得跟人《嘻唰唰》去。」
在《樂隊的夏天》,大張偉說起小時候吉他被父親砸爛的往事。
說着說着就哭了。
發現不對勁,趕緊轉移話題,「這其實是我一朋友的故事。」
他說有些往事是不能碰的,「一碰就淚汪汪。」
在錄制《樂夏》的時候還發生了另一件事:
大張偉和樂隊一起到地下排練室。
那裡髒亂差的環境,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千禧年前後花兒樂隊回來了。
他一開始很嫌棄這個地下排練室。
麥克風的頭都壞了,覺得特别惡心。
但是唱着唱着,不知不覺就把嘴湊上去了,像是一種本能反應。
大張偉還曾提到過樸樹的一首歌,《别,千萬别》。
他說每回聽都是熱淚盈眶,隻因其中的兩句歌詞:
「天真是一種罪,在成人的世界。
那面無表情的人,就是你的未來。」
大張偉認為第一句說的是自己。
同時也慶幸自己沒有變成第二句那樣的人。
他沒有淪為面無表情的麻木的人,因為「願意拿痛苦鬧着玩」。
其實自出道至今二十多年來,大張偉始終沒有放下音樂。
隻是把「真心」偷偷藏了起來,用戲谑的外表去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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