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的進步曆史觀是怎麼樣?秦國曆史上,由餘是一名舉足輕重的人物早期秦人的頭号對手是近鄰西戎,而後來幫助秦人打敗西戎的正是由餘史料記載,“穆公求士,西取由餘于戎……而穆公用之,并國二十,遂霸西戎”,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關于司馬遷的進步曆史觀是怎麼樣?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參考一二希望能幫到您!
秦國曆史上,由餘是一名舉足輕重的人物。早期秦人的頭号對手是近鄰西戎,而後來幫助秦人打敗西戎的正是由餘。史料記載,“穆公求士,西取由餘于戎……而穆公用之,并國二十,遂霸西戎”。
那麼,秦穆公具體是如何得到由餘的?有說法是,西戎大臣由餘到訪秦國,秦穆公與其一番交談後,認為由餘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便和大臣用計離間戎王與由餘,最終把由餘“引進”到了秦國。
在《史記》《韓非子》《韓詩外傳》《說苑》等古代典籍中,還有“由餘對秦穆公問”的記載。那麼,秦穆公和由餘究竟說了什麼?
《史記》是這樣記載的:由餘到訪秦國,秦穆公熱情接待,帶他參觀秦國宏偉的宮室、豐富的積聚。由餘看了之後說:“使鬼為之,則勞神矣。使人為之,亦苦民矣。”這是批評秦穆公追求奢侈,勞民傷财。秦穆公聽了“怪之”,即不明白由餘為什麼批評。
依照邏輯,接下來由餘應該闡述奢侈對國家的危害、節儉對治國的重要。可《史記》沒有這麼寫,而是又讓秦穆公提了一個話題:中原各國用詩書禮樂法度治國,還會出現混亂;戎夷不用詩書禮樂法度,想把國家治理好是不是太難了?戛然中斷尚未探讨清楚的問題,令人感到有點突兀。
在《韓非子》“由餘對秦穆公問”中,穆公先問由餘:我常常聽人談論治國之道,卻從未見過好的治國之道是什麼樣。因此,我想聽一聽古代的明君因何得到國家,又因何失去國家?由餘回答:他們憑節儉而得國,因奢侈而失國。
穆公再問:我虛心向你請教治國之道,你為什麼說起了節儉和奢侈?這一問,相當于《史記》中的“穆公怪之”一句。于是,由餘以堯舜禹為例進一步解釋奢儉在治國中的重要性。主客之間的對話連貫、緊湊、順暢,最後以由餘成為秦穆公的臣子收尾。
應當看到,《韓非子》是先秦典籍;《史記》《韓詩外傳》《說苑》都産生于漢代,而且均是在輯錄、采用前代(主要是先秦)文獻基礎上生成的。
《史記》與《韓非子》所記顯著不同,且存在明顯邏輯問題,原因也許隻有一個:司馬遷對《韓非子》“由餘對秦穆公問”相關内容進行了修改,删去原本的奢儉之論,轉而以“詩書禮樂法度之治”與“一身之治”兩種制度孰優孰劣的讨論補之。之所以要這麼做,是為了借此談論漢王朝選擇立國制度這一重大問題。
漢朝初期采用道法結合的黃老之治,“填以無為,從民之欲,刑罰用稀”。至文帝朝,賈誼看到因為“制度疏闊”造成“諸侯王僭儗,地過古制”,便提出儒法結合的“一身之治”:君遵從禮制,待臣以仁;臣嚴格守法,侍君以忠,“海内之勢,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從制”。其後,中央集權逐漸加強。至武帝朝,儒法結合俨然具化為外儒内法。
在《史記》中,由餘對“詩書禮樂法度之治”的批判,實際上可視為司馬遷對武帝實施外儒内法的評價。司馬遷看到以道法、儒法立國的不足,便借由餘之口提出儒道結合的“一身之治”,即“上含淳德以遇其下,下懷忠信以事其上”,以期達到君仁臣忠、一體同心、國家大治的效果。
(作者:蘭州大學文學院教授 楊玲)
欄目主編:龔丹韻 文字編輯:夏斌 題圖來源:圖蟲 圖片編輯:徐佳敏
來源:作者:楊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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