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虎 編輯 | 燕子 圖片 | 網絡

時常想起家鄉的小河，家鄉的小河是一條蜿蜒曲折，圍城而流的護城河，郓城十景之“盤溝曉月”，說的就是這條小河的故事。我的老家就位于這條小河的旁邊，如今的小河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磚牆瓦礫的建築以及建築之上浮躁的人群，小河消失了，消失在磚瓦之下，消失在城市的欲望之中。

小河卻一直流淌在我的心裡，流淌的河水承載了我全部的童年記憶，那裡有歡樂的嬉戲和溫暖的親情，記憶的最深處是祖父祖母慈祥的微笑和暖暖的懷抱，常至此時，多情的河水時常化為幸福的淚水奔流。無憂無慮小河是我兒時最好的夥伴，最高興的事情是釣魚和滑冰。

釣魚的方法很簡單，找來一個玻璃罐頭瓶子，把上面的鐵蓋子弄下來，用一根繩子拴住瓶口，在繩子的另一端系上用高粱杆做成的三角形的浮子，然後用一根鐵絲穿住一塊馍馍或者面團，放到瓶子裡作為魚餌。完成之後将瓶子扔到河裡，停上五六分鐘，用鈎子鈎住高粱杆浮子，用勻力一挑，等着看吧，瓶子裡總會抓到幾條小魚小蝦，抓到的小魚有“參條”、“鲫魚闆”、“趴股子”等等。我總會一次性做成3至5個這樣的罐頭瓶子，運氣好的話，一次捉十幾條小魚，那時的歡快真是燦爛，沾滿魚腥的手上彌漫着河水的味道，至今用力一嗅，彷佛還能感覺當時的樂趣。

冬天的小河，不到臘月河面就結冰了，不等河面凍實，小夥伴們就三三兩兩的來到河邊，嘗試着一點點的前進，我時常是膽大的一個，膽大的代價就是時常會因此弄濕棉褲，還有就是母親的嗔怪和父親的巴掌。進入臘月，河面終于結實，小夥伴們自制一種“冰闆”，就是用粗些的鐵絲困住一張雙腳大小的木闆，突出的鐵絲用來減小冰面的摩擦力，另一頭拴上繩子，一人坐在上面，一人在前面拉，再有簡單的方法就是用一把鐵鍁，直接代替冰闆就用了，還有單獨的滑冰方式，先來一個助力跑，然後兩腳開立，保持平衡，利用慣性滑行，這樣的滑行最是危險，曾經有小夥伴因此滑到冰窟裡。故鄉的小河一直蜿蜒至小學的後面，每當冬季放學之後，小河的冰面就同學們回家的主要道路，這時的冰面就是友誼的賽場。滑冰的嬉戲伴我成長，比賽的友誼成長為故鄉的深情。

然而，我所喜歡的，偏偏是祖父祖母反對的，不讓我盡情和小河玩耍，編出了河裡有水鬼的謊言，我一直想象着水鬼的摸樣，害怕滑冰的時候，會有一隻手突然抓住我的腳，釣魚的時候，會從水裡鈎出一張可怕的臉。可是，小河的邀請讓我臨時忘記了水鬼的可怕，每當此時就會和祖父祖母玩起了捉迷藏，祖父母總是樂呵呵的把我抓回家。

這樣的快樂持續數年，城市的發展讓小河變成了一條臭水溝，再也沒有了“盤溝曉月，魚蝦歡跳，兒童戲冰”的樂趣，小河依然流淌，卻教我明白了“上善若水”的道理。如今的家鄉，再也看不到當年的護城河水潺潺奔流的景象；如今的少年，再也沒有和小河為伴的樂趣；如今的城市，是否能收斂一些無邊的欲望，回望一眼那一條曾經流淌着的小河。

作者簡介 ：李虎，男，46歲，山東郓城人，警察，樂觀開朗，喜讀文史哲。希望通過一個警察的視角，于人情細微處發現人間大愛，傳遞真知正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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