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7-02 06:27 | 浙江新聞客戶端 | 通訊員 沈家農民

傳遍世界的廣渡妞

之于美術鑒賞，我是很有些“花狗看被單”般的莫名其妙了。但是這一幅《廣渡村的小妞們》，卻足實引起了共鳴。小妞傳神，更因為廣渡，因為這是廣渡村的小妞們。

廣渡深厚的曆史文化底蘊，當然寫在飽經滄桑的大宮殿裡，刻在森然悠悠的牌坊、祠堂上，鋪在深深的村巷青石闆鵝卵石上……可以說廣渡的一磚一瓦，乃至于殘垣斷壁，無不藏着故事。然而，廣渡人應該也是一道美麗動人的風景。常言“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人”的别樣是被其特有的曆史文化所浸淫熏染而就的。正是這個文化基因，使得廣渡人自帶着某種獨特的風情。

比如廣渡妞，或者說廣渡女人。

在廣渡林立的牌坊中，有相當的是貞潔牌坊，每一座貞潔牌坊何其不是一個女人的豐碑，都有着怎樣令人催肝裂膽的故事。這從一個側面就彰顯了廣渡女人的不簡單。至今廣渡人津津樂道“六子七進士”傳說，那多出來的一個，便是女婿。把女婿也“算進”廣渡，說的不就是背後的女兒麼？古話“嫁出女兒潑出去的水”，廣渡人可不是這樣，廣渡女兒嫁得再遠，也自覺身負着廣渡的名聲。

因此“廣渡女人會持家”成為一直來的美談和傳說，也因此廣渡妞向來被八方看好。

就是現在走在村裡村外，你或許會發現，廣渡人路途相遇，尤其見了女人，問候語常常是一句“樣飒噶”。飒爽英姿的“飒”，意思就是勤勞能幹、聰明賢惠等等，似乎就是一切美好的總稱，美她們稱飒，她們的眼裡心裡“飒”（勤勞能幹）就是“美”。她們就是如此相互點贊，互相鼓勵着。

三十幾年前初次到廣渡，看到廣渡女人無不是和家裡男人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歇，覺得很驚訝。而相鄰幾家，由于男人患病或體弱，女人更是全勞力了。當時她們的生活确實非常艱苦。暑假每天很早就看她們帶着一群小孩，像是一隻母雞帶着一群小雞似的，到山上田間刨食。一路的嘻嘻哈哈，“樣飒噶”“樣飒噶”地相互招呼着。日暮黃昏，又一路“樣飒噶”談笑着歸來。等料理完晚飯和洗刷，再攙扶着病怏怏的男人，來串門聊天。一個個都很開心的樣子，是那種内心自然流露出的舒心，看不出有絲毫的憂愁。爽，她們是豪爽的。這個情景幾十年來似乎沒有多少變化。而她們的家卻是實實在在的大變了，随着孩子們一個個飛向遠方，都很有出息——從小在勤勞能幹的母親帶領着也是當然的了，破舊的泥瓦房變成了漂亮的樓房，過年拜年也是小車進進出出了。變得富裕了，女人也老了，可她們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歇；依然是一路招呼着“樣飒噶”。倒是隔壁一家，當初生活條件不錯的，由于女人早早病故，家境就一蹶不振，一落千丈。鄉親見了，閑聊提及，常常是一聲歎息——假如那女人在，這個家肯定也發了。對此我深信不疑。

有着三千多人口的廣渡村，曾經好幾屆村支書、村主任是女的，雖然是巧合，但也讓人稱奇。當然這不過是個花絮。但是，飒爽英姿在廣渡。改革開放後新一代廣渡村的妞們，更是勇闖四方。高考恢複考試招生以來，金榜題名從來不缺廣渡妞，如果做個統計，女孩考出去的比例應該也會令人稱奇。這也是構成這個書香之村的一道風景。飒爽廣渡妞不“抱窩”，在外創業者比比皆是，似乎她們從小在“樣飒噶”的傳教裡，養成的觀念就有着與男孩一樣，甚至有過之的強烈“出息”——追逐遠方與詩的願望。

江山人叫媽媽是稱“家”的，廣渡女人真是家。《廣渡村的小妞們》，畫家何以非得如此明确直白“題”為“廣渡村的”的呢？我想他一定是發現或感覺到這裡的某種與衆不同。如果你到廣渡探幽訪勝，不妨看看廣渡妞，和廣渡女人聊聊家常，說不定會有更多美的發現。

我想作為傳統文化的古村落，除了衆多古迹，那裡的人或許是很值得聚焦的。

文中圖片均由衢州攝影家協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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