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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土巨變的故事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2-17 02:44:43

#頭号周刊#1980年伏天的一天早上,40多歲的生産隊長王立政,來到了村子中間的那顆彎棗樹下,他擡頭看了看挂在樹枝那個鐵鈴感慨萬千:這個鐵鈴他打了10來多年,它象征着權利和威嚴,這個鐵鈴一響就是向全生産隊的社員下達上工指令的。

社員們聽到鈴聲後,務必在半顆煙的時間内就要下田幹活,如果遲到了輕者挨訓,重者就會被扣工分或扣糧食。

王立政是個心思缜密的人,他既善于用頭腦處理問題,也會用強硬相結合的辦法讓人折服。

他就是因為在六十年代末,帶領生産隊的社員,和另一個生産隊的社員在公社的二級電灌站裡因為争着抽水灌溉,打群架受傷後,為生産隊赢得了先抽水的名次,才赢得人心的。

通過這件事情後,社員看他是個為生産隊的社員敢于碰硬的人,才選他當上生産隊長的。

這個鐵鈴通常來說隻有他和生産隊的副隊長王家忠才有權力敲響,就連生産隊的會計、貧協組長和婦女隊長,如果沒有得到他和副隊長的授權,就不能輕易敲響,普通的社員更不能随便的敲鈴了。

鄉土巨變的故事(大塘灣的往事之連載)1

王立政凝視了鐵鈴許久,這個鈴他也許敲不了幾天了,因為這幾天他到公社和大隊開了好幾次會了,會議上領導已經傳達了上級關于在農村實行聯産承包責任制的土地政策了,要求下面的各生産隊要盡快的布置落實。

在他的理解中,分田到戶就意味着生産隊解體,他這個生産隊長再也沒有權利在全隊的社員面前發号施令了。

他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今天到那去開會學習,明天到那去參觀經驗,把生産隊的一攤子事都交給生産副隊長王家忠領着社員幹活了。他以前就像個甩手掌櫃的那樣,一年到頭幾乎是個拿着整工分的脫産幹部,即使不是開會,他也會找出不幹農活的理由,使社員無話可說。

土地一旦分田到戶,也就意味着他也要起早貪黑的勞作田地裡的農活了。

鄉土巨變的故事(大塘灣的往事之連載)2

别的生産隊已經在開始分田地了,他眼看拖不住了,因此,他今天吃了早飯上工打鈴,就是要通知全隊社員開會商議分田到戶的事情。

他解下系在棗樹上的鈴繩子,跟着節奏連續拉了幾下繩子,鐵鈴立即發出了一陣清脆鈴聲。

之後,他又背着雙手,從村子西頭,走到村子東頭,他邊走邊吆喝:“除了生産隊放牛的社員,其餘的社員都到老豁牙子門口去開會。”

老豁牙子名叫李國強,26、7歲,他和妻子生育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他會點砌磚的技術,1976年生産隊蓋那6間瓦房倉庫,他在腳手架上接磚頭時失手了,被一個在下面給他打磚頭的社員,用磚頭角子打掉了兩顆門牙。他想自己已經結婚生子了,也就沒再鑲上金牙,隊裡就有人送給他一個“老豁牙子”的外号。

鄉土巨變的故事(大塘灣的往事之連載)3

大塘灣是丘陵地區一個不大的村莊,有三十多戶人家,260多個人口。村子是個東西走向的長條形村莊,在村莊西頭的上遊有一個30多畝的大彎塘,灌溉着全生産隊的農田和莊稼。

不大一會兒,生産隊的社員有的帶着椅子,有的搬着闆凳陸續地來到了老豁牙子門口。

老豁牙正好住在村子中間的北半邊,他門口有一個攔沖水塘,在塘埂上有一顆大槐樹,順着水鳳吹來,樹蔭下非常涼快,因此,每到夏天的時候,全隊的社員都會到這裡來乘涼。

老豁牙子見生産隊的男女社員都來到他的門口開會,兩口子都很熱情地把自己家裡的闆凳和椅子都搬出來,讓給那些沒有帶闆凳的鄰居坐。

沒等隊長宣布會議開始,就有社員在下面竊竊私語的議論着今天開會的事情。

這時,王立政幹咳了兩聲,意思是提醒大家不要在下面說話了。

之後,他就對全隊社員說:今天開會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經猜到了,從今年開始要打破大鍋飯了,全國可能都要搞土地聯産承包責任制了,也就是大包幹。現在有兩個方案,一是先把土地分到組,小規模的集體種植;二是一杆子插到底,直接把田地分到農戶手中,各自種各自的,大家先讨論下,咱們生産隊應該怎麼個分法。

