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囊
翠柏苦猶食,晨霞高可餐
世人共鹵莽,吾道屬艱難
不爨井晨凍,無衣床夜寒
囊空恐羞澀,留得一錢看
公元759年,杜甫辭去官職,由華州寄居秦州。這時候,戰亂動蕩仍沒有平息,舉家逃荒避難的杜甫,生活一次次地陷于困頓。
到底困窘到什麼地步呢?不看不知道,老杜真搞笑。
向其族侄賦詩借糧後,畢竟身無長物的老杜不能一直這樣借下去,畢竟“地主”侄子一家,也餘糧不多呀。再說,一而再,再而三,有借無還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于是便應同谷縣朋友之邀約,繼續西行逃難。
路上,看着嗷嗷待哺的妻子兒女,拍打着咕噜咕噜亂叫的肚子,杜甫用詩《空囊》記錄下了當時的情景。
詩中的“鹵莽”,就是苟且偷生的意思;“吾道”,就是我追求的理想:“葵藿傾太陽,物性固難奪”。通俗說就是皇上是太陽,我就是向日葵,忠君報國矢志不渝;爨,cuan,生火做飯的意思。
因為餓,翠柏,就是再苦,我也能吃下去;因為餓,雲霞,就是再高,我也想法夠着吃。
世道中的人們,大多苟且偷生;但是我老杜卻堅持自己的革命理想不動搖。
盡管,我已經潦倒成這樣啦:一大早涼鍋冷竈,無米下鍋,大白天衣不裹體,無衣可穿,到夜晚床上冰冷難以入眠。
我現在口袋裡面已經是空空如也啦,我不顧及臉面但我的口袋還是很要面子的。所以,我就在口袋裡面放下一文錢,讓這一文錢給口袋撐着門面兒,讓這一文錢照顧着門臉兒。實際上也是說:不管怎樣,我老杜兜裡面還是有錢的。
此時的杜甫,實際上不僅僅是用貧窮來描述,簡直就是舉家奔命。但是,一文不名,難以自救的他,還用如此黑色幽默自嘲自谑。
不能不說:杜大爺,你木有丢讀書人的臉!
(原創不易,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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