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國侯府與天泉山莊兩姓之子,卻在一夕之間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流着大梁和南楚兩國的皇室血脈。“中正”的父親謝玉實則為了地位不擇手段、甚至對自己實施追殺……
蕭景睿在甯國侯府的雪夜之中
這樣的孩子,卻讓地獄歸來翻雲覆雨的梅長蘇,在雪冤道路上愧疚不已。
“景睿,又何止是可惜二字!”
他是莅陽長公主的長子蕭景睿。
初歸謝府之時,他是行走江湖的快意公子,為了保護摯友不惜開罪皇親國戚;回到金陵之後,他是初心不改的少年,面對朝局的混亂,他铿锵有力的質問是大梁未來的希望。謝玉流放,面對傾覆家庭的蘇兄,他不卑不亢、不怒不怨,那是良好教養和開闊眼界培養之下的氣度;郢都歸來,面對赤焰真相他毫不猶豫的擔當,那是澄澈的念頭和熱血的信仰。
景睿在蘇宅舞劍,昔年不知憂愁
景睿的人生,何嘗不是我們想要活成的模樣。
一連串的反問,不帶停息的質疑。這每一個問号,都是為梅長蘇的考慮,帶着堅定而不容更改的原則。
得友如此,再有何求?
當為增加奪嫡籌碼對江左梅郎勢在必得的譽王,得知住在甯國侯府的蘇哲就是他求而不得的琅琊榜首梅長蘇時,即刻請求養母皇後前往遊說。
十二年,相比經曆了削皮挫骨的梅長蘇在經曆輪回變遷之後,這樣的招攬早就在他的預期之内,他完全能夠憑借自己的智慧全身而退。令人意外的是,作為謝府的大公子,蕭景睿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義正言辭地将蘇兄擋在了身後:
“若不是沖着蘇兄江左梅郎的身份,皇後娘娘無緣無故見他做什麼?若是接見時娘娘代譽王招攬示恩,蘇兄該如何反應?娘娘若有超乎尋常的貴重賞賜,你讓蘇兄接還是不接?你未得蘇兄同意,便無端陷他于為難之地,這樣做可還有分毫朋友之義?”
謝弼受譽王之托招攬,蕭景睿挺身而出
一連串的反問,不帶停息的質疑。這每一個問号,都是為梅長蘇的考慮,
帶着堅定而不容更改的原則。
得友如此,再有何求?
他知道這樣自己将得罪皇後,知道這樣母親會為難。可他還是這樣做。
這是從内心生發出的對朋友的真誠的維護。
要知道這個時候二弟謝弼明面上還是譽王的左右手。那是謝弼,那是他的胞弟。
因着梅長蘇在金陵的出現,景睿慢慢察覺到了家庭甯靜掩蓋下的波濤洶湧。
謝玉派人雪廬行刺,蕭景睿拼死保護蘇兄
察覺父輩開始對朝中良臣沈追進行追殺之後,展開了第二次對蘇兄的回護。送母親回房,就是心裡牽挂着,就往雪廬走了走,在發現深夜刺客潛入房間之後,那聲驚懼擔憂的“蘇兄”,是無法喬裝的關切和内疚。他發現恣意江湖的自己根本沒有力量阻擋陰謀的發生---一如曾經自由明亮的霓凰和林殊。
蕭景睿和梅長蘇在雪廬裡夜談
這樣讓梅長蘇牽挂不下的人,何嘗不是因為他在景睿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身影。
我們常說,要看一個人的人品,不要看他情緒好的時候,更要看他情緒不好的情況下,如何對待他人。
二十五歲生日。本是最好的年歲,卻被自己深信不疑的兄長揭開了身世的創傷。同樣在一夕之間面目全非的,還有看起來光輝耀眼的甯國侯府和自己看似平靜祥和的家庭。
梅長蘇是内疚的。在景睿前往南楚的路途中,帶病相送。
他興許怨過、興許恨過、興許想過如果沒有梅長蘇的存在他是不是就願意這樣在美麗的謊言中生活一輩子,安安穩穩地下去。當曾經的兄長站在自己面前,他沒有嘲諷、沒有怨怼,而是平靜的說出了那樣一番話:
“說實話,你這麼做,我曾經很難過。但我畢竟不是自以為是的小孩子,我知道人總有取舍。你取了你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舍棄了我,這隻是你的選擇而已。我不可能因為你沒有選擇我而恨你,畢竟……你并沒有責任和義務一定要以我為重,就算我曾經那樣希望過,也終不能強求。我之所以誠心待你,是因為我想要這麼做。如果能夠争取到同樣的誠心,我當然高興,如果不能,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他看得清世事輪回的本質,想得白每個人背後的緣由。
放過旁人,何嘗又不是放過自己。
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潔身而立:出淤泥不染與濁世我獨醒清正的人、清醒的人,往往會被烏合之衆以瘋子的名義吞噬。