鄉土巨變的故事(大塘灣的往事之連載)4

這時,老豁牙子清了清喉嚨,幹咳了兩聲說:“要我說咱們先按照第一個方案,把生産隊分成兩個基本小組試試看,小規模的集體種植怎麼樣,有的勞力弱,有的勞力棒,大家可以幫扶着幹,不行的話再把田地分到每家每戶裡去。”

“那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咋勝一杆子插到底呢,直接把田地分到農戶的手裡,小集體的小鍋飯和大集體的大鍋飯有啥區别呢,那不是在扯着玩。”随着話音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這個發表意見的“王杠長”

王杠長名叫王立學,他是王立政的本家哥哥,他說話辦事有點愛鑽牛角尖,尿嗆尿,和别人争論問題時愛擡硬眼子杠,直到把别人怼的說不出理由來,才算罷休。因此,生産隊那個愛給人起洋名字的二劉就給他起了個“王杠長“的外号。

鄉土巨變的故事(大塘灣的往事之連載)5

大家都知道王杠長的脾氣,都不想招惹他,也就沒人敢接他的話茬子。

這時,正在織着毛衣的張玉珍和餘小梅她倆小聲地說:你們咋分我們都沒有意見,反正我們的勞力弱,省得别人說沾人家勞力棒的光。

張玉珍的丈夫在1971年的時候被招工到,一個礦山上去當了一個電工,已經轉成了正式工。

餘小梅的丈夫在外公社裡當老師。

這兩個女人的丈夫都沒有在生産隊裡勞動,至于别人怎麼分田地,她們都不好意思發表意見。

老豁牙子見王立學用不大好聽的話,回怼自己,感覺自己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樣,他要給他回怼過去。

于是,他對王立學說:“立學,你說的也不全對,上級既然拿兩出個指導方案分田,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把一個生産隊分成兩個或幾個小組便于生産管理,誰如果不同意集體生産再分到戶還是一樣的。按照你那說的,國家為什麼還要劃分那麼多省、縣和公社大隊呢。”

這次王杠長可能還沒有想到合适的話來給老豁牙子辯論。

隊長王立政也支持老豁牙子的意見,他說:“老豁牙子說的也有道理,我準備把咱這個生産隊,劃成塘西和塘東”兩個生産小組,大家如果沒有什麼意見,咱們就這樣先分,吃蘿蔔,吃一截,剝一截。”

鄉土巨變的故事(大塘灣的往事之連載)6

大家七嘴八舌地又議論了一會兒。

快到半晌午了,大家還沒有讨論出分田地的具體方案。

生産隊副隊長王家忠雖然帶頭幹活可以,但出謀劃策的事情,他還想不出來。

坐在一邊的蘇運良說:“咱們快開一晌午會了,還沒有讨論出具體的好方案,我來說一下咱們具體怎麼分合适。我剛才數了一下咱這個隊總共有39戶人家,總人口是261人。咱們就按隊長說的分成東西兩個生産小組,大家自願結合,誰給誰對脾氣,就跟誰在一個組裡,兩個組盡量分成一樣多的人口,這樣生産隊的東西往下面好分配些。”

蘇運良23、4歲,是個代課老師,他和妻子是中學到高中的同學,自由戀愛後去年結的婚,女兒才剛剛過了百天。

大家都沒有想到,20多歲的蘇運良,會把全隊的住戶和人口計算得那麼清楚,也都暗自佩服。

會上有大多數社員都支持蘇運良的分隊方案。

王杠長也說:“如果分成兩個組了,那就是兩個生産小組了,那就不用要生産隊長了,每個組選個組長就可以了,總不能讓一個空架子生産隊長,管兩個小組的隊長吧。”

王立政對着王杠長說:“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生産小組選好,每個小組選出來隊長後,我就辭職不幹了,現在大家可以自己報名,誰願意在西組就在西組,願意在東組就在東組。反正西大塘裡的水,還像大集體一樣,全生産隊的社員無論是東組還是西組,都有權使用,有些事情最後還要寫進合同裡。”

鄉土巨變的故事(大塘灣的往事之連載)7

大家聽隊長這麼一說,大塘裡的水是全隊共同使用的,也就不再擔心分隊後的灌溉問題了。

下一步他們就要讨論怎樣分組,怎樣分地,又怎樣分配生産隊裡的所有财産等相關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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