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對手第二部||如此而已(11)人的名字可以叫錯,别人送的外号,再準确不過
文/韓雪麗
如此而已——一父憑子貴嗎
唐滔一開始沒想起何元佳是哪個,和喬亭什麼關系,後來開完會,上了車,汽車發動的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了美男計中的何元佳,何家那位海歸王子,他給喬亭打了電話,就先到了荷塘月色,他開車比喬亭快得多,他到了,先看了看雅間預定情況,選了靠窗的小間。
喬亭到了大堂,小姑娘過來,說了荷絲的雅間,喬亭心裡想,荷絲,荷塘月色雅間的名稱,用的是都帶荷的詩句。蓦地想到荷絲傍繞腕,菱角遠牽衣。
喬亭推門的時候,心中歎了一聲,這間小是小,雅是真雅,裡面有一個大大的魚缸,裡面養的是睡蓮,視覺上就是清涼,牆上無畫,隻一幅字:
晚日照空矶,采蓮承晚晖。風起湖難渡,蓮多采未稀。棹動芙蓉落,船移白鹭飛。荷絲傍繞腕,菱角遠牽衣。
喬亭心想,這首詩挺冷的,很多人不知道,而作者更是貴為皇帝,不過結局一般般,不過其文學造詣相當深。
打量了幾眼字,感覺有些熟悉,不過一時沒想起來,唐滔最近抽煙明顯少了,似乎在戒煙,他手裡拿了煙,隻是聞,卻不抽,他看見喬亭,看看表,你這車開得,真可以,和騎車子有什麼分别。
喬亭放下手包,坐下來,她的情緒也有些受了影響,不過,又開會,又開車,也基本上消化了七七八八,有些疑惑,你不生我氣了。
唐滔從窗前走到喬亭旁邊拉開椅子坐下來,我生氣也白生氣,你也不知道我生什麼氣,我煩人看不起我,騙我,你基本上全占了。
喬亭驚訝,沒有呀,這可是從哪說起,遠煌哪裡有人有資格看不起你,你白手起家,沒任何背景,靠自己事業有成,帶出來你們一個村的人,這樣的能力,都能上立志訪談了。
唐滔打量着喬亭,她的表情,不似作假,幾年下來,唐滔感覺喬亭是那種,真話不全說,假話全不說的人,喬亭說假話,有心理負擔,所以可以不說,不能說假話。
喬亭想到馬千裡的事,不得不解釋,别誤會,馬千裡的事那天,我可能表述上有問題,我和他是一類人,你要是能理解他一點,就知道,我們是那種沒見過什麼世面,特别怕欠人情的人,感覺沒尊嚴似的。
唐滔想到向叔的話,多少有些相信喬亭的話,行,你不是看不起我,可是你把我送你的東西,折個價,買個價格差不多的東西還我,就真有些過份了,我是和你交換嗎。
他從書包裡拿出一個手表盒,打開,喬亭一看,是她送唐滔那一塊手表的女款,唐滔推到她面前,你收不收。
喬亭心想,這叫什麼事,算了,要是不收,不一定有什麼風波,他又多心了,她拿起來,看了看,放到包裡,謝謝。
喬亭松口氣,那行了吧,這事清了,騙你,沒有吧。
唐滔冷笑,我請營銷部吃飯那天,你本來說來,後來有事沒來,說在縣裡,和你同學看項目,那個人,是何元佳吧。
喬亭叫苦,這不算騙你,那個,我是和我同學看項目,碰上了何元佳,我同學和他們有業務關系, 我當時要不去,倒顯得太小氣,好似我介意什麼。
喬亭歎口氣,有些事,真是麻煩,何元佳的事,本來和她沒什麼關系,偏偏讓江寒星說來說去,倒顯得有什麼關聯一樣。
唐滔松口氣,這時候喬亭電話響了,她看看來電,是江寒星的,想到何元佳,喬亭火起,直接挂斷了電話。
唐滔笑笑,你不接,他一直會打,要是一直不接,不出二十四個小時,他肯定出現在你面前。
喬亭想想,還真是呀,江寒星就是這樣的人,他要做的事,總有辦法,也因為此,他辦成了很多事,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喬亭有些生氣,按下免提,江總,有什麼指示。
喬亭拿起杯子,看看沒水了,又放下,唐滔端過茶壺,往杯子裡面倒了大半杯。
