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看南山時,幾年前的荒草已經發了綠芽,頗有生機,想來輪回的人也過得不錯的。重返山後,随着景色新意的漸漸消去,卻又想起了曾經......
前幾天登了南山,但實際上它不叫南山,本地人叫紫荊山,因在在縣城中心街道之南,而我又未曾見紫荊花漫山遍野的樣子,叫紫荊山覺得不甚妥帖,便稱為南山吧。神話中的紫荊花遍地,祥瑞漫天畢竟不是活在現實中的能感受到的。南山多生詩,而我又向來是喜歡詩的!
我和她親吻的情景還曆曆在目,有時想或許隻是幻想罷。我對曆史記得尤為不牢靠,而一個活着的人又怎能這樣默無聲息,消失在我的世界裡。我或許曾經做過一場極盡真實的夢,現在的所有不過是對夢的留念回憶,或偶爾閃現在腦海裡的真實。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風喃 ,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馬頔低沉的嗓音還在耳邊徘徊,宛若老酒,嗅入鼻、緊沾唇,把人迷醉後帶入到支離破碎的夢——迷亂那般,不知是夢還是曾經……
依稀記得,我們的高三生活是沒有周六的。在學校的生活已使我厭倦,我多次想逃離這種讓人不适的環境,卻又深深陷入泥沼,不可脫離。周六的下午自習算得上是最惬意的時間了。不用預習複習,不用趕筆記做題。課間泡的茶散發出獨有的香氣,校園放的音樂洋溢着青春的氣息,夾雜的播音是一些兒名家大作和同學寫得巧稚文章。曬着暖暖的冬陽,微微眯眯眼,看看桌前書,思緒飛馳。等回過神來,時間已在靜默中溜走,留下落紅般的痕迹,在訴說曾經的結果。
在這樣的周六下午,《緻愛麗絲》的音樂還響着的時候,我和她曾約于大街之南,大街之南,人行車雜亂,我們錯過彼此。次日又約到南山之北,南山北是無盡的墳堆。雜亂的荒草生長在饅頭般的土地上,被層層梯田梳理的山野邊緣全是茁壯的松柏和已落了葉的杏樹。幾年前還在樹下布滿的整齊村落早已化為灰,被深深鑿下的壕溝滿是鋼筋混凝土的氣味。至于傍晚吃飯時的狗吠,早已被時光沖得不留下一絲痕迹。
我是沒有約會經驗的。第一次的緊張,使我半夜都睡不着。内心雀躍,呼吸都是熾熱的。我等母親睡着後偷偷拿起手機,把頭包在被子裡,搜約會的經驗和如何接吻。是的,無恥的我自然想要她履行承諾——要麼還我初吻,要麼再來一遍。
忽而想起,不睡是不是第二天沒精神,會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印象不好!面對自己所喜歡的女孩子,還有比這更不好的事情嗎?想到這個,熾熱的心也澆滅了九成。再次檢查了鬧鐘,确保時間沒問題後,便匆匆睡了。至于美夢,在破碎的時空或許可以重新尋找,或許我早已融進了她的美夢。
可以确定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在六點半以前,鬧鐘沒叫我就自己醒來了。匆匆洗漱後,就要準備早餐了。以前我是不會做飯的,這是公認的事實。所以隻能泡好一大杯做完就親手挑選的奶茶,跑去臨近的早餐店去。誰知周日學生不上學,人家早餐店也不開門。大量的門店關閉。我一路順街跑去,大概有兩公裡的樣子,終于遇到了一個開着的早餐店。看了下食物,不是很順心。便又跑了下去。從城西跑到城東,也沒有遇到更好的。隻能又匆匆跑上去。那時,很興奮,直到腿抽筋弄得我呲牙咧嘴。
省略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或許隻是無意識的省略吧。我是怎麼爬上百千階梯卻又裝作毫無吃力的隻有鬼知道,後面相遇又發生了什麼也隻有我們知道了。我們的喜歡就這樣樸素,兩個包子,一個面包和一杯奶茶。悄悄擦去的汗卻在後來變成了泛起的淚花,最終慢慢蒸發,連痕迹都不曾留下。有時候想,若能回到過去多好。但今時已逝昨天,束發難回垂髫。
我們最後還是分手了,可是還是會想到她,想起在南山的擁吻,想起她喜歡的信,想起以前的種種。如果馬頔不認識舒傲寒,我沒有和你擁吻在南山,那麼我們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又或許我們不會相識,人世間的聚散,是沒有如果的。
南山的雜草叢生,卻沒有淹沒南山之北的墓碑,而我時常去哪裡走走,可能時間剛好可以逐漸消磨舊有的一切,迷朦的從前又怎能逃過此列。我所匆匆的過往,在抛棄後也會體無完膚。現在想來,人應該善待自己,善待自己的時間,善待自己所遇。往後種種,往前種種,都化作飛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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