可若是這世上沒有這樣願意呐喊的人、願意抗争的人出現,這個世界又談何希望。
蕭景睿一直以謝玉的“中立”為榮。
所以他才會在一步步發現“父親”在黨争中殺人滅口而無法接受,一腔熱血沖上門去質問,卻被本就沒有血緣關系,隻不過是利用他加強與天泉山莊關聯的甯國侯劈頭蓋臉一個耳光。
想來謝玉對莅陽長公主說出“我不會傷害景睿”這樣的話,已經排練過無數遍了,才會那般純熟和不假思索。
也就是帶着這般熱血和清正,他無法理解像梅長蘇這樣,在江左呼風喚雨的江湖幫主,為何要選擇攪到京城這攤渾水中來。他會非常懷念當時和梅長蘇在廊州秉燭夜談的時候,說出的那番話“君者,源也,源清則流清,源濁則流濁,如今在朝為官,坦誠待人被譏為天真,不謀心機被視為幼稚,風氣如此,何人之過?”的話語。
蕭景睿與國舅公子言豫津談論清平天下
這番話,是林殊經曆過梅嶺熊熊燃燒的大火苟活下來之後對混亂朝政的總結,是謝玉親手用殘忍無情的屠刀教會他的“道理”。
更是此時尚遊離于朝政之外,清醒而純粹的景睿内心的真言。
那是清平天下的期盼,又何嘗不是對一個公允社會的期盼。
拉幫結派、阿谀奉承。多少邪風敗氣由此而來。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南柯一夢從來不是無緣無故,而最大的痛苦莫過于屈子所言的舉世皆濁我獨清、衆人皆醉我獨醒。
《烏合之衆》
而此時此刻,這個清正的人、清醒的人,則會被烏合之衆以瘋子的名義吞噬。
在謝玉和夏江這樣的人看來,景睿這樣的孩子是不容于世的,若是十三年前在梅嶺的有景睿,他一樣會被毫不猶豫地滅亡。
可若是這世上沒有這樣願意呐喊的人、願意抗争的人出現,這個世界又談何希望。
普利阿莫斯們就是這樣無情。
但世界會記住拉奧孔,梵蒂岡裡永塑他的傳奇。
預言災難卻被扼殺的悲劇主角拉奧孔
挺身而出:披露真相的勇氣和保家衛國的理想“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我隻知道,面對這樣的真相……我不能什麼都不做。最起碼,我們不能當那個隐瞞的幫兇!”
從南楚回到大梁,景睿在保護母親的夜晚,看到了謝玉留下的手書。
記載着赤焰冤案的墨迹、血迹斑斑。
他震驚而不敢相信。
抓起手書就要沖出家門,仿佛要去質問那至高無上的君王,為了真相不惜與舅父為敵。
莅陽長公主用往事的慘烈阻止兒子,卻被他字字铿锵地回應。
面對赤焰真相,蕭景睿揭案而起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我隻知道,面對這樣的真相……我不能什麼都不做。最起碼,我們不能當那個隐瞞的幫兇!”
他不會不知道謝玉的罪行昭告天下會給阖府帶來怎樣的沖擊。
可他還是要這樣做。
在母親後退一步,受到蕭景琰所托的時候,護母心切的景睿,在甚至不知道蕭景琰所求究竟是何事時,就說出了“景睿願意承擔”這樣的話。
以天泉劍法對抗天泉山莊對夏冬的刺殺
這是面對真相的擔當,是發自内心的格局。
在看到手書的那一刻,天下的大愛戰勝了家庭的小愛,戰勝了個人的私欲。
而且,他的稱謂,是“蘇兄”。
這一句“蘇兄”,仿佛穿越了離去的時光,寫盡了他的理解和懂得。
那一刻,景琰和小殊定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最後的最後,在北征的大軍中,鏡頭掃過了景睿的身影。他是否知道梅長蘇就是他的林殊哥哥,是否知道這一場千古奇冤的平凡道路上兄長究竟經曆了多少其實已經不再重要。
蕭景睿随梅長蘇一起,出征梅嶺,迎戰大渝
重要的是,在這一場護我錦繡河山的戰役裡,我們看到了景睿身上沒有被南楚父親折斷的脊梁和剛烈母親的曾經的氣量。
結語:沈祖堯先生說:這是一個利益在前,道德在後的時代。金錢、地位、權利,為世人所追逐,道德和價值觀的培育,卻漸漸被人遺忘。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但願你們不要讓利益掩蓋良心,以厚德載物自許。我們所追求的,理應是較名與利更持久的東西。
堅守風骨的人,自能等到破曉的晨光。
謙謙君子
景睿心中,自有丘壑。
我等,當自勉之。
#影視雜談#
浮雲齊:從事風險評估工作的文學經濟雙學位畢業生,愛好曆史、舞蹈和旅行。我是青都山水郎,天教散漫與疏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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