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爺記

作者：席迎春

石老爺離老家村子四裡路，小時候在老家沒有事，就愛到石老爺山下玩，山下有一條小溪，小溪邊長滿血三七和水芹菜，上學畫畫也不愛用蠟筆，在小溪邊挖血三七，有紅黃二種，外表就象生姜塊，染畫很好，用完就到石老爺山下的溪邊挖。玩夠了攫一背籠水芹菜回家喂豬，我們幾個小孩子盡興地在水裡摸魚，這石老爺最神奇的地方，半山上，有一塊平台，有一人頭巨石，巨石的身子有200多米高，石老爺頭有三，四米高，像靠在山根的坐佛，但他不是人為修築，他是天造地設，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成。從側面看那石老爺的臉長方形，在山下正面看石老爺，那太象了，眼鼻口五官清晰，他目視前方，他的前方就是銀洞溝的上運石方向，銀洞溝小溪裡有一塊長方形印章巨石，立于小溪中，小溪從印石旁流過，這神奇的石頭叫上運石，傳說是玉皇大帝丢掉的一枚印章。

我小時候就好奇，我想要上石老爺肩部玩，四周都是峭壁，但石老爺身後還有一個小坡，我快上到石老爺肩上，就那兩三米，我就是上不去，我們幾個孩子都上不去，我快爬到地方就溜下來，我近距離看到石老爺的脖頸，我感到莫明其妙的驚悚可怕，我們幾個小孩有返了回來，石老爺山前有五條溝的小溪在山下彙集，周圍視野開闊，是鷹鹞最佳觀察點，但鷹鹞不會落在石老爺頭頂，就連鳥雀也不在石老爺頭頂栖落，那陡峭山崖上長着苔藓，有一植物無莖，而長一枚厚厚的獨葉，陽面綠，背面有金色粉末，那是一種中藥材叫石韋，就長在無土的崖面上，天旱時葉子卷縮在休眠，天下雨葉子就伸展開來。有一種青藤比爬山虎的藤蔓粗壯，長有指頭粗的青藤，藤上長着圓圓綠綠的厚葉，攀爬在石老爺身上山崖上。大自然就是奇特，一些陡峭的山崖，長不成樹，但崖邊有土的地方就生長着青藤把那陡峭的山崖護住，給山崖披上綠衣，我驚歎這有不是人為地栽植，而是自然而生，山上植被以及動物多樣性，為秦嶺大山增加無限神秘。

我爺爺給我講了個故事，那石老爺旁邊有個棋盤石，有兩個童顔鶴發的老人下棋，石老爺村，有一個村民砍柴路過，他心裡納悶，這深山怎麼還有如此悠閑老頭，跑這麼遠在這裡下棋，他想看看是誰，一盤棋下完，一個老頭起身，讓着他下棋，他就下了幾盤棋，還沒有下赢老頭，老頭對他說：“時間不早了，你回吧！”他背着柴回到家裡，妻子驚愕地問道，你這是唱那一出戲，春天砍柴，收秋回。砍柴能砍五六個月，那男人就懵了，我不就是路過石老爺旁，同老人下了幾盤棋，妻子那能相信他的話，妻子尋了好多次，都沒有尋見。此後，他才明白老人說的一句話，珍惜時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這砍柴人，才知道，他跟神仙下棋，半天，誤了快半年時間，從此，村子人把石老爺也叫時老爺，專管時間的爺爺，石老爺村子村民，都很珍惜時間，天微眀就起床上工幹活，中午捎休息一會兒，幹到天黑收工，一年四季都是不閑着，村子人時間觀念很強，要是小孩，白天貪玩，晚上寫作業，他奶奶會說孫子，白天遊遊轉轉，晚上點燈紡線；白天遊四方，晚上點燈補褲裆。不識字的奶奶都會影射孫子，學習就要珍惜時間，抓住白天的時間最重要，用懶媳婦的事例教訓孫子。

我們小孩心中總是有着神秘的東西，總覺得石老爺，知道時光隧道，穿越時間隧道就能到神仙住的地方，石老爺周圍山很大，山很多，周圍的山洞我們小孩都去了，沒有超過5米深，一個同學很神秘，他聽人們說離石老爺山後有個九谷凼，有九個一樣的山合圍的平窪地裡，有個天井，人在天井邊扔石頭，隻見石頭響而石頭落不到井底，我們幾個小孩子不知去了多少回，就是沒有尋到天井。那時候聽大人們講，天上天下18層，我們這一層就在正中間，是九層，越放下人的個子是最低，到最後一層就是地獄，地獄是暗無天日，受苦受難的地方。小孩子總是對世界充滿好奇，我們一次次好奇的尋找，換來的都是失敗，對世界充滿好奇和無知這沒有錯，錯在就是想的天真而不努力讀書，隻有認真讀書才能破解世界的神奇和奧秘。由于知識的欠缺，長大後讀霍金的《時間簡史》，知道那是破解時間是神秘鑰匙，就是學的知識太少，自己而看不進去。

時間過得很快，童年也不是永遠長不大，長不大的隻是一顆童心，時間轉瞬即逝，來不急人們慢慢回顧，來不急人們為失去時間而忏悔反省，人就會老去，一個千年的村莊在石老爺面前而消失，唯獨石老爺未老，這尊石頭面臨着歲月的洗禮，風霜雨雪侵蝕不了他的堅硬，而巍然屹立。石老爺山下那矮矮墳丘旁的大樹長的高大而茂密。

2022年8月15

作者簡介席迎春，陝西山陽人。在《小小說選刊》《齊魯文學》《鴨綠江》《青年文學家》《教師報》等刊發表作品。詩歌入選多種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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