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會中,無技術、無學曆、無背景關系的“三無”人員為了生活總是不得不從事辛苦而又低薪的工作,往往一年忙到頭就隻能混個溫飽而已。
其實,對他們來說辛不辛苦都是小事,真正令人苦惱的是工資太低,如果能有一份高薪的工作,哪怕需要背井離鄉到國外去,相信他們也不會拒絕。
在江蘇沿海,有這樣一個已到而立之年的人@我在新加坡搬磚,他上有父母,下有兒女,為了養家糊口不惜遠赴重洋來到新加坡工作,隻因這裡的工資比國内要高。
霍大俠在新加坡的公園裡
命運:全家唯一的經濟來源
霍大俠(自稱),1989年出生,江蘇人,老家在連雲港市東海縣,家境普通。
令人羨慕的是,他有一雙可愛的兒女。
他的女兒大寶今年五歲,還在上幼兒園;兒子二寶才剛剛學會走路,正是家庭開銷最大的時候。
他的妻子為了照顧兩個孩子不能出去上班,和父母一起住在早年自建的農村樓房裡,所以霍大俠是家裡唯一的經濟來源。
他為了養活這一家子人,嘗試做過不少工作。
但霍大俠卻并不像真正的“大俠”那樣本領高強、豪氣幹雲,他一沒學曆、二沒技術,隻不過是芸芸衆生中普通的一員,所嘗試的很多工作他都無法勝任,或者工作的工資不高,不夠他家庭的花費。
總之,霍大俠一路摸爬滾打,一直沒能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
2020年初,疫情爆發,霍大俠恰巧剛辭掉上一份工作,在家裡待了足足兩個半月。
那段時間,由于家裡沒有經濟收入,他時常感到惶恐不安、如坐針氈,玩也玩不好,睡也睡不着,但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等疫情一好轉,霍大俠就趕緊找了一份外賣員的工作,因為他常聽别人說送外賣很賺錢,隻要辛苦一點就能月薪過萬。
霍大俠跑外賣時用的電瓶車
于是,霍大俠抱着熱切的期盼成為了一名美團外賣專送員。
他一開始穿上“黃馬褂”、開着電瓶車穿行在東海縣城的大街小巷時,心裡想着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滿以為隻要自己肯付出、不怕苦就一定能拿到理想中的高薪。
但入行還不到一年,霍大俠卻恨不得立馬辭掉這份要命的工作。
送外賣很辛苦他是早有耳聞的,但沒想到居然還這麼危險,風裡來、雨裡去的極容易出事故,他的工作群裡面幾乎每個星期都有同事上報自己出現意外情況。
輕者或許隻是摔了車子、撒了外賣,但重者往往就是傷筋動骨,要請假修養不說,還可能會被人賴上索賠。
有一次,霍大俠就被一輛電瓶車撞倒,雖然交警判了對方主要責任,但因為他在十字路口沒有減速慢行、觀察路況也屬于違規行為,撞他的人又摔傷住院了,所以他得為對方墊付百分之三十的費用。
霍大俠出事故時拍的照片
這件事也讓霍大俠對這份工作徹底失望了,但要離職卻不是一時半會能辦到的,他無奈轉為兼職騎手又跑了一段時間。
因此,霍大俠由衷感到沒有哪份工作是輕松的,送外賣更是如此,别人傳言月薪過萬是不假,但一個站點就隻有那麼幾個拔尖的人能做到,而且都要馬不停蹄地送、一天跑十五六個小時才行。
他做了十個月外賣員,沒有一次月薪過萬過。
繼美團外賣員之後,霍大俠又做過銷售主播助理,就是幫主播準備直播賣貨時需要用到的東西。
雖說這些賣貨的主播看起來隻需要動動嘴皮子就能賺錢,但裡面也有不少門道,他學了大半年也沒有學會。
拐點:哪怕做外勞,也要出國去撈金
2021年6月,霍大俠又辭去主播助理的工作,花了7000塊錢中介費,經由南京的中介機構介紹,應聘上了一家新加坡的公司。
出國做外勞,這并不是他心血來潮做出的決定,他所在的縣城裡就有很多人每天都到外國去工作,也算是一條主流的謀生道路。
在國内處處破壁之後,霍大俠于是也選擇随大流到國外去讨生活。
但因為疫情的影響,霍大俠前後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辦好出國工作的相關手續,直到2021年8月28日才到達新加坡機場。
并且他和三個同事一下飛機就得住進預定的酒店進行隔離,要七天之後才能去做體檢,辦新加坡銀行卡和工作準證,這三件事情也是在新加坡入職之前通常要先完成的。
霍大俠到達新加坡隔離時住的五星級酒店
好在這家公司對外勞還算不錯,早已承諾入職之後就幫他們報銷機票和隔離費用。
隔離解除之後,霍大俠就和一個同事來到中介介紹的位于新加坡烏蘭的公寓。
他們進去一看,發現不過就是一個簡陋的雙人間,除了兩張床和一個衣櫃,其他什麼家具都沒有。
房間裡的空調不讓用不說,就是兩張床也一坐上去就吧唧吧唧地響,感覺随時都會散架。
霍大俠位于新加坡烏蘭的簡陋公寓
但就是這樣的公寓,一個月的房租竟高達八百新币,相當于四千人民币,這價錢已經比國内一線城市裡同樣質量的公寓還要高了。
霍大俠一開始也被這租金吓了一跳,但想着隻要能在新加坡實現月薪過萬,這價格也還是可以接受的。
不過,新加坡當時的疫情很嚴重,當地政府已經是采取與病毒共存的政策,不像我們國内一樣發現一個病例就封控一個區。霍大俠也因此遲遲沒能到公司入職。
或許有人會費解,既然新加坡的房租這麼高、疫情又這麼嚴重,霍大俠為什麼還選擇到新加坡來做外勞呢?
