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危機後的德國是什麼樣的?光明日報駐柏林記者 田園德國聯邦統計局日前公布的數據顯示,由于移民數量攀升,截至2018年年底,德國人口升至約8300萬人,略高于上一年的8280萬人,人口數量為1990年兩德統一以來最高,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難民危機後的德國是什麼樣的?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光明日報駐柏林記者 田園
德國聯邦統計局日前公布的數據顯示,由于移民數量攀升,截至2018年年底,德國人口升至約8300萬人,略高于上一年的8280萬人,人口數量為1990年兩德統一以來最高。
據統計,盡管自1972年以來,德國人口自然增長率一直為負。但近年來,德國人口的長期下降趨勢被移民潮扭轉。聯邦統計局估計,2018年淨移入德國的人口數量(即移入超過移出的人口數量)達34萬至38萬,與2017年相比有所下降,不過移民數量依然高于負增長數。根據數據,移民似乎是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德國的人口危機,然而,事實卻不僅僅是加減法那麼簡單。
屈指算來,2010年“阿拉伯之春”造成的歐洲移民潮已經持續了9年,自2015年德國爆發難民危機至今也已4年。這些年,移民是否成功融入了歐洲,他們的生活如何,這些難民的到來又怎樣改變了歐洲,值得關注。
融入困難 德國加速遣返
衆所周知,德國放手歡迎難民,除了政治上的考慮和德國國際形象的塑造,更加務實的目的便是希望适當引入年輕人口補充勞動力。盡管德國經濟在歐洲一枝獨秀,但是快速的經濟增長速度和出口需要廉價勞動力的補充,難民成為德國政府彌補老齡化的理想人選。因此,2015年難民潮高峰時,共有89萬人提出避難申請。但截至目前看來,這些難民仍然很難及時作為可用勞動力補充。據德國《世界報》此前的報道,德國聯邦移民與難民局的最新統計數據顯示,在為移民和難民提供融入支持方面,德國政府沒有實現原定年度目标。原定為43萬移民提供的融入課程,最終隻有28萬人接受了培訓,畢業與否尚未可知。面向就業的德語課程上座率更是隻有一半。不過,德國政府仍在不遺餘力地宣傳難民的工作價值,呼籲各家企業使用難民員工。
然而,一方面,能夠逃往歐洲的難民,并非表面意義上的困難人群,反而是中東地區的富裕階層居多。他們來到歐洲為的是更好的生活,所以充當廉價勞工的意願并不大。另一方面,由于文化的差異,許多中東難民即使來到德國,也并不願意受本地社團的管理。為此,德國政府已經計劃将每年接納移民人數下調,控制在18萬至22萬之間。
此外,德國政府還加大了遣返力度。此前由于德國政府負責難民事務人手緊缺及遣返國政府的消極應對等因素,遣返被拒難民的工作一直緩慢。大量難民在申請避難失敗後長期滞留在德,滋生不少社會問題,一些人還僞造身份再次申請避難。不久前,德國聯邦政府制定了更嚴格的遣返規定,一旦在德國有違法行為,庇護申請人就必須立即被遣送。2018年上半年,約有12300人被遣送出德國。德國聯邦議院也于18日表決通過法律修正案,将阿爾及利亞、突尼斯、摩洛哥、格魯吉亞劃為“安全國家”,上述四國公民在德國申請難民身份遭拒後将被加速遣返。按照德國内政部長澤霍費爾的說法,法律修正案通過後,将有助加快“安全國家”公民申請難民身份被拒後遣返的速度。
社會撕裂 暴力事件頻發
