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蘇南通,有個赫赫有名的“花和尚”。
他雖是出家人,卻前前後後把300多個年輕女子送進了待産室;他雖遁入空門,但是數百個孩子的出生證上登記了他的名字。
他一度被寺廟除名、開除僧籍,背上了無數罵名。
有人說他不務正業,好好的出家人不燒香不念佛,跟年輕的女子勾勾搭搭,搞出許多來路不明的“私生子”。
然而真正了解此中真相的人,無不豎起大拇指,為這一名“不務正業”的“花和尚”點贊。
佛門乃清淨之地,需要遵守清規戒律。他為何有這麼多孩子,和300多位女子有“瓜葛”?
這其中到底有着怎麼樣迂回波折的内情呢?一切的開始,要從一名年輕女子說起。
被渣男抛棄,隻能選擇堕胎南通普賢寺,佛音缥缈,佛香萦繞不絕。
夕陽西下,空曠的大殿裡,前來燒香拜佛的人群漸漸散去。
一個面容姣好的年輕的女人,跪拜在鎏金的佛相面前,長久地不肯起身。她眉眼清秀,但是稚嫩的面容卻難掩悲傷。
女人匍倒在蒲團上的單薄身影,引起了和尚道祿的注意。
“女施主,心誠則靈,您已經在菩薩跟前跪拜許久了。”
“大師,我有罪......我對不起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在道祿的耐心規勸之下,這位年輕的女子終于把她的故事和盤托出。
原來年幼無知的她,愛上了一個有家室的男人。在對方花言巧語的引誘下,初嘗禁果。
但是,這份她以為海枯石爛、忠貞不移的愛情最終釀成了苦果,一段時間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沒有體面的學曆,沒有穩定的收入,甚至家裡人都因為反對這樁愛情,跟她斷絕了關系、斷絕了經濟支持。
而原本信誓旦旦的愛情,在脆弱的現實面前變得潰不成軍。男人開始不接電話、不回信息,最後甚至拉黑了這個可憐的女人。
她連自己都難以養活,如何去撫養另一條幼小的生命?
愛情一敗塗地,事業一籌莫展,她又怎麼能給孩子提供一個充滿愛與溫暖的成長環境?
世上的媽媽哪個不愛孩子?但是殘酷的現實總能給人當頭棒喝,讓人舉步維艱。
萬般無奈之下,這個可憐的女人隻好獨自躺上了醫院的手術台,選擇舍棄腹中的生命。
那個還沒成型的胎兒,成了她一輩子最難愈合的傷疤,成了她午夜夢回滿面淚痕的痛苦源頭。
“他(她)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啊.....我要崩潰了,我知道他(她)也是一條生命,可是我.....”
女人一邊哭一邊說,斷斷續續的叙述之中,飽含着無盡的愧疚與掙紮。
道祿聽着女人帶着哭腔的忏悔,心中也不禁哀傷起來,他撚着佛珠念着“阿彌陀佛”,默默地為那個可憐的生命念經祝禱。
“大師,我現在走投無路,除了向佛祖祈禱,求佛祖指點迷津,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女人滿是淚痕的面容上挂滿了迷茫。
望着這個可憐的女人,道祿心中亦是了然,他溫聲說道。
“你可以先在寺廟安心住下來,然後我會托人幫你找一份工作。雖然你迫于無奈,舍棄了孩子,但是以後還是要好好活下去。”
一個大膽的決定,改變了他的一生自從36歲看破紅塵,剃度出家,道祿原以為他會和普通和尚一樣,平平淡淡地守着寺廟,每日循規蹈矩地打坐念經,度過餘生。
但是這個年輕女人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平靜。她悲慘的遭遇,讓道祿的心腸變得更加柔軟,也讓道祿想起了很多真實故事。
許多年輕女孩涉世未深,沒有接受過系統的性教育,因為閱曆尚淺也難以分辨虛情假意,所以沒有能保護好自己。
很多人直到快生孩子,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甚至有些女孩直接把嬰兒生到了廁所裡,還有些人出于害怕,将剛出生的嬰兒扔到垃圾桶裡。
佛家講究慈悲為懷。
道祿想起了地藏王菩薩為了救母親,甘願留在阿鼻地獄。自己承受苦難的同時,還不斷用佛法和大愛去感化世人。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才是道祿皈依佛門的本心。
道祿對這個年輕女人的承諾,沒有食言。他很快行動起來,托人給女子安排了一份安穩的工作。
女子在離開寺廟之前,對道祿千恩萬謝,痛哭流涕地表示,佛法有靈,自己終于遇到了“救命恩人”。
她會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并且也會像道祿一樣,力所能及地去幫助他人、反哺社會。
在順利地幫助這個年輕女子重新踏入社會,走向生活的正途之後,道祿便開始關注這些孤苦無依的孕媽群體。
他利用普賢寺空餘的禅房,暫時安頓那些無地可去的孕婦,給她們提供營養的餐食,勸說她們安穩生産,平和度日。
并且不顧世俗異樣的目光,接送她們往返醫院的婦産科接受産檢。
道祿的善行被更多人所知,越來越多相同遭遇的女子來到了普賢寺尋找救星。
“道祿大師,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道祿大師,求求你幫幫我。”
......
