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雕俠侶》中,李莫愁時常吟唱一句詩: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李莫愁一生為情所困,最後,因情而死。
情之一字,讓人喜悅,讓人傷懷,甚至讓人生死相随,詩人也是如此。
柳永與情人蟲娘分别時,寫下“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的名句。
隐娘想和分享5首寫給情人的詩詞,有深情,有責備,不論哪一種,都是愛情的滋味,你被哪一首感動呢?
《夜雨》
唐·白居易
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
我有所感事,結在深深腸。
鄉遠去不得,無日不瞻望。
腸深解不得,無夕不思量。
況此殘燈夜,獨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曉,風雨正蒼蒼。
不學頭陀法,前心安可忘。
白居易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初戀,叫湘靈。兩人情投意合,卻因為白居易母親的反對,而不能結為連理。
兩個有情人被迫分離,白居易隻能寄情于詩,在一個秋天的夜裡,雨水綿綿,思念驟然襲來。
我有着深深思念的人,卻相隔在遠遠的異鄉。我有所感懷的事情,深深的刻在心上。
終其一生,白居易都沒有和湘靈走到一起。原來,有些人,即使刻骨銘心,卻終是過客,不能陪我們走到最後。
可是,總有那一份回憶,那一份年少青春的回憶,讓我們永生難忘。
《鹧鸪天·雪照山城玉指寒》
宋·劉著
雪照山城玉指寒,一聲羌管怨樓間。
江南幾度梅花發,人在天涯鬓已斑。
星點點,月團團。倒流河漢入杯盤。
翰林風月三千首,寄與吳姬忍淚看。
劉著本是宋臣,後入金國,亡國之恨,鄉關之思折磨着他。
這首《鹧鸪天》,從“寄與吳姬”的字面看,應是作者入金後客居北地時懷念遠在江南的一位女子的懷人之作,貌似“香豔”的愛情詞,實際上蘊含着刻骨銘心的亡國之恨。
“江南幾度梅花發,人在天涯鬓已斑”,江南的梅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不知開落了幾次了?我在天涯漂泊,兩鬓已如此斑白了。
時光易逝,人世遷移,故鄉的人和花,都不是原來模樣了吧!
寫給情人的詞中,卻飽含着的家國情懷,有的時候,想你,隻是一個引子,我想念的,是我們在一起的無憂時光。
《雨霖鈴·寒蟬凄切》
宋·柳永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裡煙波,暮霭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别,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柳永蹉跎半生,當他準備尋找新的出路時,要離開汴京了,不得不與自己相好的情人蟲娘離别。
這一去,不知道何時能回,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兩手相握,滿眼淚花,直到最後也無言相對,千言萬語都噎在喉間說不出來。
宮崎峻說:我不知道離别的滋味是這樣凄涼,我不知道說聲再見要這麼堅強。
柳永将深情留給了蟲娘:從此,遇見再好的風景又怎樣呢?沒有你與我分享,這一切,都了無意趣。
《蔔算子·答施》
宋·樂婉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
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
要見無因見,拚了終難拚。
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這是一首訣别詞,樂婉是杭州名妓,她與施酒監情投意合,十分相愛。
施酒監在京任職期滿,即将調往他處,卻無力給樂婉贖身。施酒監臨行前寫了一首詞送給樂婉:“相逢情便深,恨不相逢早。識盡千千萬萬人,終不如伊好。别爾登長道,轉覺添煩惱。樓外朱樓獨倚闌,滿目圍芳草。”
樂婉讀了這首詞,心如刀絞。她強忍悲痛,寫下一首答詞《蔔算子·答施》向情人作訣别。
有些人,注定是等待别人的,有些人,注定是被人等的。一件事,再美好,你做不到,也要放棄;一個人,再留戀,不屬于你,也要離開。
每個人的生命都免不了缺憾,最真的幸福,隻需要一杯水、一塊面包、一個家,還有一雙無論風雨,都和你十指相扣的手。
《風入松》
宋·吳文英
聽風聽雨過清明,愁草瘗花銘。
樓前綠暗分攜路,一絲柳,一寸柔情。
料峭春寒中酒,交加曉夢啼莺。
西園日日掃林亭,依舊賞新晴。
黃蜂頻撲秋千索,有當時、纖手香凝。
惆怅雙鴛不到,幽階一夜苔生。
吳文英曾和一個姬妾在西園生活過一段時間 。這個清明節,吳文英聽着凄風苦雨,思念油生。
他說:西園的亭台和樹林,每天我都派人去打掃幹淨,依舊到這裡來欣賞新晴的美景。蜜蜂頻頻撲向你蕩過的秋千、繩索上還有你纖手握過而留下的芳馨。
那些我們曾經有過共同回憶的地方,卻再也沒有你的身影。
有的人,走得無聲無息。
有人說:一直覺得這世上告别儀式挺多,比如喝酒,旅行,或幹脆痛哭一場,可是後來才知道,人生中大部分告别是悄無聲息的,原來某天的相見,竟已是最後一面,此後即便不是隔山隔水,也沒有再重逢。
張愛玲說:對于三十歲以後的人來說,十年八年不過是指縫間的事。而對于年輕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年輕時,我們總以為,在一起的時光,就是一生一世。人走茶涼後,我們終于明白,人生,就像一個列車,總有人上上下下,陪你走到最後的那個人,才是最珍貴的。
晏殊說: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逝去的已然走遠,珍惜眼前始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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