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常常把理性和感性放到一起來看,一個是理智分析利弊,一個是感情用事。
但是文藝複興之後複蘇的理性主義,比這個與感性對立的“理性”,定義要寬泛得多。
馬克思·韋伯把理性分成了四個維度:判斷力、傳統理性、價值理性和情感理性,四個維度合一起,才是一個人完整的理性。
判斷力,就是我們通常意義上的理性。
一個人通過對周圍環境、周圍人的感知,在根據自己的目的,對環境、人的想法和行為進行評估,最後進行預測、權衡判斷和決策的過程,就是我們通常意義上使用理性的過程。
這種理性,和我們普遍意義上理解的智慧有點像,智慧是一個人在面對特定環境時的綜合解決能力。
一個人在一個領域經曆越多,自然就對這個場景下的環境,人,協作模式越是熟悉,判斷的智慧自然也就越成熟。
所以這個維度的理性,需要一個人的社會經驗,需要閱曆去支撐,也需要足夠的思維模型積累。
前者積累環境信息量,後者積累判斷模型量,二合一才是最成熟的理性。
會解決問題的人,不一定能過好這一生,因為過好一生是選擇問題,怎麼過好人生是方法問題。
足夠的判斷力理性,能讓你在特定環境如魚得水,但是你是不是願意去做當下最理性的選擇,你是不是願意過這樣的一生呢?
這就需要另一個維度的理性——價值理性。
很多時候,事情并無對錯,每一個選擇都對,他們隻是立場問題,又有很多時候,那個明明最有商業價值的選項,你就是不喜歡,為什麼?
因為判斷力理性背後,缺少一個價值觀,你是用功利主義思考問題?還是用親近原則思考問題?亦或者是宗教至上原則呢?
這些來自于道德、審美、宗教或者其他思想要素的底層價值,才是一個人内心深處歸屬感的來源。
而你選擇什麼樣的底層價值,為什麼這麼選?這個選擇背後的理性,就是價值理性。
有了價值觀,也有了方法論,是不是就夠了呢?
當然不是,我們通常意義上理性的對立面——感性,其實也是一種理性,那是情感理性。
感性,如果站在理性對立面,那是情感用事。
但是如果把它放在理性裡面,那就是在面對任何一件事情時,能不能遵從内心最真實的情感,聽從内心的聲音而行事。
這個看似矛盾的邏輯,放在生活中反而好理解,一個人為了愛情放棄了其他利益,看起來是情感用事,其實背後是這個人把内心真實的情感價值放在了理性衡量中做了對比。
而不是一時沖動。
最後一個理性,是傳統理性,是約定俗成的力量,也是入鄉随俗的選擇,那是社會環境給予的力量,給予你的判斷标準。
一個人到了30歲沒結婚,不想生娃時,她就得面對社會和家庭給予的壓力,這種壓力其實就是各種傳統觀念帶來的不利影響。
再比如你去了另一個國度,進入另一個文化,是堅持自己的行為習慣,還是入鄉随俗,背後又不是不同的考量。
從最初的判斷力,到價值觀,再到内心深處的情感和社會環境的約定俗成,是我們平時都需要積累的理性力量。
因為這四種維度的力量,在我們每一個決策時候都會用到,每個人這四種維度的力量比例不同,比如有的人判斷力極強,但是沒有什麼價值觀,也木的什麼感情,那他就容易沒有什麼朋友和信仰。
再比如父母一輩人會更看重約定俗成的傳統理性去思考問題,因為集體主義環境下,這種理性天然占比就高。
而宗教環境裡的人,價值理性就會占大頭,甚至于很多需要判斷力的決策,他們也喜歡讓價值理性去做決策。
情感理性,則會在一個人的某一段時期,比如青春期,占比就會很大,一方面24歲以前大腦皮層尚未發育完全,另一方面他們還沒有經過判斷力訓練,也尚未形成價值理性,至于傳統理性,年少有幾人願意妥協的?
所以不同人群,在不同年齡階段,這四個維度的理性占比都會不一樣。
而面對不同的決策環境,所需要的理性也不一樣,有句老話叫做小事聽腦,大事随心,講的就是小決策要用判斷力,而大決策要聽從心的指引。
但是也有話反過來,小決策後果影響不大,你可以跟着心走,但是大決策事關人生重大利益,還是得聽從理性分析,慎重決策。
前者說的更像是愛情和理想相關的,長期主義的大決策,所以聽從心。
後者說的更像是短期主義,或者商業利益相關的決策,所以最好還是聽大腦的,而且最好是降低噪聲後的決策,這樣更有利。
進入新環境,多注意一下傳統理性,面對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真誠如此重要,所以看看情感理性,而人生重大選擇,判斷力又不如價值理性。
所以,每一件事發生時,當你需要用到理性時,想一下,想一想這時候哪個理性最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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