每一份求助目光的背後,都有一個令人唏噓不已的辛酸故事。
他不忍心拒絕前來求助的人,因為每一份求助的背後,都牽扯到一個可憐的女子和一條無辜的生命。
如果他選擇袖手旁觀,也許他的寺廟生活會回到平靜無波的正軌。
但是一旦連他也冷漠拒絕,這個媽媽和她腹中的孩子,面臨的是流浪街頭、甚至失去生命的危險境地。
有一晚,他徹夜未眠,想起了自己出家之前的遭遇,想起了自己的生身母親、自己曾經的妻子,還有自己疼愛的女兒。
她們生為女性,承擔了孕育生命的天職,承擔着撫養嬰兒的使命,也承受着更多的社會壓力,因此更加柔弱地需要社會予以呵護。
道祿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的女兒遇到困難,誰來幫助她?誰來引導她?
思及如此,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直到天色欲曙,他終于下定了決心。
如同地藏王菩薩所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決定,要一直無私地去幫助那些可憐的孕媽媽以及那些幼小的嬰兒。
他也預感到這條道路充滿荊棘,會遇到各種困難。
但是向來果決的他,也給自己打了強心針,無論遇到多少困難,他将矢志不渝,堅定地用大愛去幫扶弱者。
于是,他在網絡上發帖:但凡想堕胎的,他來救助,但凡是沒有能力撫養的,他來負責。并聯系方式留在了網絡上。
這個消息很快被紛紛轉發,各式各樣的求助信息也像雪片一樣飛來。
從十幾歲的花樣少女,到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有相同遭遇的她們都在渴求着救贖和幫助。
道祿是個沉默少言的人,但是說的最多的話便是:“孩子你放心的生,生下來我幫你養”。
為了打消她們的顧慮,道祿還與她們簽訂了一份合同。
“如果你暫時無力撫養孩子,孩子平安出生之後,十八歲之前,孩子的撫養費由道祿來承擔。孩子年滿十八歲,親生母親必須前來相認。”
也許經濟上有困難,母親不得不将孩子暫時寄養在這裡。但是等孩子十八歲,母親的經濟條件好轉,請她們一定要來與孩子相認。
這些可憐的孩子有權利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無論如何不要斬斷這一份血緣的牽絆。
就這樣,在後續十餘年間,道祿一直在幫助着這些媽媽們,前前後後至少有300多名媽媽在道祿的幫助下,順利地生下了孩子。
還有百餘名孩子,因為無法順利登記,選擇在出生證明上留下道祿的名字。
而道祿也一直如他所說,以一人之力、承擔着孩子的撫養花銷、和讀書花銷。
“花和尚”所謂的“黑曆史”但是,好人難為。因為幫助這些年輕的女子來來回回進出醫院,一些流言蜚語漸漸蔓延開來。
有人說道祿心術不正、作風不良,表面上一本正經,暗地裡欺騙年輕女孩的感情,生下了許多“私生子”,實在是有辱佛門清譽。
甚至有人還翻出道祿當年出家的真相,試圖通過這些過往的經曆,來強加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其實,道祿所謂的“黑曆史”無非就是失敗的兩次婚姻。
道祿原名吳兵,1975年出生在江蘇如臯。年輕時長得儀表堂堂,很早就出來打拼事業。
因為心思活泛,勤勞能幹,在24歲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房有車,是當地人人羨慕的“老闆” 。
在事業有成之際,他的婚姻也提上了日程。由于父母的強壓,他被迫接受了傳統的媒妁婚姻,妻子和他是近親結婚。
