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頻繁在網上刷到一個話題:“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意思是在一個人考研、考編成功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和體制外、高校外的對象分手。
這更像是一個分手公式,把男女雙方的外貌、學曆、家境、工作等輸入進去,公式就會根據條件來“精确匹配”。
一旦一方出現大的變量,雙方條件不匹配了,另外一方就開始在心裡淘汰這個人了。
這是對傳統“門當戶對”的婚姻觀的精确量化,是人作為經濟動物在适應環境方面的“靈活應對”。
傳統婚姻觀曆經千年流傳下來,固然有它的優勢,但任何定律應用到極緻,必然會出現問題。
什麼時候我們的愛情變得如此現實而且固步自封?
01、婚戀方面的亦步亦趨,代表年輕人對現實的妥協
為什麼大家對初戀特别懷念?真的是因為那個人如此特别嗎?
我們忘不了的,其實是那個在感情中無比豐富,無比獨特,無比執着的自己。
年輕意味着冒險,意味着去嘗試更多的可能性,去與這個世界碰撞,發展自己的世界觀。
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摔倒,可能會失望,可能會颠覆以往的價值觀,但這是人走向成熟的必經之路。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
而現在的很多青年人,似乎得了“風險厭惡症”,一切都要穩妥,一絲不苟的套進既有的格子裡面。
《裝在套子裡的人》是俄國作家契诃夫創作的一部短篇小說。
契诃夫塑造了一個性格孤僻,膽小怕事,恐懼變革,想做一個純粹的現行制度的“守法良民”别裡科夫。
為了對抗現實生活給他帶來的不安,他給自己制造一個所謂安全的套子:哪怕在豔陽天出門他也總是穿着套鞋,帶着雨傘。
他的雨傘、懷表、削鉛筆的小折刀等等一切能包裹起來的東西都總是裝在套子裡。
經濟環境不好,體制便成了大家眼中最安全的“套子”,這本來無可厚非,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
可怕的是大家心甘情願在精神層面給自己安上一個套子,把自由、探索、創新、對未知的渴望都閹割掉,削足适履也要搶占安全區。
削足适履的精髓是:一切皆可量化。
具體到婚戀層面,雙方條件皆可量化。
但小羊不知道情感如何量化?人性如何量化?一個人未來的發展如何量化?
我們以一個人現有的水平來論斷他未來的發展,不是太武斷了嗎?
僅僅因為他或她暫時沒有“上岸”成功,就否定他整個人,他的心智、他的能力、他的野心與夢想。
這是情感層面的暴君所為。
這是對自己,對對方,對彼此的感情都沒有信心,隻相信眼下那“暫時看起來穩妥”的條件。
那麼我們有可能會推出以下結論:
進入體制後,如果兩個人的晉升速度不一緻也可能導緻分道揚镳;
如果兩個人的崗位薪資差别稍大也可能就此分手;
更别說以後可能會面臨的事業低谷、健康出現問題,雙方家人需要照顧,養育小孩需要承擔的責任。
一切潛在的風險都要扼殺在搖籃中。
一個人對待婚戀的态度很容易反映出其對待人生的态度。
我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短視而涼薄?
02、嚴苛的“人生劇本”、“戀愛公式”是非常脆弱易碎的
心理學研究發現,越是嚴苛的人生劇本,越是脆弱易碎,因為現實是無常的、變化的,僵化的理論無法指導靈活的現實。
換句話說,我們并不能夠真正撰寫自己的人生劇本。
因為我們看不到未來的完整的道路,任何在眼下看來是最優選的決定,長期以來,有可能并不是對我們最有裨益的。
為了現實利益,放棄愛情,或許可能謀取某種層面的現實安穩,但内心情感的缺失,将來一定會繞回來反噬自己,像認識某種氣味的野獸。
張愛玲的小說《半生緣》中,除男女主角之外的另一條感情線,是由于門第觀念沖突,相愛卻無法相守的許叔惠和石翠芝。
在還無法負責任的年紀遇到了想守護一生的人,他們的“任性”都是“點到為止”。
因為無法脫離給她良好物質享受的豪門家庭,她無法恣意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但她也暗示過、争取過,還因此退過一次婚。
叔惠也曾心動,但出身平凡的他也有自己的堅持和驕傲,不願意為了愛情而降低自尊,雖然喜歡,但也隻能深埋心底。
翠芝與世鈞結婚,獲得了現世安穩,卻和丈夫貌合神離,“縱使舉案齊眉,終是意難平”;
而叔惠負氣出走,娶了比翠芝更闊的富家女子,仍是不能如願。
兩人10多年後重逢,書裡是這麼寫的:
“他結婚很晚,以前當然也有過豔遇,不過生平也還是對翠芝最有知己之感,也憧憬得最久。這時候燈下相對,晚風吹着米黃色厚呢窗簾,像個女人的裙子在風中鼓蕩着,亭亭地,姗姗地,像要進來又沒進來。窗外的夜色漆黑。那幅長裙老在半空中徘徊着,彷佛随時就要走了,而過門不入,兩人看着都若有所失,有此生虛度之感。”
作者介紹
吉小羊,90後寶媽一枚,專注于用文字建構人生的意義。一手寫深度情感文章,一手寫個人精進幹貨。
願望是,和更多的女性一起,“見衆生、見天地、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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