其實對國内七八線城市的普通人來說,新加坡的确是做外勞的最佳選擇。
首先,新加坡是華人建造的國家,到這裡工作不用擔心語言問題,像飯店、商場、景點、地鐵站等公共場所都會有中文标識。
新加坡餐廳的價目表上都配有中文
其次,這裡的氣候很穩定,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氣溫在24~30℃左右。人們出門都穿襯衫、短褲、涼鞋,這一點對打工者來說是很方便的,不用準備其他季節的衣服,也省錢。
最後就是這個國家很安全,法律制度相當完善,社會環境也比較公平公正,至少平時工作的時候不需要溜須拍馬讨好上司,隻要做好自己本職的工作就可以了。
還有,新加坡對各種歧視現象管得很嚴,絕不允許有種族歧視、性别歧視、殘疾人歧視或者胖子歧視存在。如果有人當面說别人胖、說别人醜,或者哪裡不好什麼的,一般都會被罰款或拘留。
新加坡夜景
霍大俠和室友在公寓裡又住了七天,期間順便做了體檢,然後才到公司去報到。
由于他們這一批十個人不是同時到達公司的,所以霍大俠第一天去上班公司裡并沒有舉行歡迎儀式,老員工隻簡單介紹了安全出口和廁所的位置就讓他直接開始工作了。
正常情況下,新加坡的公司納新的時候都會舉行歡迎儀式,由領導介紹一下公司的發展曆程、文化傳統什麼的。
而霍大俠他們也是在工作了幾天之後才去辦的工作準證和銀行卡。
在新加坡,工作準證又分為三種,WP、SP和EP。
WP準證是最容易獲得的,證明你是無技術的普通工作人員,就隻能從事簡單易學的工作。
要有一定技術的工作人員,像司機、廚師、電工等才能拿到SP準證,這些人的工資也要比持WP準證的人高不少。
最後一種EP準證則要求要名校畢業的高材生或專業人士才能拿到,他們可以擔任工程師或經理等工作,月薪一般在5000~8000新币,也就是25000~40000人民币之間,前途一片光明。
霍大俠沒有那麼強的能力,隻能拿到WP準證,不過據他透露,他的工資也要比之前在國内做過的那些工作要高。
雖然他在新加坡仍是從事機械重複式的工作,卻比國内輕松很多,工時也短。
而且新加坡這邊的公司也不會因為你遲到了或是請假太多就扣你的工資。
他們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你有什麼事情或者就是單純的不想工作,你隻要去醫院假裝發燒頭疼,讓醫生給你開一張MC證明,就可以不用上班了,工資還照拿。
新加坡城市
現實:月入過萬,新加坡的生活同樣也沒想象中那樣好
霍大俠一開始對這個國家還是挺滿意的,覺得它雖然隻有中國的一個縣城那麼大,但人口卻有五百七十萬之多,管理得又非常好。
特别是其中有兩百萬人都是外勞,除了中國,還有來自印度、菲律賓、馬來西亞等國家的人,可見這個國家的魅力之大。
但在這裡生活久了,霍大俠發現它也并不是什麼理想之城。
比如,新加坡的物價原本就比其他地方要高,再加上疫情的影響,很多東西就不是打工者能享受得起的了。
而且,在這個靠外勞支撐起來的國家裡,人員魚龍混雜,霍大俠先是見到同事的錢包被偷,後來連他自己也遭了殃。
還有就是這裡很多公司的老員工對待新人不是很友好,霍大俠曾跟自己公司的一些匆匆離職的新人聊天,他們都說是因為受不了老員工的責難才離開的。
新加坡巴刹上的景象,“巴刹”是集市的意思
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去年春節的時候,霍大俠因為疫情不能回國,獨自一人在新加坡過年,個中酸楚隻有他自己知道。
但為了養家糊口,忍受一些生活苦楚也是在所難免的,他最怕的還是被心愛的人誤解。
有一次,霍大俠偷偷給自己母親轉了一點錢,他的妻子知道後就懷疑他此舉是在指責自己為人刻薄,但她作為兒媳婦難道還會不準老公給公婆錢用嗎?
一番争吵過後,他的老婆一氣之下把他拉黑了,一連好幾天兩個人都沒有聯系。
而事實上,霍大俠之所以偷偷給母親錢也隻是因為他的母親比較敏感,不想讓兒媳婦知道這事,害怕他們小兩口因此吵架。
所謂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在海外工作的霍大俠為這對婆媳也真是傷透了腦筋。
就在本月初,一直勞心勞力的霍大俠突然高燒、眼睛紅腫、清鼻涕流個不停,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幸感染了新冠病毒。
目前新加坡疫情形勢十分嚴峻,日增高達兩萬例,也難怪他會有此懷疑。不過好在隻是虛驚一場,他休息了十多天後身體就恢複了。
霍大俠在新加坡吃煎餅
霍大俠已經在新加坡工作了大半年,如今還在一家電子廠上班,雖然辛苦一點上夜班居多,但工資不菲,已實現了月薪過萬的目标。
外勞生活有苦有甜,他個人覺得如果一個人還年輕、不怕苦、在國内又沒有什麼好的工作的話,還是應該到國外來闖一闖,即長見識,工資也高。
最起碼比在國内普通縣城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才拿4、5000工資要好!
編輯:紅年
審核: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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