兩人之間沒有自由戀愛,僅僅因為家裡人的安排就結合在一起。
婚後他們迎來了一個新的生命,對于這個小生命,他是既緊張又期待。
因為雙方是近親結合,道祿在孩子出生之前一直擔心孩子的健康,擔心孩子會有什麼遺傳性的疾病。
在妻子十月懷胎的過程中,他甚至去寺廟向佛祖許願:隻要孩子生下來平安健康,他願意五十歲以後就皈依佛門,一心侍奉佛祖。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求,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在産房外焦急等待一夜的道祿,終于聽到了一聲聲強有力的哭聲。
醫生檢查之後,告訴他,孩子各項檢查都正常。
道祿提心吊膽了十個月,一顆心終于踏實落地。為此,他還專門跑回寺廟還願,感恩佛祖保佑。
作為父親,他雖然沒有體會懷胎和分娩的痛苦,但是妻子在孕育過程中的艱辛,他都看在眼裡,他深知生育不易,也深知女人的不易。
同時,身為“女兒奴”,作為爸爸,他也希望女兒在未來的成長道路上,能平安順遂,少一些坎坷,多一些好人襄助。
然而好景不長,看似平靜的婚姻生活出現了變故。因為他長期在外忙于工作和應酬,疏落了家裡。
這場被父母包辦的婚姻終于被生活中的雞毛蒜皮所打敗,兩個人平靜地選擇分手。
但是對愛情、對于婚姻仍抱有期待的他,在幾年之後,滿心歡喜地迎來了第二次婚姻,但是終究因為生活中的瑣碎而倉促收場。
婚姻接連不順,事業也開始受挫,人到中年的道祿終于走上了“不歸路”。
他決定兌現多年前在佛祖面前許下的“誓言”:遁入空門,與青燈古佛相伴。
就這樣,在一個黃昏,潦倒失意的道祿來到了普賢寺,在聽了他的前半生遭遇之後,住持大師念了一段《心經》。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并為其為他賜法号“道祿”。
曾經衣衫光鮮的生意人吳兵,剪掉了青絲,脫下了西裝皮鞋,換上了袈裟青衫,成為了普賢寺一名毫不起眼的僧人道祿。
然而就是這兩段失敗的婚姻,成了道祿的“人生污點”,有人編造他的桃色绯聞,質疑他幫助這些孕婦群體是心存歹念。
還有人看不慣他多年前的事業有成,炮制他“出軌”的謠言,試圖用各種謠言,給他的善行義舉強加一些污點。
衆口爍金,積毀銷骨。成就一個人也許需要很多華麗的辭藻以及長篇累牍的報道。
但是毀掉一個人,隻需要一個毫無根據的“莫須有”就夠了。
被趕出寺廟,卻依舊無怨無悔雖然道祿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這樣的流言蜚語讓老實好人的處境愈發艱難,身邊的人也向他投來疑惑的目光。
“孩子不是你的,你圖什麼?”
“你盯着孕婦,是不是因為她們長得好看?”
你到底在圖什麼?這樣的質疑不斷湧來,不僅嚴重影響着道祿名聲,也對他的正常生活造成了困擾。
寺廟也在承受着壓力,很多人的诽謗之詞嚴重影響了寺廟的正常運轉。
住持大師雖然一開始支持着道祿的善行,然而時間久了,很多事情變得愈加複雜起來。
起初是一次次的訓勉、談話,道祿沉默地接受着各種批評,他也在盡力避開各種尴尬的場合,試圖讓寺廟和同門不受影響。
但是因為他忙前忙後、親力親為,無可避免地要與這些年輕的孕婦有所接觸,甚至抱着新生的嬰兒出入寺廟。
為了不影響寺廟的正常運轉,出于種種壓力之下,寺廟管理層不得已下發了開除他的通知。
起初道祿也很委屈,大聲地在為自己辯解,然而他想起了地藏王菩薩救苦救難的事迹,心情不再沉重。
他想起寒山與拾得的對話。寒山問拾得:“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之乎?”