2018年年底,發生在巴伐利亞東部小城安貝格的一起事件震驚了德國社會:4名喝了酒的難民青少年周六晚在街上襲擊路人,造成12人受傷。傷者中,最年輕的隻有16歲。4名作案者來自阿富汗、叙利亞和伊朗,年齡最小的17歲,年齡最大的也隻有19歲,他們目前被拘留。這起事件也再次引發德國對難民群體暴力問題的關注。
在過去的一年,難民群體暴力事件頻發。2018年5月,在短短一周内發生兩起難民集體襲警事件。同月,14歲的德國少女蘇珊娜失蹤,兩周後,她的屍體在一個難民營附近被發現,兇手是一名來自伊拉克的難民。自2016年密集發生多起難民暴力襲擊事件以及性侵案後,具有極端主義傾向的難民帶來的不穩定因素和安全威脅不斷挑動德國人的敏感神經。一方面德國民衆不斷呼籲政府嚴查具有極端思想的難民,甚至對默克爾接納難民的行為持全盤否定态度;另一方面,仇外情緒也不斷在德國社會蔓延,萊比錫極右主義和民主制研究中心11月公布的一項調查顯示,在德國東部地區,持有仇外立場的人比例超過30%;在德國西部,該比例為22%。2017年,德國共發生2219起針對難民的襲擊事件,造成313人受傷。持續發酵的難民危機不僅威脅德國人安全,還造成德國社會的不斷撕裂。
去年8月底,一名德國男子在開姆尼茨被刺身亡,警方随後逮捕了分别來自叙利亞和伊拉克的兩名嫌疑人。德國極右翼團體利用此事在網絡上制造謠言,煽動仇恨,該市随後連續爆發排外遊行。難民問題俨然已成為歐洲極端民粹主義思潮、流派和政黨擡頭的誘因。近兩年來,歐洲各國反對移民輸入的黨派,從政壇邊緣逐漸走向前台甚至中央。其中,不僅有法國國民陣線這樣的老牌極右翼政黨,更有德國另類選擇黨這樣的新黨派。
政治困境 争奪選票的工具
難民問題削弱了民衆對于默克爾這種傳統建制派的信任,還滋養了一批政敵。最直接的一個結果,就是在2015年難民危機前被譽為“西方旗幟”的默克爾提早退出了下屆德國大選争奪,并放棄了黨主席職務。當年憑借堅持開放國門、接納大批中東和非洲難民的舉動被全世界媒體所稱贊的默克爾,肯定沒有想過自己“成也難民,敗也難民”。随着一系列移民問題的發酵,默克爾支持率持續下降。在歐洲盟友之間也是反對聲音頻發,一時間,默克爾和德國人對難民問題前後反複的态度也成為西方輿論口誅筆伐的對象。
的确,這幾年湧入歐洲的近300萬難民給歐洲各國,尤其是希臘、意大利等歐盟前線國家以及德國等主要接受國,帶來了沉重的經濟負擔和社會壓力,引發相關國家和地區民衆的不滿和反對。自難民危機爆發以來,歐盟各國盡顯“各人自掃門前雪”的心态,比如關閉邊界阻止難民入境,拒絕難民分配配額等。移民問題不僅影響到默克爾個人的聲望,甚至危及歐洲一體化前景和歐盟團結。今年的歐洲議會選舉,勢必有許多政客依然拿移民問題做文章,争奪選票和席位。在以默克爾為首的堅持開放的移民政策政治家權力、口碑式微的背景下,未來的歐洲政壇仍将面臨愈加激烈的左右路線之争。
人們批評默克爾過高地估計了歐洲的接納能力和難民的整體素質,才造成如今進退維谷的尴尬局面。而随着默克爾即将退出歐洲主流政壇,如何讓這些真正需要幫助的難民真正融入歐洲,防止有暴力傾向的極端分子威脅民衆安全,避免半途而廢,做好難民安置和融入工作才是歐洲政壇和民衆需要思考的問題。從根本上解決移民、難民問題,應該加強整個國際社會的團結與合作,消除種族主義、殖民主義等政治根源,共同分攤保護和援救的負擔,而不應該忽略這些群體的感受與權利,僅僅把他們當作争搶民衆選票的工具。
(光明日報柏林2月2日電)
《光明日報》( 2019年02月03日 0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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