喬亭,你可以呀,大哥不叫了,改江總了,你還真生氣,我今天不是沖你,我是氣沈蚊子呢。
沈蚊子,喬亭不解。
江寒星解釋,我送沈帆的外号,形象生動吧,他就是一個蚊子,哪肉肥咬哪,不對嗎,彭董一入股遠煌,還沒控股,他就想着當地産的老大,也真可想,地産誰的,人家向總和唐滔弄起來的,唐滔從工程部副經理,到經理,到副總,花了七八年的時間,把地産弄成了氣候,他去摘桃子,臉比天還大,還看不起人家,說人家沒文化,當然也這麼說我,就他精英,還看什麼鬥智,他穩赢,結果呢,你倒是真聰明呀,安插一個王芳到财務,你要是把棋子當槍用,就别弄成情人,這是大忌,結果讓人家老向他們将計就計,自己栽了個大跟頭,好意思說什麼謀略。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拿起杯子喝水了,喬亭有些不解,看看唐滔,唐滔也有些驚訝,這都是陳年舊事了,江寒星今天提這個幹什麼。
喬亭問他,江大哥,你不太可能為了這事生氣吧,他搶你的東西了。
江寒星放下杯子,喘口氣,他搶我什麼,綜合體的事,收購我折騰一年了,現在協議簽了,就算我的方案老大不同意,也沒事,改吧,老大手裡有方案,大不了最後我執行就成了,可他居然說,他願意跟着做,讓我配合他,讓沈家參與,沈家不是做商業挺厲害嗎。
他可真行沈麗菁懷孕了,他感覺他在沈家站穩了腳,人家母憑子貴,他到是父憑子貴,沈家做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他做主了,真的讓我惡心了。
這一瞬間,喬亭倒是有些明白,為什麼彭董重視沈帆了,她在去華園時,想到了沈家的意圖,可是沈帆卻是自己想到了。
喬亭沉思,江寒星說,你明白了吧,我不是沖你,我提何家的事,就是惡心沈帆呢,真以為,隻有他能高娶呀,你要是真進了何家,氣死他。
喬亭生氣,江大哥,你腦子正常些,我不是王芳,我進何家,氣死他什麼,真要那樣,他馬上能找我合作,你信不信,我和沈雲菁往來,他對我态度多好,你想什麼呢,他的事,你别扯上我,美男計的事,根本就沒影,别把我扯上。
江寒星歎了口氣,我就一說,反正,我看你,對何元佳不太上心,我可是說了,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明明進了何家,你就當闊太了,你也是傻,你哪裡比沈帆差。
喬亭無語,隻好打斷他,你是不是故意在小會議室鬧,還當了顧廠長的面,成心讓老大知道。
江寒星誇贊了一下,行呀,你看懂了呀,我以為你不明白呢,我就是告訴老大,我不同意姓沈的摻和,當年他整老向,老大可以不管,我不是老向,我是自己人,一句話,如果讓沈帆插手,我就不管綜合體的事了,就在酒店吃喝玩樂,抗議成了吧。
如此而已——一我是要琢磨一下,丢不起這個人
他的話裡,其實都是情緒,喬亭在這時候,倒是少有的冷靜,大哥,你要真這麼想得開,倒好了,你不要鬧脾氣了,你不怕弄巧成拙嗎,萬一老大真讓他管了呢。
江寒星起身,在辦公室裡晃,一邊說,我就不明白了,老大怎麼就看他順眼,你說,他控股後,看咱們怎麼就這麼不順眼,我的方案,退了三回,還把秘書打發過來,你呢,一個開盤活動方案,退兩回,唉,就是沈蚊子順眼嗎,我真奇怪了。
喬亭看看唐滔,心裡嘀咕,她的方案過不去,和唐滔的态度也有關系,唐滔目光一直在喬亭臉上,喬亭收回視線,有些尴尬。
她耐心地勸江寒星,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們的工作性質和他不一樣,他其實挺适合他現在的工作,他這個角色,老大很需要。不過,綜合體的事,你還是要注意,現在是鬧不起這個笑話,沈帆有優勢,我怕是他雙重背書,在老大呢,用沈家,在沈家用遠煌的背景,其實現在是沈家的态度,如果沈家推他出來,老大肯定為了業務點頭,畢竟沈帆的資曆在那。