拾得答曰:“隻需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道祿對兩位聖僧的禅機銘記入心,他愈發專注地對待公益事業,對于各種流言蜚語,選擇冷淡處之。
他相信,清者自清,時間終究會證明一切。
護生小居将大愛延續在被普賢寺趕出去之後,如何妥善地安頓這些孕婦和嬰兒,成了擺在道祿面前一道棘手的問題。
再三思考之後,他決定把留給女兒的别墅貢獻了出來。
這是他用前半生積蓄購買的一套房屋,也是他出家之前為女兒預留的“嫁妝”。
但是為了照顧更多的“孩子”,他毫不猶豫地就把房屋的鑰匙交了出來。
他還給這棟豪華的别墅改了名字,叫做“護生小居”,給那些不想堕胎,卻又無處可歸的女人提供了舒适的居住環境。
其實,離開了寺廟的條框約束,護生小居的運轉變得更加方便起來。
“護生小居”對五湖四海的女性敞開着大門,不問出處,隻要有需要,她們即可帶着行李到這安穩居住。
從産檢到住院生産,再到坐月子、打疫苗,道祿挑起了照顧孩子的瑣事。
慢慢地,道祿赢得了理解和贊美,但是新一波的質疑聲接踵而至。
“分文不取,還搭進去家産,就連留給女兒的别墅都成了公益場所。這個人不是傻子,就是高級的騙子!”
對于這樣的質疑,悶頭做事的道祿無怨無悔,付出金錢和時間,換取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他覺得很值得。
“我不為其他,聽到嬰兒呱呱落地的啼哭,我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近些年,在複雜的社會生活中,大家似乎走入了誤區,認為這世上已經沒有單純的好人,不再相信真的有人單純地在為“善”付出。
直到新聞媒體的廣泛報道,這些誤解和質疑才慢慢得以消除。
這麼多年來,道祿不僅出力,還在默默支出着各種醫療費用,直到孩子平安降生。
道祿的善舉,讓很多走投無路的單身孕媽媽感受到了久違的人間真情。
她們有着相似的人生軌迹:被愛情欺騙,沒有經濟能力撫養孩子,飽受白眼和冷遇。
然而就是這個可敬的“花和尚”,給她們帶來了無私的溫暖和鼓勵,讓她們重新感受到了人世間的無私大愛。
而道祿的行為,也默默地帶動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志願者們。
她們義無反顧地投身到“護生小居”的呵護和維護上,投身到這些年輕孕婦和新生嬰兒的照料上。
雖然出家了,但是道祿和親生父母的聯系一直未斷,年老的父母本應該頤養天年,但是在他的帶動之下,也在幫忙撫養這些嬰兒。
在護生小居,養在身邊的20多個孩子看到道祿都會開心地叫上一聲“爸爸”。道祿也會展開微笑,開心地應下這個稱呼。
他說每當聽到孩子們奶聲奶氣的呼喚,他覺得心快被融化了。
他把每個孩子都視為己出,但是卻不獨占孩子。
他深知,自己僅僅是在代養這些孩子,最終,孩子還是要回到自己的親生父母身邊。
多年來,據不完全統計,他為每個孩子付出的代養開支多達兩萬五千元,20多個孩子就高達兩百多萬元。
為了維系“護生小居”的正常運轉,道祿殚盡竭慮,不僅将經商多年的身家全部耗盡,還不斷想發設法開源節流。
但是他做慈善都是公開透明的,每一項支出都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道祿坦言“我對得起因果,對得起初衷。對得起每一位媽媽和她們的孩子。”
有人在問,這樣無私的付出何時是盡頭。
道祿依照地藏菩薩的事迹,給出了回答:“地獄不空,我不成佛。”
生命大概是世間最珍貴的東西,道祿珍視每一條幼小的生命。
看完道祿的故事,我們是否也可以向他學習,善待生命,珍視生活中的每一天,讓我們的人生散發着光與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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