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記》裡面,許多妖魔鬼怪埋伏在唐僧師徒四人西行的路上,等待吃“唐僧肉”。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對唐僧小夥伴豬八戒的興趣不大。哪怕已經抓獲了豬八戒,他們也不願意吃他。
——在《西遊記》第32回、33回裡,唐僧師徒四人一行來到平頂山時,孫悟空安排豬八戒去巡山。結果豬八戒被蓮花洞裡金角大王、銀角大王派出的小妖抓回去。金角大王一看不是唐僧,便說:“兄弟,錯拿了,這個和尚沒用。”
——在《西遊記》第76回裡,盤踞獅駝嶺的青獅、白象、大鵬3個魔王,為了吃唐僧肉,結為兄弟。白象魔王率領小妖抓住了豬八戒後,帶回老巢,青獅魔王卻失望地說:“這厮沒用(不是唐僧)。”
為什麼這些妖魔鬼怪甯可餓肚子,也不願吃豬八戒呢?分析一下,大緻有如下原因。
一、豬八戒肉沒有唐僧肉那種長生不老的功效
妖魔鬼怪為什麼争先恐後想吃唐僧肉?歸根結底,是因為唐僧肉具有長生不老的功效。
根據《西遊記》記載,唐僧不是普通人,他的前身的如來佛祖的二弟子金蟬子(又稱金蟬長老),金蟬子在神仙體系内的級别為佛,屬于最高階層,具有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的能力。如果吃了唐僧的肉身,便能自動獲得佛的這種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的能力。
最遲在《西遊記》27回裡,已經有妖魔鬼怪獲得了吃唐僧肉能長生不老的信息。原文如下:果然這山上有一個妖精,孫大聖去時,驚動那怪。他(白骨精)在雲端裡,踏着陰風,看見長老坐在地下,就不勝歡喜道:“造化!造化!幾年家人都講東土的唐和尚取大乘,他本是金蟬子化身,十世修行的原體。有人吃他一塊肉,長壽長生。真個今日到了。”
吃唐僧肉就能長生不老,這自然讓妖魔鬼怪趨之若鹜。那麼,為什麼妖魔鬼怪在抓獲唐僧後,沒有立即就吃,而是要洗幹淨了煮(蒸)來吃呢?這是因為書裡的設定是,唐僧肉需要煮熟了,才具有長生不老的功效。生吃是沒有這種效果的。這種設定在無形之中,救了唐僧一命。
豬八戒其實也不是普通人,他的前身是執掌天河八萬水軍的天蓬元帥。他在王母娘娘舉行的蟠桃大會上喝醉了酒,調戲月宮的霓裳仙子,被打了兩千錘後被貶下凡間,卻錯投豬胎,變成了豬的模樣。
豬八戒雖然也是屬于神仙體系裡的管理階層,有正式編制,不是孫悟空那樣的臨時工,但肉身不具備長生不老的功效,除了提供蛋白質、脂肪、碳水化合物等外,沒有任何用處。妖魔鬼怪自然就不會對豬八戒肉感興趣。
二、豬八戒長得過于醜陋,被妖魔鬼怪嫌棄
唐僧師徒西行取經,所經過的地方多為窮山惡水,荒無人煙。妖魔鬼怪在這些地方安營紮寨,在後勤保障上存在很多困難——他們總不能派一群小妖怪開荒種地,生産糧食自給自足吧?因此,三天兩頭吃不飽,是可以想象的事情,極有可能餓得頭昏腦花,眼冒金星。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用豬八戒來補充蛋白質、脂肪、碳水化合物,未嘗不是一種權宜之策?妖魔鬼怪甯可餓肚子,也不吃豬八戒,實在是因為豬八戒的樣子太醜陋了。
豬八戒長什麼樣子?《西遊記》多次記載。
在第8回裡,有詩句描繪:“卷上蓮蓬吊搭嘴,耳如蒲扇顯金睛。獠牙鋒利如鋼锉,長嘴張開似火盆。金盔緊系腮邊帶,勒甲絲縧蟒退鱗。”
在第85回裡,又有詩句描繪:“碓嘴初長三尺零,獠牙觜出賽銀釘。一雙圓眼光如電,兩耳扇風唿唿聲。腦後鬃長排鐵箭,渾身皮糙癞還青。”
從上述詩句裡,我們分明看到了一個醜陋得突破天際的豬八戒,與1986年版本電視劇《西遊記》裡馬德華老師扮演那個肥頭大耳、憨态十足的豬八戒,相差太遠。因此,當妖魔鬼怪見到真實的豬八戒時,一定會在心裡發出疑問:“這貨能吃嗎?好吃嗎?吃了會不會拉肚子?”
當然,如果實在沒有糧食了,還是可以将豬八戒作為備用食物。在第76回裡,大鵬魔王告訴大家:“雖是沒用,也是唐僧的徒弟豬八戒。且捆了,送在後邊池塘裡浸着,待浸退了毛,破開肚子,使鹽腌了曬幹,等天陰下酒。”
這是不是腌肉制品的最初配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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