江寒星這倒上心了,你說的是,我是要琢磨一下,丢不起這個人,我想想怎麼辦,老大的做事風格,我是看不懂了,我怎麼感覺,他有些變了,他最近都不找我吃飯了。
喬亭無語,你真行,他哪有時間呀,秘書不是在你那嗎,你問問老大的行程。
江寒星撇嘴,得了吧,老大身邊的人,就和你的助理一樣,個個都是周三不,你那個助理,永遠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在哪裡。
喬亭歎氣,你還有心思說這個,不過,我強調一下,你不許扯上我,我可比不了你們,我現在的方案第三次要是退回來,你看吧,老大說了,我的上半年考核,就很難看了,你别這時候給我找麻煩,何元佳的事,你不許再扯上我。
江寒星卻沒什麼壓力的樣子,他笑了,聲音不小,喬亭,你就那麼小心眼,你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也沒人吃醋,你怕什麼,我其實是真感覺,你何必這麼累,别聽老向那個老狐狸忽悠,真的,你老大不小了,别晃了,何元佳這樣的人,真的是萬裡挑一,你上點心,他家人喜歡你,沒準真有戲,哪怕你們結了婚,他繼續在外面晃,有什麼呀,母憑子貴,你隻要搞定何家二老和何儀佳,生個兒子,這一輩子還打什麼工,受什麼氣,弄什麼業績考核。我聽說你成天上夜校,我看你再熬下去,白頭發都要有了。
喬亭打斷他,你要是再這樣胡說八道,我可真生氣了,我,我,喬亭幹脆挂斷了電話,對着電話生氣,什麼人呀,永遠不聽我說話,拿起手機,想要摔兩下,還是有些心疼。
這一款三千多,是她最貴的一個手機,要不是現在手機存的東西太多,不到這個價位,運行速度根不上,上一個手機,一千多就不成,軟件一多,就掉鍊子,有一次是彭董皺眉,喬亭,我給你的工資,買不起手機嗎。
從彭董那出來,江寒星看她,喬亭,你要是再這樣,老大都小看你了,三天之内,你換個手機,要不然我送你一個。你不嫌貴就成。
喬亭是咬了半天牙,才選了這個手機,用了不到半年,平素千小心萬愛護,現在也隻好拿起又放下。
唐滔的表情,倒是輕松不少,把水放在喬亭手裡,行了,你和他生什麼氣,他就是那樣的性格,彭董拿他都沒辦法,你真和手機生氣呀,要不你摔了,我送你一個新的。
喬亭這時候,才感覺嗓子冒煙了,拿起來就喝,水喝完了,才感覺舒服些,這什麼天氣,又潮又悶,不在空調屋,喘氣都不舒服。
她看唐滔,你,我剛才光和他生氣呢,手機就不應該開免提,你,你全當沒聽見行吧,要不然,要不然,她不知道如何解釋。
唐滔有了開玩笑的心,那行,你别惹我生氣就行,我要是生氣了,那可說不準,江寒星吧,挺有意思,沈蚊子這個外号,起得太準了,人的名字可以叫錯,别人送的外号,再準确不過。
喬亭生氣,幹什麼呀,你不至于吧,那麼小心眼,向叔還說你,别的優點沒有,就是特别大氣,沈帆你都不針對了,你和我較什麼勁呀。
唐滔揚眉,是呀,我就是對你小氣,也是讓你氣得。
這時候,服務員進來上菜,喬亭懶得說話了,悶頭吃飯,一句話不說,唐滔倒也不生氣,接他的電話,安排他的事,聽他的意思,有些應酬,都推了。
有一個是工程部曹經理的電話,他抱怨,七哥,你把向總弄走吧,他天天在這和唐僧一樣,我是怕了,我也沒不尊重喬亭呀,那個小丫頭,我能如何,還能真較真呀,那一看就和馬千裡一樣的呆子,較什麼真,還非說我們不規範,天天在這盯着,我的個天呀,盯就盯吧,一直在念叨,是不是出去大半年,沒人說話呀。
