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場電影,于我來講是一種生活品質。隻是目前也是一種放松的方式。
《暗戀.橘生淮南》,這部影片的名字一下子讓我喜歡。準确地說是喜歡“橘生淮南”。因為什麼喜歡、喜歡它什麼?卻又是說不出來的。
看簡介,不過講的是校園青春愛情。在心目中便有了一個預期。看它,首先是沖個這個片名。
看後特意去查“橘生淮南”的意思,或者說影片起這樣一個名字的用意?“橘生淮南”原出自《晏子使楚》中的故事。“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意思是事物受環境的影響而發生根本的變化。橘和枳是兩種果實,那麼寓意所指男女主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然而影片的結局,男女主好像走到了一起,給了我們一個團圓的結局。那麼,影片用“橘生淮南”這個名字到底做何解呢?還是說,就是起一個不一樣的名字來吸引觀衆呢?
個人認為,影片如文章一樣,名字與内容是對應、相輔相成的。即便内容講得好,但與名不符,也将大打折扣。嚴重算文不對題。
影片的故事在這裡就不去講了。倒是觀影中的一個小狀況讓我有所觸動。當日是6月7日,高考的第一天。午後第一場。這次不同的是,除了我,還有另外九位觀衆。他們是四男五女,是學生,我判定是上高中,給高考讓位放假。我的感觸是:與他們一起看這樣的電影,我是落伍者,像是在補一堂課。而他們才是青春進行時。影片發生的故事,即是他們的當下。雖然青春離我多年,但我仍然不能猜測到現在的他們的心理,以及觀影的感受。也許他們像看一場演出,歡笑一場就過去了,于他們是平常的事。而我感到,這樣機會的難得,值得珍惜。我在他們這個年紀,就沒有看過屬于同年齡段的青春影片。難道是那個年代沒有出産校園青春愛情的影片嗎?
下面是片中台詞摘錄:
歲月留痕,緻一路走散的我們。晴天,陰天,下雨天,你喜歡那一個?下雨天。我也是。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畢業前的歌會,聽唱這首詞,當時差點要熱淚,似乎太有感觸。)所謂浪漫,就是沒有未來。
話不啰嗦,影片講的是暗戀。因此,我想在這裡講講我曾經的暗戀。
暗戀,我的理解是,沒有表白的喜歡一個人就是暗戀。
也是在上高中的時候,準确點說,是從高二下半段開始的,直到高三畢業高考前為止。我先後喜歡過兩位女同學。
順序先後我已經搞不清了。
那個時候,我常和幾位要好的同學一起去玩,校園附近的麥地,梨園,小路,河橋,都留下了我們的身影。我們一邊走一邊聊,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那是最美好的時光。我們的青春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始萌動。
有一天晚自習,教室裡一片嗡嗡聲,三五成伴交頭接耳,沒有幾個在認真複習。也不知怎樣,我和枳一說得很投緣。記得我說,一定要出人頭地。這使得枳一說我是一個有遠大理想抱負的人。現在回頭來看,或許我是有遠大理想,但可惜的是,我沒有具體的目标,以緻在所謂的理想中迷失了方向。畢業前,我邀枳一合影留念,她欣然同意。這個時候,情感是十分純潔的,連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人家都不知道。高考後,我們像分飛的大雁,四下星散。枳一還給我寫過信。收到她的信,我是多麼高興啊。信從村部轉到一位族人再交給我。我拿着信,心情澎湃。我已經忘記了信的内容,雖然我有保存,但歲月經年輾轉,已經不知遺失到哪裡去了。但我清楚,我喜歡過她。那時的枳一,短發,圓臉,明亮的眼睛。個子不高,胸膛飽滿。回想起來,那時的我有了荷爾蒙的羞澀反應。但是,我們連手都沒有拉過。她的笑臉模樣,定格在青春的記憶。
多年後,也就是2016年冬,高中同學第一次再相聚。隔了這麼多年,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她。她仍然是那樣的性格,不拘小節,直率真誠。仍然樸素,也明顯蒼老。
又過了兩三年之後,聽聞枳一老公因病早逝。半路失伴,對她一定是很大打擊。慶幸她們有一雙女兒,都長大成人。大女兒大學畢業都結婚工作。
大概是前年,我在老家有意與她聯系。她已辭去了在溫州穩定的工作,回家陪讀(小女兒),并在縣城找了一份工作。再次見到她,我感到她不再像校園時單純,也不再像當年那樣容易微笑。我感到她背負着生活的重擔,堅強地走在人生的道路上。我感到她拒絕靠近。我想,大概是在我身上有着一種不切實際的東西吧。
我們又有很久沒有聯系了。我想,她或許已經做了外婆了吧。雖然我們不再年輕,但也不能完全稱老。我們還有屬于我們的生活。但是,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已經很難有很大的變化。我們好像都被生活縛住,按在地上摩擦。
喜歡另一位女同學枳二,印象中是從看她的身影開始的。那時我們教室在二樓,課前課間,我們喜歡站在走廊看着樓下操場上的人來人往。枳二常常出現在我的視線。她走路微低着頭,輕輕地步伐,肩上紮着兩條細細的麻花辮。鄭智化有一首歌叫《麻花辮》,我唱的時候心裡想的就是枳二。若是雨天,她常穿一雙鮮黃的靴子。冬天,上身穿一件系腰的米黃色的外套。人比較瘦,一副文靜柔弱的樣子。說話聲細,很有特點。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喜歡上了她,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這些都成了謎。那時,我租住在學校附近的一戶農家。正臨高考之際,我卻陷入了青春的兵荒馬亂,一個人的暗戀。整天時刻記挂着、想着她的音容笑貌。哪怕她說的一句話,一個微笑,一個背影,讓我聽了見了,都要回想半天。真的有不識茶飯滋味。
我想,引發我的暗戀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她在我畢業留言本上寫的一首現代詩。句式是這樣:如果如果如果……請你請你請你……。我讀了,覺得有一種暗示。但是,我已經不能明确枳二寫這首詩的意圖和涵意。
後來在那年同學聚會後,我好像把這件事跟枳二說起過。并且翻出當年留言本,拍了她寫的那首詩的照片發給她。她好像都忘記有這麼一回事。
當然,在校園時我不曾表白過,多年後,我也沒有把喜歡說出口。我是一個羞澀被動的人,尤其是情感,至今如是。
影片橘生淮南中,某女生喜歡上盛淮南,高考前她大膽表白,說不想讓自己後悔。
現在讓我想起來,暗戀沒有表白,但我并沒有什麼好後悔的。因為那時我太青澀,懵懂無知,幼稚單純,生來又膽小。這種喜歡,是十分脆弱的。即使表白了又怎樣?并且,那個時候的我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壯舉的。如果說後悔,那便是自己懂事太晚,啟蒙太遲鈍太遲鈍。這能怎麼辦呢?
現在的枳二,據了解,與初戀離了婚,再婚的對象也是二婚,是一位記者。不過,枳二有穩定的工作,在縣城廣播局當一個不大不小的領導。可以說,她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有目标有追求,過着比較幸福的生活。
如今,我們大家都走得越來越遠。想起那年聚會,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再聚會的可能?一切都成了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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