唐滔笑罵,不許這麼說向叔,欠揍呀。他一個人在家悶,向嬸那個人,在家呆不住,不是廣場舞,就是唱大戲,他也沒那個愛好,你讓他在工地上吧,也呆不了幾天,他回來肯定有他的事,還不是,他看看喬亭,想到喬亭那天吃飯說最近工地上要規範管理的事,不過,還是沒提喬亭的名字,你不是不知道,沈主任又要專項審計了,肯定又是沖工地開刀,不是費用,就是安防,要不就是流程,現在你就老實點吧。
曹經理張口,那個沈蚊子,真的煩,要不是你不讓收拾他,真想給他找點事,太煩人了,成天當我們是病貓呀。
唐滔笑了,你怎麼知道他這個外号。
曹經理說,你不知道呀,我以為你和江寒星在一起混,早知道了,幾個月吧,就有人傳,我感覺不是咱們的人起的,咱的人老實,弄不出這個名,真太合适了。
他開的免提,喬亭這時候擡頭,若有所思,唐滔繼續,向叔說什麼,你就聽,你不想想,他這個歲數,現在這麼辛苦,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咱們,你要是敢不聽話,小心我不客氣。
曹經理叫屈,我哪敢呀,可是你想想,一個人一天在你耳根子邊重複地叨叨一句話,那也是讓人瘋的節奏。哪怕我們的都合規,他也要說什麼,警鐘長鳴不可大意,什麼小心使得萬年船,七哥,你不如打我一頓呢。
唐滔歎了口氣,我知道,我知道,大家一樣,他天天給我打電話,也一樣的話,行了,我知道了,我回頭勸勸他,讓他半天到地産這邊吧,這行了吧。
曹經理大喜,七哥,你說話算數,要不然,我就半天去地産了。
唐滔按下免提,開始喝粥。
喬亭奇怪,向叔天天在工地,這個天氣,怎麼受得了,我都受不了,其實我應該去工地轉了,一個月沒去了吧,上次沈帆還說我,除了銷售中心,哪都不去,我看彭董就挺不高興的。
唉,喬亭歎了口氣,這個天氣,真是愁人,不去不行,去吧,她真的發愁。
唐滔放下碗,你,你不會找個一早一晚的時候去呀,晃一圈就行了,你什麼也看不懂,除了說花好看,葉子綠,樹長得不錯,整個一旅遊,我都不好意思說你。連馬千裡都不如,他好歹還說一下防塵網做得不錯什麼的。
喬亭心想,哪裡那麼簡單,要去就要大半天,要不然,還是不好交代,不過向總在,倒是不錯,起碼不悶,她笑笑,這樣吧,我明天一早過去,你讓向叔先别撤,我晃一天行吧。唉。要不然,我真不好交代。彭董吧,好說話的時候,說不幹涉我的工作思路,生氣的時候,就說我,沒有大局觀,永遠不知道領導的戰略意思,空有執行力,工地成天不去,地産也不去,一點不自覺。
唐滔笑笑,說得真對,這話我都想說,可是我說了你也不聽,我的工作,你是一點不理睬,你最好過了開盤方案,要不然,有你受的,彭董那看你怎麼交代。别怪我,你上半年的打分,我隻打了個及格。
喬亭放下筷子,什麼,及格,你坑死我呀,你知道上半年的獎金多少錢,你給我弄一個及格,集團江總監要是給我打個中等,我都過不去,你怎麼這樣。
唐滔悶頭喝粥,喬亭一時沒了吃菜的心思,她在盤算績效考核的事,唐滔要是打個及格,除非江總監給滿分,可是不太可能,彭董現在,明顯對開盤計劃不滿意,要是這樣,一周内出分,真就麻煩了。
唐滔把粥喝完了,看喬亭發呆,拍拍喬亭的手,行了,至于嗎,你倒是怕分低,還是怕錢少。
喬亭脫口而出,怕錢少。
喬亭的表情,很真誠。
唐滔笑了,行了,我補給你成了吧,誰讓我給你那麼低的分,算我自作自受,成了吧。
喬亭卻不領情,我憑什麼要你錢,不要。
唐滔一本正經,你看吧,你要的不是我的錢,是唐總的錢,唐總也有個機動的獎勵對吧。
喬亭想想,對,唐總的錢,可以考慮一下,不過,你太可惡了,你給我六十分,我估計彭董的分不會高了。真丢人,弄不好,我這個級别的分,我最低,她歎了口氣,江寒星說得對,老大控股後,我和他的日子,比原來還難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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